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貴妃阻攔不及,眼見著蕭澈一飲而儘,不免輕笑出來。
雲蓮見其原本的氣悶瞬間好了大半,也跟著鬆了口氣。
祁貴妃將小幾邊的食碗向內推了推,忽而說道,“本宮且問你,送去的五箱畫像,怎一個合適的都沒有?”
一聽是議親之事,蕭澈身體不自覺向後微微仰去,“母親,娶妻乃是大事,要相對一世的,一幅畫像,怎好定得?”
祁貴妃聞言探過身去,“定親之事,來來回回已兩年有餘,你父王與我已極儘耐心。畫像所選之人都是世家大族之女,身世清白,府邸更是品格的保障。你若是覺得畫像不夠,本宮明日便辦個賞花會,讓你來相看一番,可好?”
蕭澈皺起眉頭,“如此甚為無趣。娶妻,當娶意中之人。”
祁貴妃的白皙的玉手在邊幾一敲,“無趣?全城招親就有趣了?簡直胡鬨!你若是此番作為,讓皇家的臉麵置於何處?”
全城招親??蕭澈一臉迷茫的看向外庭的朗玉,朗玉也攤開雙手做無知狀。
祁貴妃越說越氣,雲蓮又遞上一碗甜湯,祁妃緩緩平下一口氣道,“你既覺得相看無趣,那袁府千金袁思婉,本宮已經替你看過了,方方麵麵都最為合適。袁家如今為朝廷重用,此樁婚事也可利於穩固朝綱,陛下甚為滿意。你若是選不出彆的,便就這樣定下了。先辦了婚事,日後你再慢慢去尋你那意中人。”
蕭澈思忖片刻,而後深吸一口氣道,“母親,兒臣非常希望能夠全城招親,選個一見鐘情之人。若還是難遇意中之人,便一切聽母親的安排。還望母親成全!”
祁貴妃將糖水碗重重的置於幾上,“那便自己去與你父王說!若他能同意,你便是舉國招親,本宮也允得!”
七王府。幾聲鳥鳴自園中傳來。
蕭澈將朗玉和劉章喚入廳中,“是誰說本王要全城招親?”
朗玉低頭拱手道,“屬下不知。”說著又抬眼望向劉章。
劉章麵露為難之色,朗玉見狀狠狠瞪去,“王爺今日都被貴妃訓斥了!有話還不快說!”
“這......屬下以為王爺是知曉的,正是那紅豆包子鋪傳出的消息。聽聞,袁家小姐還與之鬨了一番。再具體的,屬下也沒細打聽,以為隻是些女子間的爭鋒吃醋之舉,就未報予王爺。未想竟傳入貴妃宮中去了。”劉章略帶委屈的彎下腰去。
朗玉嗔怪道,“此二人王爺從未見過,何談爭鋒吃醋?”
蕭澈坐在榻上進了口茶,忽而想起那日遊船上飛來的月老,又想起小曲河邊釣魚時帽簾下的臉,幽幽道,“倒也,不能算是完全沒見過。”
劉章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朗玉卻迷糊起來。
劉章繼而又說道,“這紅豆包子鋪的提籃,如今還在府院中放著呢。”
朗玉漸漸回憶起來,驚奇道,“就是那日飛到船上的癡傻之人?”
劉璋瞥去朗玉一眼,“癡什麼傻,人家打著王爺的旗號,生意做得好著呢,你見街中哪個能賺到銀子的人是傻子?”
朗玉努力回憶,很難將這一連串信息關聯起來。
蕭澈聽罷則放下茶盞,“事已至此,我們不如先去拜訪一番。若能拖掉這樁婚,這鋪子老板,也算得上是本王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