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星球生活吧 放心吧,秦宮沒監控……(1 / 2)

穿回大秦 麻辣燙多醋 6284 字 8個月前

羋啟聽得津津有味,儘管他並不鐘愛音律,他已握住了秦國的相邦大權,對天下也有自己的構劃。

隻有羋平偷瞄了秦栘一眼,小扶蘇跑調了。

朱英取來甘蕉,秦栘眼前一亮,跑調跑得更加厲害,想不到戰國時期竟能看見香蕉!

羋啟折下一根,剝開蕉皮,“嘗嘗,這個比橘甜。”

秦栘接過來,“謝叔公。”他望著手裡白胖的蕉,眼角的餘光卻始終停留在那個為他取蕉的舍人身上。

朱英恭謹地侍立在門廳前,府中門房匆匆而來同他耳語了幾句,不知說了些什麼,之後他的目光頻頻朝家主望來。

羋啟察覺到門前的視線,“有何事?”屋裡一個是他親弟弟,一個是一手帶大的孫兒,沒有一個是外人。

朱英卻還是忌憚那位不言不語的昌文君,他看得出,這位秦國禦史不似他的兄長,已對故國沒有什麼念想與眷戀了,至於秦相懷中的小太子,一個不知事的娃娃,倒沒什麼可防備。

他見小公子吃得專心,上前向主人低聲稟報。

秦栘歪了一下頭,聽得一清二楚,他說——“項渠來了。”

羋啟沉默一瞬,召喚兄弟,倒也不是有什麼好隱瞞,隻是不想阿弟又胡思亂想嘮叨他,“平,天色也不早了,你先送少君回宮吧。”

秦栘從男人懷裡出來,禮數周全衝人長施一禮,“扶蘇拜彆叔公。”

“好孩子,下回叔公再接你出宮玩。”

“好,叔公可彆忘了。”

羋啟大笑,“在宮裡要乖乖的,不要惹你阿翁生氣,叔公現在是秦相了,你平叔公也做了禦史,有你曾祖母,還有我與平,咱們扶蘇隻管快快長大。”

“兄長,說什麼有的沒的!”羋平不滿地提醒他。

昌平瞅了他一眼,“我就看不慣你小子整日愁眉苦臉,像個倭瓜!”

秦栘看得明白,平叔公之所以愁眉苦臉,多半是受這位大咧咧的兄長所累。

兩兄弟又爭了幾句嘴,羋平上前牽起他,直到二人走出相府,禦史的眉間依然載著憂愁。

秦栘原以為十年後,昌平君之所以叛秦,是因為在伐楚一事上與秦王生了齟齬,之後又被奪去相位,謫出鹹陽,心中不滿,這才與項燕裡應外合致使秦軍大敗,一戰損失慘重,但朱英口中的“項渠”又是誰呢?

隨從前去駕車,一大一小站在路旁等候,秦栘仰頭望著身旁的長輩,“叔公何事煩擾?”

羋平彎腰將他抱起來,也拿他當孩子,“叔公無事煩擾。”

“眉頭都打了結,還說無事煩擾。”

羋平嘴上固執,“就是無事煩擾。”

秦栘也不逼他,“那位朱英先生從前不曾見過?是剛來相府的嗎?”

“扶蘇想是忘了,來了一年多了。”

“可是從壽春來的?”

“是從壽春來的,他從前還做過春申君的門客。”羋平說完才反應過來,“他從何而來,扶蘇如何知曉?”

“母親是楚人,扶蘇亦是楚人,豈能聽不出那位先生的鄉音。”

羋平本該高興,卻越發心有戚戚,他雖為楚國公子,卻生在秦地,長在秦地,父王為了王位一走了之,撇下他與兄長、母親,這麼多年除了向他們探聽秦國的消息,要他們在朝堂上斡旋,從未真正關心過他們母子三人的生活。

他將自己當作秦人,可秦人眼裡他是楚國公子,他將自己當作楚人,可從小到大,他連楚國是哪般模樣也不清楚。

他其實不大想同那些楚人打交道,畢竟他已經做了秦國的禦史,親人朋友乃至所有的一切都在秦國,君上是有為之君,來日秦與楚總有一戰,他不想夾在其中兩難,當然也沒有什麼可兩難的,唯獨擔心兄長躊躇其間,行差踏錯。

也不知父王與春申君臨走前,究竟許諾了兄長什麼,令啟至今念念不忘。

秦栘被叔公抱上馬車,羋平性子單純,秦國禦史雖不至於什麼都寫在臉上,但仍舊是個好懂的人。

他坐在顛簸的馬車裡,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叔公想回楚國嗎?”

男人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回楚國作甚?”

“啟叔公衣楚服,聽楚歌,用楚人,像是十分思念故鄉。”

“不要理他裝模作樣,不過是為了慰藉老太後的思鄉之情,何為故鄉,鹹陽便是故鄉。”

秦栘心中明了,不再多問了,他想起今日過來的目的,言歸正傳,“叔公,曾祖母可是吩咐叔公派人在城中搜拿文信侯與長信侯的舍人?”

羋平點頭,“確有此事,你這一趟雍城去得,不但將姑母氣壞了,也嚇壞了。”

“叔公,此事是否還須三思而行,勞師動眾,恐令坊間不安。”

“你放心吧,我也是做做樣子向姑母交差,豈能真這般大海撈針,叔公心裡有數,這刺客查還是要從宗室查起。”

秦栘知道平叔公妥帖,如此他便放心了。還有一點,蒙毅那天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這邊一心想找茅焦做秦王的工作,但曾祖母那關若是過不了,恐怕趙太後回來,後宮也不得安寧。

他瞄了眼麵前端莊風雅,溫柔可親的叔公,清了清嗓子,又唱起了方才在相府唱過的那首小詩。

羋平忽被魔音貫耳,受驚地側了一下身子,“啟又不在此處,因何又唱起來了?”

“平叔公不愛聽嗎?”

羋平嫌棄地努了一下嘴,“誰愛聽這些。”

秦栘說得情真意切,“叔公,我想念母親了。”

羋平微微一愣,心中戚戚然,歎一聲,“說來你母親也走了數年了。”

秦栘講了一句違心的話,他並沒見過那個女子,在扶蘇的記憶中,她連相貌也是模糊不清的,“叔公,若我去求曾祖母,請她恩允趙太後回鹹陽,曾祖母可會答應?”

羋平蹙起眉頭,“可是君上的意思?”

“並非君父之意,扶蘇隻是覺得,我與母親陰陽相隔,隻能夢裡相見,奈何君父與太後母子咫尺之遙,卻終年無法會麵。”

“叔公知你一片孝心,但此事你說不得,我說不得,須另尋一人向老太後進言。”

“可有人選?”

羋平斟酌良久,說了一個人,“謁者,王綰。”

秦栘回到章台宮,一進門就看到秦王爹的黑臉,他原以為老爹還在為前幾天他口沒遮攔追問他隱私的事而生氣。

君王巍然正坐,目光嚴厲,一副審犯人的樣子,“你的母親是楚人,你也是楚人。”

原來是因為這個,相邦不遺餘力地想要在他身上打上楚人的烙印,但秦王爹並不喜歡他與朝中的楚臣走得太近。

秦栘覺得秦國的情報係統比他想象中更加高級,不然他剛剛在相府門前,隨口跟羋平說的一句話,眨眼就已經傳到了君王的耳朵裡。

好在,他已摸準了便宜爹的脾氣,並不如何慌張,“昔周天子分封諸侯,今君父欲一天下,扶蘇乃秦國太子,又豈止是楚人?趙,韓,魏,燕,齊人無不是也。”

秦王哼一聲,怒氣去了一半,“昌平教你的,還是昌文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