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不錯誒,誰跟我說的很垃圾。”
“沒想到她從小地方來還能有這樣的眼界,以前是我瞧不起人了。”
“她真的有能力耶,回頭我要去問問我們班那個特招生是不是和她一樣厲害。”
“喂,中午一起吃飯吧,五溪山那種團體活動我真沒參加過,我們一起優化一下。”
有喜歡玩樂的同學直接朝鄭瑞珍喊話,鄭瑞珍像是意外大家會這麼熱情,一直傻愣愣站在台上。
對此大家都表示理解,第一次做這種事的鄭同學之前應該緊張壞了吧。
理事笑得格外和藹,這些特招生是他為了學校聲譽挑進來的,特招生的成功,就是學校的成功。
有人給鄭瑞珍比了個大拇指,宋敏晶和鄭芝荷都傻眼了:“搞什麼,她真有東西啊。”
“好了,鄭同學可以下來了。”之後還有理事發言,工作人員笑著朝鄭瑞珍招手讓其下台,鄭瑞珍張了張嘴,喉嚨跟堵住一樣,腦子一片空白,她無意識下了台,隻覺得每一腳都踩在棉花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都在誇她,不是應該罵她嗎?
鄭瑞珍驀地想起權鬱梨的話,權鬱梨問她,在她眼裡,她們這群人是否是自私、極端、手段狠厲、喜歡玩霸淩的代名詞,看一眼都惡心的存在。
曾經她無比肯定這個想法,所以無論權鬱梨做什麼,她都覺得是權鬱梨在想儘辦法欺負她,權鬱梨的網球即便沒砸到她身上,她也覺得是力度不對,而不是那顆球本來就不是特意砸向她。
如今,這群人的表現明明白白告訴她,她想錯了?
怎麼會呢,鄭瑞珍緊抿唇,假的吧,她們最會演戲……可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怎麼來得及演戲。
且她有這個份量讓全校人甚至理事陪她演?
上午的新學期開學大會過去,所有人去食堂吃午飯,鄭瑞珍獨自走在其中,路過她的人有好奇看她一眼的,不過並沒有出格的舉動。
飯端上桌,鄭瑞珍食不下咽,筷子戳著碗裡的菜,戳爛了都沒動。
之前拜托過的兩名特招生喜滋滋跑來跟鄭瑞珍說謝謝:“都是因為你改變了我們班上人對特招生的看法,之前還覺得你贏不了,是我們狹隘了,對不起。”
鄭瑞珍囁嚅著嘴:“她們說什麼?”
“經營酒店的那位徐家小姐跟我打招呼,讓我好好學,以後去她們集團工作。”
“本來還以為她故意侮辱我,比如說我們這種窮人隻配永遠給她們打工之類的,可是我看她眼神很誠懇,鼓起勇氣問她是認真的嗎,她說難道她的話聽起來很像偶像劇裡惡毒女配的台詞嗎?”
說到這裡兩人笑起來:“那位小姐好可愛,說集團有舉薦製度,推薦一個有能力的員工可以獲取獎金,她要用這個去申請漲零花錢。”
“這群有錢人真的和電視劇裡演的不一樣。”說到最後兩人一臉感激,“瑞珍,你以後也一定會成功的。”
鄭瑞珍勉強應一聲。
兩人走後她把飯倒了,所有特招生都在恭喜她成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走上了一條怎樣的絕路。
回到教室,鬱梨等人正好在,宋敏晶正分享她最近買的好喝的奶茶,見到鄭瑞珍進門不爽的撇了撇嘴,倒也沒說太刻薄的話。
鄭芝荷忍不住刺幾句:“你這麼沒禮貌的家夥倒是有一個好用的腦子,聽到大家誇你很得意吧?要是把你做的事爆出去,看你怎麼收場。”
鄭瑞珍沒理會,隻看向中間的鬱梨。
鬱梨側過頭,明白這位鄭同學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信念一夕之間坍塌,恨意沒有著落,人就像風中的蒲公英,上不去,下不來。
她要是個好人,就應該安慰鄭瑞珍,告訴鄭瑞珍一切既往不咎,以後好好相處。
可惜她不是。
“鄭同學,”鬱梨微笑道,語調輕柔,卻讓鄭瑞珍不寒而栗,“我好像應該恭喜你,這次打賭你贏了,不過,我希望由你親口告訴我打賭結果。”
“你,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