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不僅動靜大，還很耗費時間。

長煙十分擔心，而不知不覺間景湛已經帶著長煙來到雲光殿門前的荷花池。

令長煙意外的是荷花池上居然沒有浮冰，甚至泛著微微的熱氣！

“抓緊我，長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景湛把長煙放下後隻掃了一眼長煙的表情就單手環住了長煙的腰，長煙按照景湛的話乖乖照做，兩人入水的時候動作很輕，等完全沒入水下池麵也隻是泛起了一圈漣漪。

為了不給景湛造成負擔，長煙在儘量放鬆身體，隻是她能明顯感覺到水溫從暖到涼，隨後冰冷刺骨。

長煙並不怕冷，她在西北待了那麼多年，不挨凍是熬不過西北的冬夜的，可是景湛有頭疾，最忌寒冷，當長煙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開始死死抓著景湛的衣服開不顧一切往前遊。

她不知道儘頭在哪裡，但景湛不能在冷水裡待太久，早點兒遊出去景湛就能少受一分苦。

等眼前終於出現光亮，景湛緩了下速度。

長煙不明所以，沒有再使勁往上衝，而是收了力氣繼續依附著景湛。

景湛抱著長煙在湖裡轉了個身，把圍在出口處的石頭全都推下去，長煙拍了拍景湛對他點點頭，景湛鬆開手，兩人很快就把出口完全堵死。

洛陽城比較大一點兒的湖泊隻有兩處，一處是離皇宮比較近的青鼎湖，還有一處就是臨近郊外的萬開湖。

景湛抱著長煙來到了青鼎湖最偏僻的一處位置，這附近沒什麼人，天色暗下去的時候完全沒辦法看清楚路，但此時湖邊卻停了一輛馬車。

上岸後景湛的喘息聲有些重，長煙被凍得渾身發抖，她知道景湛現在肯定不好受，所以主動提出讓景湛放她下來。

但景湛像是沒有聽見長煙說了什麼，馬夫過去把馬車的簾子掀開後就直接把長煙塞了進去，“你把濕了的衣服換了，我儘快清理這邊的痕跡，好了就說一聲。”

長煙知道這會兒不必問太多閒話，景湛開口了就立馬去做，她趕緊把外衣換下將馬車內備好的衣服胡亂套上，又謹慎地敲了敲馬車，示意景湛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景湛沒想到長煙動作這麼快，他上了馬車後馬夫即刻策馬奔騰，車廂裡一時無比顛簸，景湛什麼話都沒說，他趕緊和長煙一樣換了一身乾燥的朝服，將濕淋淋的衣物塞進屜子裡之後整個人依舊緊繃。

“等會兒還是和剛才一樣抱緊我，我們會坐上那輛出宮的馬車，你想吃糖人所以我們並未立刻回府，而是在街市上逗留了片刻。”

“我知道了。”

不用景湛多解釋，長煙和他自然有默契。

長煙看著景湛蒼白的臉頰和沒有血色的唇瓣，沒忍住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景湛的頭發與額角。

她眼中有心疼，景湛和她對視片刻，嘴唇輕抿，像是有許多話，卻還是沒能說出來。

馬車已經駛向熱鬨繁華的街市，除夕夜會有人聚在一起守歲，連夜燈火通明，拐進一處長巷的時候，景湛抱著長煙離開馬車，迅速跨上從宮裡出來的那架外飾豪華的馬車。

原先坐在馬車裡的兩名侍從迅速往長煙手裡塞了個兔子形狀的糖人就翻身出去，他們還要處理留在那架普通馬車上的衣物，不能久留。

這會兒景湛才終於鬆了口氣，他有些鬆垮地靠在馬車一側，看著長煙手裡的兔子糖人，臉上露出個虛弱的淺笑，“嘗嘗？”

長煙還皺著眉，她不知道景湛為了今晚計劃了多少，甚至從雲光殿離開說不定都是最壞的打算。

蓮花池的秘密應該是穎理長公主告訴他的，這樣一條保命的通路他卻用在了一個還不知道能幫他多少的少女身上。

“好了，笑一笑，我們好歹成功了，不是麼？”

發覺長煙情緒不對勁景湛甚至還有力氣來寬慰她，長煙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可她還是彎起唇角對景湛笑了笑。

長煙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此時卻有人在大街上攔住馬車。

來人是宮中的禁軍統領魏霖。

“定遠侯請留步，宮內突生變故，還請您配合下官進行調查，若是定遠侯與靈舒郡主沒有嫌疑，下官自會放您二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