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招聞言迅速撤回手掌,任青玉掉落到地上。
朗玉趕緊上前將其撿起,很快又換上一副新筷子。
許昭招就這樣頂著一張紅透的臉,嘗了羊肉餅子和沾汁的味道,回稟道,
“這沾汁應是以山椒和海棠果為主料,搭配鹽巴和菜油,似還有些許香草碎。清香中帶著些許辛味,可以調和羊肉的膻氣,又可解膩,確是上選之味。”
言畢,許昭昭忽然起身道,“民女忽然想起,今日鋪子裡還有些要事,需先行一步,待明日再與王爺呈報進展,民、民女告退。”
說罷便轉身逃走。朗玉跟出堂外,不多時回來赴命。
“稟王爺,已經差人送許掌櫃回去。不知明日是否還需到府中聽命?”
“她不是說了,待明日與本王彙報進展。”
朗玉拱手稱是。
蕭澈看了看朗玉,將手中的卷宗遞去給他。朗玉接過卷宗,見上麵列著各行會的信息,其中幾列寫著,“城南第一包子鋪掌櫃許大山,其女許昭昭年輕有為,有勇有謀,數月間拿穩城南第一牌匾,又攜官府之力懲治盤根於城南之中製造謠言者數人,且於行會之事頗有見地,是不可多得的商材。”署名是城南縣令陳成。
朗玉讀著卷宗逐漸睜大了眼睛。
“許老板竟有如此之才,難怪王爺要幫扶她。”
“若要完成父王的交待,單憑王府的身份什麼也做不成。那些世家子弟,動輒聯合影響各司物價,不是因為他們有多聰明,不過是占著各方行商勢力罷了。所以要想尋力抗衡,則必須在這方天地中建立起自己的一方力量。”
朗玉似有領悟般點點頭,“此番貴妃壽宴,王爺是想助許老板再向前一步?”
蕭澈頜首,“隻有見識了宮宴,才知道民間食肆的頂峰在哪裡。但母妃一邊如今成見已深,能否全身而退,最終還是要靠她自己。”
祁貴妃宮中,劉章回來赴命。
“稟貴妃,食盒已經送到,屬下告退。”
“等等,王爺今日心情可好?你不在府中,膳食可都安排好了?那民間的鋪子,還在往王府送東西麼?”祁貴妃一邊剪著院中的花草,一邊問道。
劉章想起許昭昭可能此刻就在王府的堂中,眼神開始飄忽起來,卻隻低頭說道,
“王爺安好,屬下都安排好了,也未見有小鋪的餐食,貴妃放心。”言畢撩起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
祁貴妃滿意地撂下剪子,“澈兒還是個孝順的孩子。”
雲蓮嬤嬤收起剪子,又著人打來溫水,“小姐可還需讓那女子來奉壽宴的菜品?”
祁貴妃將雙手浸在溫水中道,“為何不來?倘若真是為求生計,那便會儘心竭力在菜品上。倘若是個心思不正的,定會來討好本宮,本宮正好就地處置了她!省得想起來便如芒在背,日日擔憂。”
雲蓮遞上帕子,頜首認同。
劉章則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