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吃貨與飯渣,哪個更狡猾?……(1 / 2)

許昭昭本是一個吃貨,胃口總是好得很。隻是剛剛開始創業時,店麵的大小事務都由她一一經手,整個人不分晝夜的運轉,常常顧不上吃口熱的。幾年下來,胃就不好了。

不過店鋪總算經營了起來,還成為了城中的創業典範。隻可惜這樣的日子許昭昭還未來得及品味幾天,就在一場展會事故中穿到了許大山的包子鋪裡,名利雖一朝清零,脾胃的問題倒是不藥而愈。

從前許昭昭胃不舒服的時候,總有一些覺得適口的食物,可讓胃裡溫和許多。她打算先照樣給蕭澈試上一試。送去王府的食物,第一步應要適口,這樣,一個月的吃食也才好一餐一餐的做下去。

她先到早市買了小米、羊肉和生薑,又備上一些蓮子。

小米不是直接加水入鍋,而是先在爐灶上炒香,再加水小火燒開,期間攪拌數次,熬到米粥既未濃稠如羹,再去大半湯水,這一道“焦米粥”便做好了。

羊肉焯水煮熟,再撕成小塊,下鍋煮到軟爛,添少量鹽巴、薄薑,即可出鍋。

臨近秋日,暑氣尚未完全消退,蓮子羹配上綠豆,也還能吃上幾日。

朗玉果然一早便來到鋪子裡取貨,許昭昭奉上精心裝點的食盒,囑咐道,“食物之味,以清淺為上佳,單味絕非粗陋,也更利於脾胃,隻盼王爺能道道品嘗了這第一餐。”

朗玉接過食盒道謝,心中想著,這食盒如此輕巧,與王府膳食相去甚遠,不知能否入得王爺的眼。不過往常裡的膳食,王爺也隻是尋樣嘗上一口而已,多幾樣少幾樣,倒也沒什麼大礙。

七王府內,劉章也備好了這日的早膳。

堂內的巨大圓桌是祁貴妃特意著人打造的,一眼望去,即便蕭澈整個人躺上去也可不露頭腳。因七王爺隻吃一口的作風,故而王府裡每餐都需擺上許多食碟。祁貴妃生怕擺不下,這才有了這張大桌。

蕭澈獨坐桌前,劉章擺上碟碟碗碗約十幾個。此時朗玉也提著食盒踏入堂內。

“稟王爺,許家掌櫃的食盒到了。”

蕭澈輕輕抬手,朗玉將許昭昭準備的提籃置於桌麵。小小的食籃竟有三層,最上麵放著羊肉羹,為了避免串味,許昭昭特意用乾淨的粗布紮了碗口。粗布打開,羊肉的香味滿溢出來,一旁緊緊盯著的劉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中間一層放的是焦米粥,解開碗口的布麵,米香中夾著焦香,令人舌底生津。最底層則是加了奶稀的綠豆蓮子羹。旁邊附著三張字箋,分彆列著三道吃食的食材名錄和分量。

劉章看看這三道簡單的餐食和字箋所列,再看看自己油鹽醬醋精心調配的小菜和各種混合在一起的金貴食材,心中竟有淡淡的沮喪之情。

蕭澈嘴角彎開一抹弧度,示意朗玉將此三道呈到麵前。接著提起玉勺,伸向羊肉羹。

“王爺等等,許掌櫃囑咐說,這三道吃食需用木勺,方才最為舒適。說是玉勺寒涼,也提不起食物本來的味道。”朗玉說著,將提籃中一並帶來的木勺遞上。

蕭澈捏起勺柄,發現其木製上好,又打磨光滑,形狀也剛好適合握在手裡,不禁微微頜首。

接下來的場景,劉章和朗玉已許久未見。

隻見他們的王爺先是一口接一口的將焦米粥送入口中,又不忘用幾勺旁邊的羊肉羹。不多時,粥碗便見了底,羊肉羹也隻剩少許。

到第三道綠豆蓮子羹時,蕭澈猛然抬頭頓了頓,嘴裡念了一句,“原來是她做的。”

朗玉和劉章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早膳用罷,劉章準備的吃食幾乎全軍覆沒,忍不住在堂外歎氣。朗玉上前安慰道,“王爺訂了許家鋪子一個月的吃食,許是想換換口味,我看這些日子便不必準備這麼多了。”

劉章點點頭,他也不完全是歎惜一桌吃食,還覺得這許掌櫃離王府是越來越近。

接下來的數日,許昭昭按照所列食材名錄,每餐隻配得三樣,一道主食,一道主菜,一碗湯羹。蕭澈每餐見到不大不小的食碗或玲瓏彆致,或淡雅清新地呈於眼前,以往對食物的厭煩之情掃去大半,心中也似沒了負擔。

蕭澈想起自小每逢用膳,祁貴妃便大碗小蝶的擺遍滿桌,為了不讓母妃擔心,蕭澈每每都在祁貴妃的灼灼目光之下儘量多用一些,而食得舒適的簡餐,卻似從未有過。

這日裡,蕭澈用過午膳,朗玉踏入廳中稟告道,“稟王爺,關於招親大會中各行首的信息,屬下已經查實列明,請王爺過目。”

蕭澈接過朗玉遞上的小卷軸,上麵列著各行行首的名冊。

“父王命我將新任行首關係厘清,如此隻有名冊遠遠不夠。逐一查實各家背景,尤其有世家背景相關的,單獨列明一冊。”

朗玉拱手稟報道,“稟王爺,此名冊暫按區域清點,列明一百二十二行及行首名錄。其中袁、沈、周、葉四大世家中產業所占三十七行,產業浩大,且多在城東。任行首者多為世家宗親或旁係,行事決議少不了家族乾預。若論新行數量,城南所占居多,但皆聲勢甚微,多為十幾年內新耕之業,秩序也尚在建立之中。城北則相對秩序穩固,供給常與軍需交叉,多由府衙采購或督辦。”

蕭澈合上卷軸,眉目微緊。“父王本欲趁招親大會,將新行入名冊,再欲加以扶持壯大,新商便可漸漸納入朝廷直接所轄。可四大世家卻提出打破區域,從世家產業龍頭自上而下的理順所有從業規格。如今正是為難之際。”

蕭澈心裡清楚,說是理順,其實也就是收編。如此更需要將新商各業關係理順,尋得抗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