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霄笑了笑道:“大人客氣了,小女想同大人做一筆生意。”
“哦?什麼生意?”李員外聞言,眼睛一眯笑道。
誰知楚鳳霄笑道:“不知大人是想要糧食還是銀子?”
李員外哈哈一笑道:“倒是個聰明的丫頭,我涼州缺的是什麼,我就要什麼。”
“哦?”楚鳳霄笑了笑:“李員外,存那麼多糧食你也不怕放壞了。”
李員外卻神秘一笑道:“這糧食在涼州比那銀子實在,也比銀子有用。”
楚鳳霄勾了勾唇角:“也是,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待我回去修書一封送回江南與我爹爹商量一番,待糧食送達,便和員外做這比生意。”
“好好好。”李員外大笑一聲。
正在這時,負責茶水的小廝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卻是進門前關顧著手中托盤,一個不慎竟然摔倒在地,茶壺打翻,濺了一地水。
李員外頓時大怒:“混賬東西,走路都不帶眼睛的嗎?!”
那小廝連忙哆嗦著跪下求饒,洛瑾言於楚鳳霄身後略略一撇,卻詫異的發現那打翻的茶水非但沒有四溢,反而還順著地板滲了下去,洛瑾言頓時想到了什麼瞧了眼楚鳳霄,卻發現人似乎也發現一樣,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見此,洛瑾言也收了目光,淡然的站在楚鳳霄身後。
那李員外似乎也注意到了什麼,轉頭向二人看來卻發現二人根本沒有太在意,連忙笑道:“下人不懂事,讓二位看了笑話了。”
“哪裡。”楚鳳霄略略搖頭,起身道:“時辰不早,我二人也打擾多時,就先告辭了。”
“哦?二位不留下用過午飯?”李員外忙道。
“不了,小女還有彆的事要處理,就不叨擾了。”楚鳳霄笑道。
“既然如此,李某也不再多留了,隻是還不知姑娘姓甚名誰,畢竟日後生意上還有來往。”李員外說道。
“小女姓洛名霄。”楚鳳霄道。
“好好好,那洛小姐,李某就不遠送了。”李員外道。
“好,告辭。”楚鳳霄略略一欠身,便帶著洛瑾言離開。
目送兩人離開,李員外一手摸著下巴眯眼笑道:“嘖嘖嘖,當真尤物。”
一官家模樣的男子湊到李員外身邊嘿嘿一笑道:“老爺可是看上那兩個小姑娘了?”
“那個叫洛霄的小丫頭很聰明也很有氣質,跟在她身後的那個,一直都與那小丫頭寸步不離,想來是她的心腹,肯定也有點實力,這二人不可小覷。”李員外分析道。
“老爺說的是。”那官家立馬點頭哈腰的奉承道。
“對了,張管家,你傳話給刺史大人,就說我們的事情越快越好。”李員外吩咐道。
“是,老爺。”那張管家立馬退了下去。
另一邊,離開李府之後二人又回到了客棧。
“瑾言,你瞧見了?”楚鳳霄方落座,便問道。
“嗯。”洛瑾言於楚鳳霄麵前坐了下來,為二人倒了茶水道:“看來,這糧食很有可能就藏在李府大堂下。”
“嗯。”楚鳳霄點點頭:“確實有可能。”
“那卑職今晚再探李府。”洛瑾言道。
“嗯。”楚鳳霄應聲:“今日與他一見,這李員外果然是個心思深沉的老狐狸,隻是,他要這麼多糧食作甚?”
“這涼州城地動剛過,無數難民,最缺的就是糧食,若朝廷不管,必然激起民怨,若是此時乘虛而入……”言至此,洛瑾言不在繼續說下去。
楚鳳霄沉默半晌,才緩緩道:“涼州,是九皇叔的封地。”
洛瑾言微微一愣。楚鳳霄口中的九皇叔便是先帝九子,後被封為平涼王的楚君鬱。
“平涼王?”洛瑾言臉色微變。
楚鳳霄咬了咬唇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擺手道:“此事尚不可斷言,就先這樣吧。”
“是。”洛瑾言將楚鳳霄的神情收入眼底,默不作聲。
屋中陷入一陣安靜,楚鳳霄半晌才道:“是否是我們懷疑的那般,今晚就知道了。”
“嗯。”洛瑾言應聲。
待到入夜,洛瑾言換了一身夜行衣,戴好麵罩同楚鳳霄打了招呼便悄然出了客棧,衝李員外府一路疾行。
客棧離那員外府並不遠,很快,繞過巡邏的小隊洛瑾言來到了員外府外牆,一個起落便入了院中。
憑借記憶力,一路摸索到員外府大堂。
門外並無守衛,隻有偶爾路過的巡守,洛瑾言觀察一番便悄然推門進去,飛快的又將門關上。
找到白日裡的那塊地磚,洛瑾言蹲下輕輕敲了敲那地磚,傳來一陣空曠的回聲,這下麵果然有條暗道。
有暗道就意味著有機關,洛瑾言起身在屋內巡視一圈,試圖尋到那機關開關。
卻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人腳步聲,赫然便是往這大堂來的,洛瑾言眸子一轉,足下輕點便躍上房梁藏了起來。
很快便見一男子推門而入,洛瑾言仔細一瞧,赫然是那李員外的管家。隻見那官家入了大堂,徑自走到一旁放著古玩玉石的架子上,轉動了一隻白瓷瓶,那石板瞬間翻開露出了一個地道。
洛瑾言猛地睜大眼,這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管家也並未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個,兀自取了火折子順著暗道走了下去。
洛瑾言瞧那管家已經深入,輕巧從房梁上躍下,未曾發出一絲聲音,吹燃一根火折子隨即也順著地道深入下去。
一路上洛瑾言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觸了什麼機關。
好在一路相安無事,地道很長,洛瑾言走得很慢,一路七拐八拐尋到了一處石室外,裡麵傳來一陣低低細語。
“事情辦得如何?”
“已儘數辦妥,都在這了。”
“嗯,辦的不錯,告訴你家老爺,事成之後,王爺定然有賞。”
“是是是,那小人先行告退。”
有人向門口走來,洛瑾言連忙熄了火折子,四處並無藏身之地,無奈隻得躍起,四肢張開,緊緊卡在牆壁兩次,背後緊貼密道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石門打開,那員外府官家原路返回,很快,又一個全身黑袍的男子走了出來,順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見二人都離開後,洛瑾言這才落了下來,吹了火折子進了石室。
石室不大,裡麵擺了一張桌子椅子,放著一個暑假,牆壁上掛著一幅古畫,洛瑾言上前將桌上的兩盞燭燈點燃,室內頓時亮敞許多。
極其簡單的擺設下卻透露著幾絲不尋常的味道。
洛瑾言向來心思細膩,很快便發現了端倪,隻見她大步上前揭開古畫,古卷後麵赫然便是一處暗格。洛瑾言小心將暗格打開,卻發現裡麵防著本賬本。
洛瑾言連忙取下來,借著燭光翻閱起來,洛瑾言畢竟當洛家家主也有些年頭了,裡麵的賬目一目了然,都是些糧食的進出產量以及最後的流入。
平涼王府。
洛瑾言目光深邃了幾分,尋思片刻又將賬本放回原位,將暗格歸為。正欲離開卻瞧見書架上放著一瓶與在李員外府大堂上那個控製機關開合的瓷瓶一模一樣的瓶子,略略遲疑一會便上前欲取下來。
果然,取不動。
洛瑾言勾了勾唇角,將那瓶子一轉,石室內一側牆壁轟然打開,洛瑾言連忙熄了這邊燭燈,舉著火折子便走了進去。
方一踏入,石壁便轟然合上,洛瑾言條件反射般抽出離幽劍,似獵豹一般神經一瞬間緊繃隨時爆發。
半晌未見有動靜,洛瑾言這才放了心,舉著火折子一步步走了下去。
很快,前麵見到些許亮光,洛瑾言緩緩靠近,發現並沒有人守在此地,心裡警戒鬆了幾分,快步上前,進入一個更大的石室中,洛瑾言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