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暈光,一朵雲,一陣風,是一天。
日子走的平靜而緩慢,卻也步履不停。
故事講到哪了,咿呀學語,遲暮之年。
浮生一日,人生逆旅,又該從何說起。
饒是睡前有多麼繁複的情緒,陰晴不定,要死要活。至少醒來時,心臟仍是鮮活跳動的,昭示著現實,恭喜又活過一天。
顧頌安睜開眼,仍是躺著,麵上有些厭倦,心底倒是平靜的。
工作她很喜歡的,同事也都很好,公司福利也不錯。有一顆老鼠屎,總在她麵前惡心她。她不就優秀了些麼,她有什麼錯。憑什麼呢?他並不值得她尊重。
該上班了,可還沒想到對策,躲也躲不過,硬著頭皮上罷。自我安慰一番,終是起身了。
停好小破車後,顧頌安提著早餐來到辦公桌,無精打采的。戳開牛奶吸管,轉過頭問道:“今天怎麼這麼熱鬨?”
小時回她說:“說是郝濟民從總部那邊過來視察了,大家都說郝濟生怕是要升職調到總部那邊去咯。真是沒天理,不過也好,煩人精要走咯。有他在我們這輩子都升不上去,功勞全被他搶走,上頭也是瞎了眼。”
“噓!小聲點,他這還沒走呢,又不是不知道他小心眼。”
顧頌安心臟撲通撲通的,起伏的厲害。她最近好似太幸福了,這不真實。她甚至有些害怕了,大喜過後會是大悲麼?
這算什麼,剛想著怎麼弄走他,這會他就自己走了。她的人生合該是倒黴的,她從來都是在逆境中行走。這段日子好事太多,她又要感到不安了…
小時手在嘴前做拉鏈狀,連忙禁聲了。麵上是多無語有多無語,這郝濟生搞得她說話都不得勁,憋屈的很。
這天過的難得輕鬆,她收到消息了,淺溪說是來得及,讓她在家乖乖等她。哄小孩子麼,她又不會亂跑啦。離她們上一次一起逛街已經過很久了,怎麼會這麼忙呢?
顧頌安抱著枕頭盤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晃著身子,看著門口,等著佳人。
半小時過去了,腰也彎下了,視線倒是沒離開過。下一秒會不會出現呢?她想第一時間看到她,她慣來耐心。
又過去十五分鐘,還沒能回到家麼,怎麼會這麼忙呢?這個世界真是莫名其妙,這醫院的工作安排也不合理。當人作牛馬使麼,真討厭。
五分鐘後,某朵小白花已經快要焉了,好在甘泉也潤澤的及時。門適時被打開,天使自帶治愈魔法,小白花煥發生機。
顧頌安眼睛亮亮的,臉上好一個大大的笑容。在擺尾巴麼?幸福指數滿的要溢出來了。
唔,長的好看就算了,還笑的這麼甜,太犯規了顧頌安。
楚淺溪換好鞋子走到她前麵,蹲下身子抱著膝蓋,仰起頭看她,也回她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其殺傷力程度,可謂之絕殺。
相距很近,顧頌安視線一直跟著她,直到低下頭。於是乎,倆人深情對視著…
楚淺溪戳了戳顧頌安的臉,問到:“笑傻了不成?”
顧頌安嬌滴滴委屈道:“要等傻了!哪個壞人纏著你不放,都不給人下班的麼?”
一秒變臉,鼓起臉,作河豚狀。
“我的導師來了,在討論病情呢,不好意思呀。”
好可愛,忍不住又戳了戳。
不鼓了,表情有些狡黠。笑著問:“好罷,那你要補償我麼?”
“想要什麼呢?“”
語氣頗為縱容,她總是希望她開心的。
“哼哼,去到商場你就知道啦~”
得逞了
晚間九點半,商場裡頭人也不少。覓食的玩樂的閒逛的購物的,來來往往。倆人走走停停,似乎沒看到喜歡的。再往前走,走到拐角略微偏僻的一家店鋪。
“嘿嘿,淺溪,快來呀~”
楚淺溪腳步頓住,遲疑的看著裡頭花裡胡哨的衣服。不是買羽絨服麼,穿這麼少?在那人催促下,她還是走進去了。站在顧頌安身旁顯得有些局促,她還是太保守了麼。
“頌安?”
“哼哼,淺溪能穿一次給我看看麼?”
“胡鬨…”
“就在家裡頭自己看看罷,不穿出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