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寡婦進行時(1 / 2)

“這是在乾什麼,快起來”,張振山和劉繡被她嚇了一跳,劉繡連忙伸出手去拉她。

段容嫣搖頭,嘶啞道“堂叔,張大簡直不是人,他打我也就算了,可他竟然想要將詢兒給賣了換錢,這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這簡直是要我的命啊!”

對著劉繡她可以賣慘哭訴,畢竟同為女子更能體會女子的不易與艱辛,但是對著張振山,便是今日她被打得隻剩下半口氣也沒有比張詢的事來得更重要。

張振山一聽段容嫣的話立刻驚怒道:“你所言當真?張大竟敢打這樣的主意!”

段容嫣擦了擦眼淚,“自然是真的,一月前他醉酒後便多次說起要把詢兒賣了,當時我提心吊膽了幾日見他沒有動作隻當是醉話。

可是今日他酒後竟說牙婆已經聯係好了,過幾日便將詢兒發賣出去。我嚇得連忙求他放過詢兒,可是他不肯,還將我差點掐死,我也是趁著他醉酒睡下後才敢帶著詢兒出來的。”

“堂叔,張大這個人成日裡混在賭坊,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他說要賣了詢兒一定是真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母子二人。”

見張振山臉色陰晴不定,段容嫣拿出手帕捂臉痛哭“詢兒是耀宗唯一的香火,要是他出了事,我便是即刻死了,也無顏麵對耀宗啊!”

張振山站起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雲娘放心,張大敢打這樣的主意我定然不會放過他,恰巧今日耀城兄弟幾個便會回來,屆時便帶人去找張大算賬!”

“可是他既起了這樣的心思,便是一時打怕了,日後未必不會再鬼迷心竅,他一個酒鬼賭鬼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劉繡附和的點頭,“雲娘說的不錯,要我看不如叫雲娘母子二人住在我們家,總不過是多了兩張嘴,還能養不起她們?”

“這”,張振山有些猶豫,畢竟是堂侄媳婦,且他堂侄耀宗已經亡故,若真叫她母子二人住下恐怕日久之後名聲也不好聽。

段容嫣看出他的顧慮,這個堂叔為人倒是不錯,但是作為族長,總是將自己的名聲張氏一族的名聲看得比天還重,不然當時便不會因為流言便任由林昭雲嫁給張大這樣的人。

“多謝堂叔堂叔母厚愛,隻是耀星、耀雲、耀軒幾位弟弟還未成婚,雲娘住在這裡終究不妥。

我想著倒不如還叫我們母子二人住回張宅,這樣一來既離堂叔家近,互相好有照應,那張大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二來那裡畢竟是詢兒的家,我們回去住也算合情合理。”

劉繡先前因著同情段容嫣才說出這樣的話,話說出口才覺不合適,如今見她提出要回張宅住,是個兩全其美的事,豈有不讚成的。

“是啊,我看這辦法好,你若是不同意,叫外人看見了還當咱們看中耀宗的宅子了。”劉繡見張振山猶豫不決,故意激他道。

張振山瞪了她一眼,解釋道“這叫什麼話,我收著鑰匙不過是怕雲娘嫁給張大後被他拿了鑰匙將這宅子賣了,可沒有半點私心。”

段容嫣連忙點頭,“這是自然,雲娘知道堂叔是為了詢兒好,也不曾這樣想過。”

張振山猶豫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如今已經嫁個了張大,如今就這樣公然搬到張宅住形如兩家,恐怕會叫人說閒話。

心裡這樣想著便說了出來,劉繡聽了這話冷笑道“你是張氏一族的族長,他張大往上兩代隻不過是逃荒來這裡的外地人,你若發了話他還敢違抗不成?”

“也罷,耀宗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自小便比耀城幾個聰慧,原本張氏一族便靠他光耀門楣,如今”,說道這裡張振山歎了一口氣,看著跪在地上抽泣不止的張詢,這孩子幼時也很聰明。

“既如此你便帶著詢兒回張宅住吧,隻是如果你往後不想再同張大過日子,不如同他合離斷個乾淨!”

段容嫣有些意外,隨即驚喜道“堂叔,自是十分願意合離,隻怕那張大不肯!”

張振山冷笑一聲,“他如果不肯,那邊打到他肯為止!”

段容嫣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堂叔,叔母,將來雲娘若是有能力定然會回報二位。”

劉繡連忙去拉她“說什麼傻話,咱們是一家人,你堂叔已經答應了,還不快起來,這地上多涼。”

段容嫣此次也不隻為了拿回鑰匙,更多的跟張振山打好關係。她如今勢弱,隻能依靠外力製約張大。

更何況張振山是張氏族長,在青山鎮很有威望,村裡人看在他的麵子也不會反對她會張宅,往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段容嫣扶著劉繡的手站了起來,人剛立住便感覺腦袋發暈,雙腿一軟,整個人往前一栽便昏了過去,好在劉繡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雲娘,你怎麼了?”

恰巧這時張謙帶著郎中進來,“祖母,李郎中來了。”

“來得正好,”劉繡扶起段容嫣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李郎中,快來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李郎中見她額上和脖子都有傷,連忙放下藥箱,“快扶這位夫人躺下。”

劉繡將段容嫣攙扶回房,“郎中快來,雲娘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

李郎中坐在床邊把脈沉思片刻,“這位娘子心有鬱症,長期氣機鬱結,加上飲食不調,導致身體虛耗過甚,今日又失血過多,心緒大悲大喜,所以一時情緒激動,才致昏迷不醒。”

“那該如何治?”

李郎中打開藥箱,“好在這位娘子尚且年輕,底子比較好,身體的損耗將養一年便好,當前要緊的是頭上和脖子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