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見蔡桓公,這篇我熟 吹什麼彩虹屁……(2 / 2)

穿回大秦 麻辣燙多醋 5352 字 8個月前

小女孩病情好轉,秦栘才騰出心思與醫官詳說關於醫理藥理上的問題。先生雖沒有通篇理論,卻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儘管一些藥方在他看來仍有荒誕之處,但不得不說中醫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是大有可為的。

“不瞞先生,扶蘇是在想,病疾來勢凶險,防不勝防,秦宮有先生,有眾多醫官,有精食,有良藥,小妹能痊愈尚是不幸中的萬幸,普天之下,患病者常有,母親十月懷胎受儘辛苦,若孩兒半大當真因病夭折,父母親人該如何傷心。”

醫官見慣生死,倒是看得開, “生老病死自有定數。”

秦栘抱著吃完藥還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的小丫頭,認認真真問道,“秦國若要興醫道,當從何處著手?”

男人擺弄著手邊的藥罐子笑說,“少君還真是說風即是雨,若想興醫道,自然是要請神醫下山。”

秦栘按住懷裡拱來拱去試圖喚回他注意力的小妹妹,這話絕不是在吹彩虹屁,“先生不就是當世神醫麼?”

“少君可莫要如此抬舉在下,我連神醫的衣裳角也摸不著呢。”

“先生不必自謙,若先生都難稱神醫,那世間神醫又何在?”

夏無且放下藥杵,“世間神醫,當屬長桑君一脈。”

“長桑君一脈?”

“正是,少君可聽說過秦越人?”

“秦越人?”

“便是曾醫治過趙簡子,令虢國太子起死回生的神醫扁鵲。”

秦栘下意識坐直了身子,他即便不知道誰是趙簡子,誰是虢國太子,上學時那篇《扁鵲見蔡桓公》也背得滾瓜爛熟,“如雷貫耳!”

“扁鵲便是長桑君的高徒。”

秦栘大喜,“何處去請那位長桑君?”

夏無且愣了一下,既而大笑,“我道秦王癡,少君較乃父更癡,秦越人已是百多年前的名醫,更遑論長桑君?”

秦栘反應過來也不由失笑,“那先生方才說長桑君一脈,長桑君可還有傳人?”

“傳人定然是有的,隻是長桑君這一脈原本便是隱居世外的高人,秦越人罹難以後,同門的醫者便都銷聲匿跡了。”

秦栘心有戚戚,說來扁鵲之死他讀完國史,還當真知道一點。

昔年秦武王自恃武力,與手下力士孟說比試扛鼎,不料巨鼎脫手,武王被當場砸斷脛骨,秦國醫官李醯束手無策,恰好此時神醫扁鵲到了秦國,秦王急忙召扁鵲入宮。

經過一番診治,武王的病情果然好轉,李醯卻因嫉妒扁鵲醫術高明,不單百般阻撓武王任用扁鵲,還派殺手在路上殺死了神醫,不久武王傷勢惡化,很快也不治身亡。

可憐扁鵲半生周遊列國,救人無數,卻落得這般下場,也難怪同門引以為鑒,自此避事隱居,不再出山了。

“先生,那若來日遇見世外高人,如何知曉此人便是長桑君一脈?”

夏無且搖頭,“我也隻是偶然間聽老師提起,長桑君一脈的弟子都愛隨身帶一隻試藥的靈狐。”

秦栘記是記下了,但他自來運氣不好,隻怕沒有機會遇見仙人,“罷了,賢人隱士,可遇而不可求,況且治病救人本就是經驗之談,秦國有先生,先生不懼疑難雜症,將來定也會成為當世神醫。”

年輕的醫官瞄了他一眼,又重複了一遍近日的口頭禪,“哼,少君的嘴,騙人的鬼。”

“這句絕對是真的!”

這話一說,隻見醫官“噌”得一下從坐席上跳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哇!我就知道上句是假的!”

小姑娘瞧見醫官又氣衝衝一陣風地跑走了,她伸手扯扯兄長的衣裳,“他怎麼又生氣了?”

秦栘摸摸小姑娘的後腦,“他又想吃大肉包了。”

“那讓莊喜再給他做好多好多個。”

“做好多好多個,拿去給君父也嘗一嘗。”話是如此說,但秦栘想估計這回大肉包也不一定能哄好了,看來還要抽空找莊喜琢磨點更新鮮更好吃的才行。

他來到小廚房,廚房裡隻有一個半大少年,正動作嫻熟地在揉麵,這是他臨時從東廚借來的庖夫,名叫莊喜,是名廚庖莊的兒子。

少年揉好麵團,利索地抄起切肉的大刀,削了一塊肥瘦適中的嫩羊肉洗切剁碎,又將蔥白切成細細的蔥花,之後拌餡調味,做完才發現門外有人,他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高興地迎上來,“少君來了!”

“沒事,你忙你的,我來看看你做什麼好吃的了,我等下回章台宮,給君父捎些晚湯。”

少年聞聽,嘴唇哆嗦了一下,圓溜溜一雙鹿眼陡張,那對喜氣的濃眉也不自覺地擠到眉心,“要要要……要給君上備膳嗎?”

秦栘倒不知他為何這樣緊張,庖莊是秦宮技藝最好的庖夫,這小子過來時也信誓旦旦對他說,宮裡除了他父親,就屬他的廚藝好。

“也不必特意準備,興許君父已吃過了,我瞧你打算蒸包子,給我幾個大包子,再下碗麵就行了。”

“哎……哎!”

少年繃著臉,認認真真把大塊的麵團擀成一個個中等厚薄的圓片,麻利地將調好的羊肉餡兒團進去,之後往蒸具裡添了水,把包子放進蒸鍋。緊接著將手擀麵切成細長條,舀了半勺動物油將蔥薑在青銅炊具中煸過,之後加入熱湯煮滾,將麵條和新鮮的葵菜下進湯裡,湯沸開後待火稍小些,打進去半碗雞蛋花,又加入大勺香噴噴的肉醬,最後還淋上一點紅通通的辣米油。

秦栘在旁讚了一聲,“好香啊。”

少年靦腆一笑,把做好的食物盛出鍋,裝進食盒,拿布包好。

秦栘接過食盒,“辛苦了。”

麵前人一臉忐忑,“少……少君……”

秦栘聽他欲言又止,“怎麼了?”

莊喜反應過來,連連搖頭,“沒……沒什麼。”

“那我走了,那幾樣點心的作法,我瞧嬴蔓身邊的姑姑已經學會了,你忙完也回去歇息吧,這些日子辛苦了,我會告知少府,給你加月錢的。”

少年束手束腳,變得更加緊張,“不……不用,少君……不……不用給我加月錢,我我我……我也沒……沒做什麼。”

秦栘隻當他不好意思,兀自提走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