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本宮問你,你今日逃了,準備和皇叔逃到哪裡去?”楚鳳霄突然開口問道。
“這就不勞公主您操心了。”承風冷然開口道。
“哦?是打算去突厥麼?九皇叔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居然肯屈居人下了?”楚鳳霄笑問。
“王爺臥薪嘗膽那麼多年,還在乎多些時日嗎?!”承風冷笑道:“莫忘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父女逼得。”
“父皇讓九皇叔於涼州逍遙半生,誰想九皇叔卻想要謀反,這與本宮父皇有何關係?”楚鳳霄問。
“哼,多說無益,公主您還是好好開道吧。”承風將劍又抵近楚鳳霄咽喉幾分。
楚鳳霄眉頭微皺,卻隻好順從的跟著走。
眼看出了刺史府,洛瑾言握著劍的手,不自覺的又捏了緊了幾分。
卻在這時一道黑影於承風身後一閃而過,不待所有人反應,一劍刺穿了承風的右肩。
“呃!”承風悶哼一聲,手中的劍卻是不自覺的掉落。
洛瑾言來不及多想,連忙上前將楚鳳霄拉入身後,一劍刺入承風心口。
“噗。”一口鮮血吐出,承風看著洞穿自己身體的兩把劍,不甘心的看了眼洛瑾言和楚鳳霄。
隨之兩把劍同時抽出,承風軟軟的倒在了地方,斷了氣息。
洛瑾言看向之前偷襲承風之人,驚訝的開口:“是你?!”
墨玉甩去劍上的血跡,將長劍收入鞘中,溫笑開口:“洛大人,又見麵了。”
“瑾言,這位是?”楚鳳霄問道。
“便是給我們地圖的人,墨玉墨公子。”洛瑾言回道。
墨玉衝楚鳳霄一拱手道:“在下聽風樓墨玉,見過昭陽公主。”
“公子不必多禮,此番還要多謝公子,若非公子這涼州城便要落入歹人之手了。”楚鳳霄略略伸手虛扶一把笑道。
“我等江湖兒女,路見不平,自然是要拔刀相助的。”墨玉笑道。
“公主,彆站在大門口了,我們先進去吧。”洛瑾言說道。
“嗯,也是,墨公子裡麵請。”楚鳳霄點頭笑道。
“是。”
回到刺史府,楚鳳霄先是去臥房將身上帶血的衣服換了去,這才來到大堂。
“公主,城外駐紮的十五萬突厥大軍被鄯州守軍擊退,城內三萬叛軍儘數被斬殺,無一漏網。”洛瑾言一見楚鳳霄進來,待人落座連忙說道。
“辛苦了,瑾言。”楚鳳霄含笑點頭:“明日與軍中將士做個記錄,待本宮上報朝廷,等父皇下旨全部論功行賞。”
“諾。”洛瑾言抱拳應聲退下。
“公主,奴婢已從鄯州調動糧草十萬石,可解涼州燃眉之急。”紅袖又上前道。
“嗯,命令米商調整糧價,另外,安頓好所有難民。”楚鳳霄滿意的笑道。
“諾。”
“墨公子。”楚鳳霄看向墨玉:“公子救命之恩,本宮沒齒難忘。”
“不過舉手之勞,公主莫要掛齒,何況公主為涼州百姓做了這麼多,在下救公主也是理所應當。”墨玉溫潤笑道。
“墨公子俠肝義膽,本宮著實佩服,墨公子有何需求儘管與本宮提,本宮能答應的自然答應。”楚鳳霄笑道。
“不敢不敢。”墨玉連忙擺手:“公主這邊折煞在下了,既是救人,又何求回報?”
“既然如此,那便先欠著,公子若是日後有事,儘管來京城找本宮,本宮能幫的自然就幫。”楚鳳霄想了想開口。
墨玉起身,衝楚鳳霄就是拱手一拜:“那在下也便不再推脫,多謝公主。”
“無礙。”楚鳳霄擺擺手,隨後看向眾人:“今日一戰,在座各位都辛苦了,時辰不早諸位且先回去休息,明日隨我前往平涼王府,捉拿叛黨平涼王。”
“諾!”眾人紛紛起身回應。
待得所有人離開,楚鳳霄坐在大堂上,麵上卻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洛瑾言端了一盞清酒,上前遞到楚鳳霄麵前:“喝點吧,壓壓驚。”
聞言,楚鳳霄衝洛瑾言笑了笑,接過酒盞掩麵一飲而儘,卻不想喝的太急,竟然嗆到了,不斷咳嗽。
洛瑾言連忙上前為其順背:“慢點,這酒雖然不濃厚,喝太快也是會嗆到的。”
楚鳳霄臉上通紅,待得緩過來,才擺擺手道:“本宮無礙了,謝謝你瑾言。”
聞言,洛瑾言抿了抿唇卻是一撩衣擺跪在了楚鳳霄麵前:“卑職護衛不周,竟讓公主為歹人挾持,害公主置於險地,還請公主責罰。”
楚鳳霄瞧著麵前跪下的人,頓時哭笑不得,將酒盞放下,伸手將人扶起道:“真是個呆子,本宮怪你作甚,誰也沒想到那承風竟然會狗急跳牆,做出這等事。”
誰想洛瑾言搖搖頭道:“卑職本應做好萬全準備,卻在此事上有了疏忽,若不然,那承風休想碰到公主一根汗毛。”
“好了!你個呆子!”楚鳳霄輕嗔道:“說你迂腐呆板,真正是迂腐呆板,本宮說了,本宮沒事,你也無需自責,人無完人,你洛瑾言也不是神,當真能事事預料的到?好了,快去歇息,本宮也累了。”
“是……”洛瑾言隻好起身:“不過,公主,恕卑職直言,明日去,公主便不怕平涼王逃了嗎?”
楚鳳霄搖搖頭道:“正如本宮所言,九皇叔心高氣傲,此番定然是孤注一擲,依照他的性子,便是敗了,也絕不做那逃亡之人。”
聞言,洛瑾言微微頷首:“既然這樣,那卑職先回軍營了,城中卑職已經讓將士們打掃了,公主安心休息便是,善後之事便交給卑職吧。”
聞言,楚鳳霄柔聲一笑:“那便辛苦瑾言了。”
洛瑾言微微搖頭:“職責所在,不辛苦。”
將楚鳳霄送回房中,洛瑾言便趕到了軍營,指揮將士們將城中打掃乾淨後,才躺下來休息。
翌日一早,楚鳳霄清點了一些人,帶著千牛衛便前往平涼王府。
站在平涼王府前,楚鳳霄頓時感慨萬千,昔日師生友人,如今卻兵戈相向,這一切,便是所謂的命。
平涼王府大門打開,便見那老官家又迎了上來,拱手道:“老奴見過昭陽公主,洛大人。”
“不必多禮,九皇叔可在。”楚鳳霄問道。
“王爺已在後院恭候公主多時。”老管家說道。
“那便請先生帶路。”楚鳳霄笑道。
“諾。”老管家應聲,便往裡走去。
“瑾言,你隨本宮一起,其他人,在外麵候著。”說罷,便跟著那老管家走了進去,洛瑾言連忙跟上。
走過熟悉的路線,很快,便見楚君鬱一身墨袍站在水榭廊亭間。
“九叔。”楚鳳霄上前輕喚。
“你來了。”楚君鬱開口,聲音依舊是溫潤如玉,卻帶著些許疲憊,轉身看向二人,但讓二人詫異的是,不過而立之年的楚君鬱,兩鬢已然斑白。
“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