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理從車窗外把兩杯果茶遞給相黎，從駕駛座上車。

相黎打開袋子發現是一杯熱奶茶一杯蜂蜜柚子茶，他怔怔轉頭看向離理。

離理係上安全帶，注意到相黎的目光，隨口問道，“怎麼了？”

“理理，我好像生病了。”相黎道，“我好奇怪。”

離理：“？”

她轉過頭看向相黎，探過身伸手去摸相黎的額頭，詢問：“哪裡不舒服？”

在一起這麼久，相黎還從來沒有說過不舒服。

“我感覺，”他道，“我的嘴巴，我的身體，我的血液，全都是蜂蜜柚子茶的味道。”

“什麼？”

離理沒能聽懂相黎的意思。

相黎憂心忡忡道：“我可能中毒了，被蜂蜜柚子茶汙染了。”

“？”

離理眼睛下垂，蜂蜜柚子茶包裝完好，“你貸.款中毒？”

她沒好氣敲了一下相黎。

相黎被敲了一下眼裡冒出水花，湊過去，哭唧唧的，“真的理理，我我好甜，你嘗嘗，我真的被汙染了。”

“哦？”

離理看向他。

“真的真的，”相黎又湊近了一些，安全帶都沒能束住他，紅著眼圈往離理麵前湊，“我快要甜死啦。”

“這麼甜嗎？”

離理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開啟防窺視後看著相黎。

他淚眼婆娑望著離理，好不可憐。

離理抬起雙手捧著相黎的臉，低頭道：“我聞聞。”

是她喜歡的洗發水、沐浴露的味道。

相黎眼巴巴看著離理：“是不是呀？”

“嗯，”離理嚴肅道，“好像有點，我再嘗嘗。”

她說罷低頭咬了一口相黎的唇，煞有其事地評價道：“果然很甜。”

相黎，相黎一下就忘了什麼蜂蜜什麼茶，挨著離理貼貼蹭蹭的。

“理理理理理理……”

離理摸了摸他的臉，好笑道：“好啦好啦，我也愛你，坐回去。”

離理一推，相黎身上那根不起作用的安全帶，一下子突顯出它的功能，將人牢牢束在座位上，像個封印似的。

相黎捧著兩杯果茶，透明觸手悄無聲息包裹著離理的熱奶茶，給它保溫。他的眼睛渙散，臉頰脖子耳朵紅到滴血，那句“我也愛你”不停在耳邊回蕩。

“我愛你。”

所有的觸手發出無聲的囈語。

“我愛你。”

“理理理理理理……好愛理理……”

正在開車的離理，忽然感覺車裡甜滋滋的，她嗅了嗅，味道若有若無纏繞在她身體周圍。

“你新買了什麼清新劑？還是香水？”

離理問。

相黎回過神，迷茫看向離理。

“什麼？”

“理理想要嗎？”

“沒事。”

那味道又消失了。

可能是她預備戰鬥過於亢奮，導致的錯覺吧。

“我聯係人問過了，這幾天酒店被封著，說明他們還沒有解決酒店的事情。咱們等到晚上結界開了進去，報完仇就回來。”

她想了想，補充道：“你還記得上次吹你脖子的那個色鬼嗎？其他的就算了，這隻要重點關注。”

她也沒有彆的意思，一隻鬼，嚇人的時候，趁機吹人脖子，這是什麼正經鬼？

她作為一個有道德的公民，有義務批判一些不道德鬼行為。

相黎完全沒有印象，但他記得當時離理說了一句：

【什麼？！哪個色鬼？】

難道離理說得是它？

離理為什麼要問它，為什麼這個要重點關注？

相黎故作鎮定道：“對不起理理，我不記得。”說話間偷瞄了眼離理，無師自通學會了試探，“理理找它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是教育教育它。”離理義正言辭道，“告訴它鬼要有鬼的職業操守！”

“可是我不記得了。”

相黎垂著眼睛，他的確不記得了。但如果是之前，換成個人，相黎哪怕不記得，也會努力幫離理找出來這個人。

現在他不想。

一個鬼，物種也沒有比他這個怪物好吧？他不敢在離理麵前露出一丁點非人異常，這隻鬼為什麼能夠得到離理的關注？

離理還要教育它！

相黎泡在酸水裡，又擔心情緒波動太大影響到離理，隻能死死壓著。

離理說了他能控製。

離理開著車，專注看著路，聞言也沒有多想，順口安慰道：“不記得就不記得，我總能想辦法把鬼抓出來的。”

相黎：“……”

他實在忍不住，偷偷打開車窗縫隙，將一根觸手伸出去，觸手一離開車廂瘋狂抽動著空氣。

抽動時候還要小心翼翼避開車輛跟行人，避免再次因為破壞公共安全而收到罰款通知。

副部說他上次引起的騷動，給很多部門增加了額外工作，尤其是交通部。

加班費以及補償都從他們部門走。

副部很嚴肅通知相黎，如果還有下次，就要通知家屬，也就是離理。

想到這裡，相黎更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