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麼?
一半一半吧。
雖然她以前也拍過親密戲,但那都是占著“宋晚煙”軀殼的另一個人,以宋晚煙這個身份與一個隻見過幾次的男人同居卻是平生第一回。
但很早從她做了這個大膽瘋狂的決定起,就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
或者說難聽些,她雖潔身自愛,卻又並不太過在意那些東西,在更難以接受的危機逼近的當下,如果代價隻是這一點犧牲,她並不介意。
宋晚煙淺褐色的瞳孔不易察覺滑過一絲漠然,歪了歪頭,櫻紅色唇瓣輕輕彎起,嗓音慵懶:“怎麼會緊張,能和裴先生春風一度是我的榮幸。”
裴鈺時眼眸微狹,夾雜著幾分端詳。
她的確很靈動,很大膽,也很矛盾多變,不知是否因為演員身份加持,擺給他的哪一麵似乎都摻著幾分假,又似乎每一麵都是她。
以前他找過、或是來找他的那些姑娘,即便本身足夠優秀,到了他麵前,依舊遮掩不住的緊張拘謹,被他帶到裴明梟夫婦麵前,大多時間也是他主動,她們配合。
也曾找過幾個活潑點兒的,但效果不算拔群,還不如乖巧的,至少不鬨耳朵。
她還是第一個,敢在他麵前這麼,放得開的女孩子。
裴鈺時輕抬了下眉骨,直起身上前。
裴鈺時進屋時,宋晚煙站起來向門的方向走了幾步,此時背後便是寬大柔軟的床鋪。
她眼睜睜看著他向她逼近,距離拉近縮短,直至鞋尖觸碰鞋尖,呼吸被男人周身熟悉冷硬的氣息侵占。
宋晚煙仰頭,望進那雙幽深沉冷的瞳眸,牽扯著心臟的神經被不經意撥動了一下,似是氣場被強勢壓製,微微向後撤一步,身子一矮,坐進床褥中。
男人俯下身,修身衣衫隨著動作抻起,露出一線冷白勁瘦的腰腹肌理。
宋晚煙順勢向後仰身,修白手臂撐住身體重心,抬起眸,眼角下陷尾線勾挑,隱隱暈出一抹惑人的淺紅。
呼吸相纏縈繞,裴鈺時左手撐在女孩子腰側,兩人手臂不過咫尺之距,一隻纖細柔軟,瑩白乾淨,一隻骨感分明,清晰的青筋脈絡自手背繃起,深灰色床單被按出曖昧的褶皺。
他右手捏住宋晚煙下巴,拇指指腹若即若離地撫上嘴角,輕點兩下,又稍用了些力道,摁住即便不作裝扮也紅潤飽滿的下唇瓣,指尖微微下陷,向內探了幾分。
凝著她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眸,嗓音沉啞,在私密封閉的空間中格外漾著繾綣:“勾著我很開心?”
房間極為安靜,引得宋晚煙呼吸聲都下意識放輕許多。
唇齒被侵犯,動作分明流氓冒犯,但又隻淺淺越界絲毫,道貌岸然著套上一層紳士守禮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