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蠅,攆一下 蠅去了麼(1 / 2)

穿回大秦 麻辣燙多醋 4454 字 8個月前

秦王今日心情不錯,魏繚總算上朝了,儘管這家夥在朝會上擤了一早上鼻涕,看來前些日子不是稱病,是真病了。

人來了,也上道了,整個朝會都沒用他原先總掛在嘴邊那些,諸如“嘁”“切”“嗤”“籲”之類,陰陽怪調的語氣詞,聽朝議時,翻的白眼少了,與人辯駁時,也沒像以往那般,動不動就人身攻擊,今天一個早上似乎隻罵了內史騰,說他是頭隻知憨叫的蠢驢。

秦王的總結是,國尉帶病上朝,或許精力不濟吧。

嬴扶蘇立了一功,所以秦王雖然恨得牙癢,但還是忍著沒有動手揍他。

“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

“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

他知道書房外,豎子正讀的是春秋左氏傳裡其中一篇。說鄭武公的妻子武薑,不喜長子莊公,偏愛小兒子共叔段。武公在世時,就多次請求丈夫立小兒子為世子,莊公即位以後,又幫著小兒子造反奪位。莊公怨恨母親,便把武薑安置在城穎,還發誓說,不到黃泉,永不相見。

但這個莊公,也是個沒出息的,不久又後悔了。

大臣穎考叔知道了這件事,趁著向莊公進貢,受賜飯食之時,裝模作樣演了一出戲,席上隻吃豆穀,留下肉食。

莊公不解,問他原因,這人便講,家中母親還沒吃過國君賞賜的肉羹,要帶回去給她嘗嘗。

“爾有母遺,惟我獨無!”

秦王的臉更黑了,臭小子生怕他聽不見,嗓門大得出奇。

是了,莊公聽完穎考叔所說,當即感慨,你有母親記掛,唯獨我沒有。

穎考叔有備而來,出了個更餿的主意,叫莊公挖一條地道,挖出泉水,即是黃泉,好個自欺欺人。

誰知莊公竟真的挖了一條地道,在地道中與母親武薑相見,腦子有坑吧!

“大秦銳士何在。”

黑衣銳士應聲現身,“君上。”

“有蠅,攆一下。”

二人麵麵相覷,又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書房外,秦栘正以海浪一般豐沛的情感,深情朗讀那篇《鄭伯克段於鄢》,茫茫書海中遇到一篇高中學過的課文,他鄉遇故知,好親切呀。

更奇的是,除了課文節選的那部分,他發現這篇後麵居然還有一段,講莊公和媽媽的故事,看看人家莊公這朵小白花多會來事兒。

媽媽愛弟弟,那就幫著媽媽寵壞他,不動聲色等著他翹尾巴,到他開始乾壞事,全世界都討厭他,再毫不留情一棒子打下去。

於是乎,弟弟成為過街老鼠,莊公坐穩了國君的位子,還獨占了親愛的媽媽,大臣擁護他,國人憐惜他,好一朵機智過人的小白花。

秦栘靈機一動,想念給爸爸聽聽,讓爸爸也學學人家莊公,“不下黃泉,永不相見”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最後不還是曲線救國了麼?

恰巧便宜爹今天似乎心情還不錯,但保險起見,為防挨打,他還是溜到書房外麵才敢念。

正讀到動情處,他忽然被兩個黑鷹銳士叉了出去。

“你們乾嘛!”秦太子驚問。

兩人卻看也沒看他,隻望著彼此,“今日的蠅好大聲。”

“攆走了麼?”

“未瞧見,不知。”

“那再攆一攆吧。”

於是秦太子莫名其妙被兩個大個子叉得更遠了,他這才剛開始醞釀,還沒進入正題呢!

他想問問秦王爹,最近能不能讓他再去看看太後,順便帶申生回趟家,便宜爹不想媽,但有人想啊。

秦太子看著堵在麵前的兩個黑臉大個子,二人麵無表情地對著空氣,你揮一下手,他搖一下臂。

秦栘仰著腦袋看了半天,這啥呀,大秦銳士新學的左右互搏術嗎?

“嘿,你倆讓讓。”麵前一條狹窄的過道,兩人並肩一站就擠滿了,根本過不去,他還有事要跟秦王說呢。

二人聽完他的話卻根本沒看他,左邊那個對右邊說,“蠅去了麼?”

右邊那個有些苦惱,“似還沒有。”

於是二人便又開始原地左右互搏,過了好一會兒,秦栘才從兩人拙劣的無道具表演中看出點意思。

他放下書簡,鬱悶地瞧了眼被兩人堵得嚴嚴實實的過道,“所以……那隻蠅是我嗎?”

二人目不斜視,像是聽見他說的,又像是沒聽見,左邊那個又問,“蠅去了麼?”

右邊那個繃著臉,不吭聲。

秦栘也猜到,秦王可能在書房聽到他讀莊公與武薑,不想讓他提太後的事,他煩惱地轉過身,正要走開,忽聞右邊那個剛剛沒吭聲的黑衣銳士高興地說了一句,“將去了。”

秦栘腳下一個趔趄,回頭佩服地看了二人一眼,知趣地“飛”走了。

他前些天是急著想讓趙太後回來,但眼下伐楚在即,的確不是最好的時機,所以他隻是想跟爹請示一下出趟門,到底是有多心虛,話都不讓說!

秦栘搓著手走出章台,說他是蒼蠅,過分。

經過花園,他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花圃前一閃而過,有點像魏繚,提著劍在後麵攆他那個……好像是景卬他爹景騰啊,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大批看熱鬨的朝官,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