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撞進沈驍眼裡,讓他不由的停下腳步。
直到看見驚蟄,沈驍才突然意識到,那不是春來,而是江萊。
“頭兒?”鄭勳走過來,“看啥呢?”
沈驍發現隊員都望著江萊,自覺有些失態,他恢複往日的淡定神情,說:“看到那個帶狗的女孩了嗎?”
獵人不關心過去,不操心未來,小隊加入新人很正常,但大家都沒想到會是個女人。
鄭勳挑了挑眉毛。
洪展一言未發。
隻有孫銘沒心沒肺的說:“看到了!真漂亮!老板好眼光!”
沈驍:“......”
“你可彆告訴我,這次的新隊員是她。”鄭勳是隊裡資曆最老的隊員,什麼都敢說,“我們路上會遇到什麼,你不比我們清楚?一旦遇到危險,誰能騰出手來保護她?我不管你怎麼想的,帶個弱弱的姑娘上路,就是坑人家。”
洪展點頭表示同意。
“你所說的這個‘弱弱的’姑娘,能悄悄出現在我身後,而我毫無察覺。”沈驍說。
“真的假的!”孫銘難以置信的喊道,“她?老板,你錯覺吧!”
“有可能是錯覺,不過無妨,看到那隻雪橇犬了嗎?戰鬥力不比你弱。”沈驍說,“最關鍵的,那女孩是個醫生。”
一聽到是醫生,三個隊員全都動了心。
獵人小隊正常應該是五個人,固定帶一個隊醫,但獵隼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四個人,隊裡小病小傷的都是自行搞定。
倒不是沈驍不願意帶醫生,而是太難找。
漁村的醫生水平高口碑好,但大多不願出遠門,曙光基地裡靠譜的醫生又實在少得可憐,稍微看得上眼的大夫要麼早被其他隊伍高薪挖走,要麼聽到“獵隼”的名字就嚇破膽,總之是絕對的稀缺資源。
“真不容易,竟然有大夫願意跟咱一起,”鄭勳說,“行吧,省的我一個廚子每天客串。”
洪展沒有意見:“聽沈隊安排。”
孫銘開心的很,天降美女大夫,狩獵都變得有趣了!
沈驍看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便帶著隊伍上去找江萊。
驚蟄率先發現了沈驍,它咬住江萊的衣角,“汪汪”叫了兩聲。
江萊回頭,看到是沈驍,笑了笑,熱情打招呼:“沈隊長,早啊。”
“早。”沈驍分彆介紹了隊員,江萊點頭問好,隊員們也寒暄幾句,就算是互相認識了。
六點整,新聞播報停止,廣播裡傳來陣陣鐘聲,預示晨鐘開始。
鐘聲一共敲響十七次,代表今年是“煙花”十七年。
獵人們停止交談,摘下帽子,大本營裡頓時一片肅穆。
鐘聲結束後,廣播裡傳來童聲合唱:
“太陽消失在地平線,生命停滯於淚水間。
被雪花帶走的人啊,你的聲音為何如此遙遠。
海洋之下寂靜無聲,森林深處隻剩寒冷。
隨月光消逝的人啊,你的身影今夜又入誰夢。”
孩子的歌聲清澈乾淨,歌詞內容卻格外沉重,或許是見慣了生死,每個獵人的臉上都格外平靜,除了沉默外,沒有啜泣,沒有禱告,也沒有歎息。
歌聲結束時,沈驍去春來的墓碑前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