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it when you call me se?orita,
“I wish I could pretend I didn’t need ya,
“But every touch is ooh la la la
“It ’s true la la la……”
“宋小姐倒是越來越直白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至少還知道委婉點兒裝乖裝醉。
先前與裴鈺時交談的時間,宋晚煙還有些沒出戲,尚殘留有一絲戲中人的性格影響。
如今徹底回到熟悉的環境,宋晚煙完全清醒過來,無辜抬眸,眼尾微微上挑,勾出一絲純與媚,嗓音慵軟,細細拖長,與沙啞懶散的歌聲交纏,鋪墊出層層曖昧。
“有麼?我以為自己已經很收斂了,不然我現在放的該是《Go Fu*k Yourself》。”
單是歌名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深藍的暮色沉沉壓下,籠罩莊嚴肅穆的佛寺,如墨潑畫紙,暈染進封閉的車內空間。
裴鈺時桃花眸壓低,斜眸望眼窗外高聳的塔尖飛簷,懶洋洋的調子,漫不經心:“你要是想在這裡,我也不介意。”
空氣倏然一寂。
宋晚煙猝不及防被噎住,論臉皮厚度到底輸他一籌,耳尖頭一回沾染上殷紅顏色,默默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打彎駛走,隱約添了分倉皇逃竄的意味。
女孩子罕見地安靜了一路。
這回換裴鈺時頗為稀奇地瞧她幾眼,長眉微不可見地挑了挑。
他本還以為這姑娘有自信找上他,遊刃有餘地麵對他,是早就已做足了準備。
這般看來,還是他預估錯誤了。
嘖,就這點兒能耐,還敢明目張膽來打他的主意呢。
宋晚煙直至到達目的地,才調整好心情恢複常態,熄火下車。
裴鈺時雙手抄兜,慢悠悠跟在後麵,將巷子裡平凡樸實的小店全貌收進眸底,嗓音沉倦:“宋影後請我吃飯,就來這種地方?”
宋晚煙理所當然半轉過身,發尾在半空揚起飄逸弧度,眉眼彎彎:“裴先生山珍海味吃慣了,改改口味未嘗不可。”
裴鈺時鼻息間懶懶逸出一聲輕哼,高挺頎長的身子微彎,邁過門檻從矮窄門框進去:“那我還得謝謝您呢。”
宋晚煙毫不心虛地接下:“我還特意交代店家包了場,儘可能給足裴總排麵。”
裴鈺時側眸打量周身不大但乾淨整潔的空間,似笑非笑:“不是為了給您自己行方便?宋影後。”
懶散的京腔尾音揚起,刻意的咬著稱呼。
宋晚煙置若罔聞。
她當然要給自己行方便,不然難道去大庭廣眾下和這位大佬吃飯,給人當猴子看麼?
店家老板聞聲掀開布簾從後廚出來,第一眼落在宋晚煙身上,眉眼欣然:“晚晚來啦。聽你要來,我剛在後麵特地給你做醬牛肉呢。”
第二眼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後麵存在感極高,身型高挺,麵容清俊的男人。
“這位是……”
宋晚煙笑迎上去:“這是朋友,周姨,您回院兒裡歇著吧。今晚我自己做飯,您開兩壇好酒來就行。”
宋晚煙不細說,周芸便也不問,樂嗬嗬應下,脫下圍裙拍拍她的手離開。
小屋裡比外麵暖和許多,宋晚煙脫掉外套穿好圍裙,抬手捋下皮筋將長發在腦後挽起一個丸子。
一抬眸便迎上男人端詳打量著自己,滿是不信任的目光。
宋晚煙不滿地皺皺鼻子,嬌聲:“怎麼,裴先生還怕我給你下毒不成?”
裴鈺時除了初時的意外,很快便恢複淡然。
分明一身西裝筆挺,更適合出入各種高雅名貴的西餐廳,與這樣的煙火小店格格不入。
偏偏他氣場隨意,仿若這裡本就是自己的家一般,脫下西服外套,勾著領子扔到椅背上掛著,露出裡麵的潔白襯衫,慢條斯理挽起衣袖,手臂肌理線條分明。
他似是比她還自在,邁開長腿走進廚房,窄腰彎下洗了洗手,一本正經說道:“下毒不至於,挺怕你給我下藥的。”
宋晚煙免不住被氣笑一聲,跟上去。
廚房不算大,各種瓜果蔬菜米肉堆疊,充斥著煙火氣。
宋晚煙站到裴鈺時身邊,兩人肩並肩在水池前,倘若不知情的人從旁觀視角看到,隻怕還以為兩人是相處和睦恩愛的情侶。
在這自小頻繁來訪,格外熟悉的空間裡,女孩子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似乎也慢慢放鬆下來,抬手從上方截住男人的水流,就著清水細細撫過纖白手指。
“那裴先生算是怕對了,您可千萬要賞臉,多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