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型白月光16 我來吧(2 / 2)

“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

紀星眠無窮無儘的耐心全傾注在席淵身上了,因此對彆人,他的耐心一向有限。

紀星眠說著,抬頭望向二樓。

那上麵有他掛心的人,他原本隻是下意識的一望,卻正巧對上了二樓走廊,如鬆如柏的男人垂眸落下的目光。

木質欄杆上,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搭著,很輕緩鬆弛的模樣,那雙平靜幽暗的眼卻似是流動著什麼。

席老師看起來不太高興。

為什麼?

紀星眠眨了眨眼,幾乎是立刻想到是不是剛剛的會議內容有什麼不好,心頭懊惱地想,要是他現在能站在席淵身側,就能幫忙分擔了。

“在說什麼?”

席淵從樓梯上下來,不露聲色,恢複了一派淡然平常的樣子。

紀星眠溫柔地笑著說道:“沒什麼,和飛白交流了下感情,感覺我們之前有點誤會。”

他眼刀刮向心不在焉的沈飛白,用眼神示意沈飛白不要亂說話,嘴角的笑容倒是一直沒下去,裝得十分好:“現在說開了就好了,是吧?”

失魂落魄的沈飛白被那冷瞥一眼凍回了神,瑟縮了下,心底悲苦嚎叫:這兩口子沒一個簡單的,天天給他挖坑跳!麵上根本不敢泄露一絲怨念,訕訕笑著,有幾分僵硬地說道:“是啊,我們可沒吵架,剛聊得可好了,你就忙完了?那我先上樓了。”

席淵剛因為那句“飛白”幾不可察地頓了頓,聽見沈飛白的話,“嗯”了一聲,視線在兩人麵上晃過,落在沈飛白躲避他的閃爍眸光上。

有什麼事瞞著他。

席淵平靜地收回目光,等沈飛白飛也似得回了客房,他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隨手拿了本書,垂眸看著。

隻是看了半天,任這書故事再怎麼精彩、文筆再如何卓絕,一個字一個字從眼前晃過,怎麼也透不進眼底。

或許是覺得氣氛陷入怪異的安靜,紀星眠開口打破平靜。

“席先生。”紀星眠悄悄望著席淵,問道:“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其實我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有人陪著,再說陳叔馬上就回來了,你要不先去公司?”

剛從醫院回來,席家老宅那邊便把陳叔叫了過去,可能是席家父母想問問自家兒子的近況。

陳叔一走,席淵一言不發地接手了照顧他的職責,端茶倒水,讓紀星眠受寵若驚到喜不自勝。

當然,麵上是看不出什麼的。

紀星眠雖然想要席淵陪著他,恨不得趁此良機無時無刻和席淵在一塊,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他不想耽誤席淵的工作,他知道席淵對工作有多看重。

“沒什麼事。”席淵翻了一頁書,稍稍抬眼,瞥了眼那原本細細一截清瘦白皙的腳踝,腫成了現在這青紫腫脹的饅頭,說道:“好得差不多?”

他的眼神指著腳踝。

紀星眠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毫不含糊,“就是看著嚇人。”

席淵若有似無地笑了下,說道:“塗藥了麼?”

在醫院塗過一次,回了彆墅被席淵照顧著樂不思蜀的,後來又忙著點撥沈飛白,紀星眠差點忘了。

“現在塗。”

紀星眠探手夠到茶幾上的藥,拿了藥膏,彎腰給自己塗藥。

席淵又翻了一頁書,瞧著紀星眠弓著背,姿勢極為彆扭地在“青紫饅頭”上塗藥,那股莫名其妙還未察覺清楚的東西被壓製下去,卻又有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湧上來。

他靜默片刻,合上一眼沒看進去的書,說道:“我來吧。”

“那怎麼……”

紀星眠的話還未說完,席淵已經拿過了藥膏,戴著手套的手指正想抹,忽而一頓,擔心不乾淨,乾脆褪下了一隻手套。

低頭看著這一幕的紀星眠驚愕地唇瓣微張。

“不戴可以嗎?”紀星眠合上嘴,問道。

直到溫熱的指腹觸及腳踝那片疼痛處,冰涼涼的藥膏轉瞬間被體溫融化,變得滾燙,那滾燙似會蔓延的火焰,從皮肉處鑽進了骨頭縫,又迅速地擴散全身,讓胸膛也暖洋洋的燃起了一簇火焰。

紀星眠心尖不斷顫著,濃密的睫毛也顫著,真是又舒服又難捱,望著那隻與他腫起來的難看腳踝完全不相符、完美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忍不住自卑地抽動了一下,被那隻有力的手輕輕圈住。

“彆動。”

席淵專注地抹著藥,聽見紀星眠的話,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可能治療有點效果。”

隻有那一小片地方,藥很快就抹完了。

紀星眠極為不舍這來之不易的觸碰,恨不得扭傷的地方再大點,他沉浸在思緒中,忽得反應過來,席淵說的治療是什麼,胸腔裡的那顆心臟陡然激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