時蜇一晚沒怎麼睡好。
因為自己那股不太好的直覺,她後半夜偷偷拽著大魔頭衣角,感覺到踏實才漸漸睡著。
第二天醒過來時,大魔頭不在。
本來時蜇是有點起床氣的,但打哈欠時她想起了自己的糖葫蘆,一瞬間精神。
壞了。
一晚上肯定化了!
糖葫蘆倒沒什麼,她怕給弄臟大魔頭的地。
從他自己打理的各處就能看出來,大魔頭是個很講究整潔的人。
在修真界修為高的人打掃不會像她似的拿掃把抹布,時蜇在長老們那兒見過,也就揮揮手的事,灰塵瞬間消散。
但現在不一樣。
那是糖渣。
那種糖渣落在桌上或地上可難清理了,還粘手。
大魔頭要是知道了時蜇不太敢想後果,估計能宰了她。
時蜇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掀被下床幾乎小跑著奔到外廳。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十幾支糖葫蘆都完好無損地插在草靶上。
甚至連糖渣都沒掉,和她扛回來時一樣。
時蜇長舒了口氣。
糖居然沒化。
是死亡深淵環境不一樣?時蜇沒感覺出來,她覺得和外麵差不多的。
糖的用料不一樣?可是她吃著和普通的沒什麼區彆。
大魔頭給保存的。
這是這時蜇排除其他可能後唯一想到的原因。
時蜇覺得他應該也是怕糖化了弄臟了他的地方。
嗐,扔出去就好了嘛,反正她也不敢說什麼的。
還是說……他想吃?
昨天是不好意思?
等她走了自己悄悄躲起來吃?
時蜇摸摸下巴,想象著畫麵。
‘那麼酷一魔頭偷偷蹲在牆角,邊吃邊讚歎,可能還會因為山楂的酸而不由得皺一下眉。’
一定是這樣。
時蜇不打算吃了,給他多留點多吃幾天。
在對上正回來的大魔頭目光時,她點點頭,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和堅定眼神。
楚驚禦:?
——
剩餘兩天時蜇也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大魔頭。
尤其是知道了死亡深淵那些草的寶貴,她走路都有點不敢下腳。
閒來無事時,大魔頭還繼續了之前給她的訓練和用劍指導。
每一句指示都能恰好地讓她手裡的小木枝發揮到極致。
他沒親自示範,但從他散漫的語氣和胸有成竹的言語間時蜇就能聽出,大魔頭用劍也肯定很厲害。
一直到三日後,天榮宗的納新大會最後一日考核結束。
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時蜇算好時間,她準備回去了。
一是不知道天榮宗那邊的情況,不知道男女主的主線重要劇情少了她這個推動器會變得如何。
二來時蜇害怕。
小機說死亡深淵不會受男女主光環影響,她好想躲在這裡不走了。
但不知道之後的劇情走向,她怕會因為自己而牽連到大魔頭。
他肯定不想被外界打擾吧。
也不該被打擾。
大魔頭給開了從死亡深淵回宗門的通道。
在時蜇去收拾完自己的包袱和鬥篷後,便沒再見到他。
好像每次自己離開時大魔頭都懶得理她,以至於本想在最後離開時的那聲道謝都沒法和他說。
回到柴房,時蜇看到天榮宗的納新大會確實結束了。
在大會中被淘汰的基本都走了,這次通過考核的新弟子所有加起來共132人。
其中劍修最多,有14個。
她不關心這些。
離開死亡深淵後,小機也在第一時間開了機。
小機信心十足:【怎麼樣?是不是跟著大魔頭就沒什麼事。】
確實。
時蜇點點頭,嗯了一聲回應。
大會都已經結束了,那應該就沒她什麼事了,這一劫過了。
【所以當時我就說了,唯一的難點就是如何讓大魔頭收留你,隻要能留下,就一切都沒事。】小機給她解釋。
時蜇再次認同點頭。
這係統除了文盲點,還是很有用的。
她又和小機說了大魔頭帶她去了太平市的事。
【哦,那個‘死亡深淵周邊最太平誰也不敢惹誰也不敢搶誰也不敢鬨事繁榮昌盛大集市’啊,原文有提及,那裡可都是好東西,而且能去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獨行修者,基本都強得很。】
時蜇:“……”
以後你儘量用簡稱。
時蜇又和它說了一些在死亡深淵的日常。
在聽到某一句時像是抓到了重點,小機一下子激靈。
【你說大魔頭在聽到你名字後才帶你去的?】小機問道,語氣都嚴肅不少。
時蜇有點摸不著頭腦:“對…對啊,怎麼了嗎?”
當時大魔頭喊了她名字一聲,就說出去走走,讓她記住死亡深淵的入口後就去了那個集市。
小機像是在沉思。
時蜇等了好一會兒,它才回道:【如果是大魔頭知道你名字後帶你去了那個集市,那肯定有他的用意,畢竟那位可是知道……】
小機話說了一半。
可能是察覺自己說漏嘴,就沒再繼續。
時蜇:“嗯?”
【哦,沒事,大魔頭既然出手了那你就更沒事了,放心啦。】
小機謎語人一樣,讓時蜇更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