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1 / 2)

自熙春樓出來向東街的隱巷走去,路上的燈火漸漸淡下來。

許昭昭談妥了最後一批滯手的貨物,連月來的辛苦都化成了欣喜。擴了程睿的鋪子,紅豆包子鋪便可有目前的三倍大小,可掛起一塊更大的招牌。

夏日將儘,秋天接踵而來。食樣也要隨之變化。許昭昭盤算著,菜牌的樣式也可做做新的。熙春樓的菜牌,隻有雅間裡的是綁著玉墜和繩穗的。她想著若以彩石做墜,麻繩為穗,看著也應是好的。還有桌台和石盤的大小,要更仔細的量襯一番......

許昭昭美美地暢想著個中細節,仿佛新鋪已經在眼前落成,竟忍不住輕輕跳起腳來。天色暗沉,路麵上的碎石子斑駁不清,許昭昭跳起的腳丫踩落在幾顆圓滾滾的小石頭上,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還好扶上了手邊的牆壁。

不遠處,胡桃桃迎身出來,將許昭昭扶進鋪子裡。二人嬉笑一番,漸漸熄退了鋪子裡的燈火。

待蕭澈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已跟著許昭昭默默地走了一路,不覺低頭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翌日,七王府的食盒依然呈在桌麵上,蕭澈卻微微皺起眉頭。

朗玉見狀道,“王爺,今日的膳食可有何不妥?”

劉章聞聲上前道,“屬下這就去為王爺備上新的。”

蕭澈輕輕擺手道,“本王隻是在想,做這些餐食的人究竟睡了幾個時辰。”

朗玉與劉章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明所以。

府院中,劉章又拉住朗玉道,“昨夜裡,你可貼身跟著王爺了?”

朗玉邊回憶邊答道,“昨夜和王爺一同去了熙春樓,與世家子弟會麵,後來王爺讓我先回府整理卷宗。”

劉章“啪”一聲,右手砸在左手裡,臉上做痛苦狀。

朗玉不解,問道,“何事?”

劉章歎下一口氣,“讓你平日裡留心著些,怎麼還是著了人家的道了?我問你,王爺怎知那許掌櫃幾時睡下?”

朗玉麵露驚色,隨即又疑惑起來,“可,王爺昨夜是歇在府裡的...”

劉章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啊你,以後跟緊著些!”

朗玉原地撓頭,難道自己除了奉命行事,還有其他選擇?

時已入秋,天色湛藍高遠,隻是微風拂過便令人神清氣爽。

許昭昭終於如願以償地盤下隔壁程睿的鋪子。紅豆包子鋪的牌匾,也變成了三倍的大小,立於兩間打通的鋪麵之上。

程睿將鋪子交到許昭昭手中,不免表達了幾分敬佩。原是手中囤積如山的雜貨,竟在短短月餘間就一件不剩。許昭昭用的販賣招式,也是他未曾見過的。原來經商買賣,各種奇巧之意自己從未領悟。所以當許昭昭說服他做紅豆包子鋪的帳房先生時,他竟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收編了程睿,許昭昭又雇上幾個小二跟雜工任胡桃桃差遣,新鋪算是運轉了起來。

開業這日,除了牌匾上的紅綢大花,並無其他鑼鼓陣仗。但許昭昭定是不會悄無聲息的就開了新鋪。

牌匾之下,一幅足有七尺寬的卷軸自兩端拉起,上麵寫著,“王府特供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