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將昨日裡的入行契原封不動還給二人道,
“您二位可看好了,鋪子,我們已經拆了,這行錢,就先輪不到我們交了。”
二人伸手比劃半天,又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氣衝衝地扯過紙契,撂下一句,“你們等著瞧!”
秦白白尋著熱鬨看過來,忍不住掩口而笑,湊近許昭昭道,“這等主意,虧你也想得出來!”
“這有什麼辦法,生意總歸要做下去。”許昭昭擺出一臉無奈。
“你就彆賣乖了,不過,李家的人可是出了名的跋扈,還須留心著些。”秦白白悄聲道。
許昭昭點點頭,眼底卻泛出一絲少見的冷厲。
入夜秋涼,袁府中已經提前掛起小小的暖爐,將淡淡冷瑟之氣消散於爐火之中。
侍者今日呈報了一樁小小的鬨劇,聽聞李家收鋪入行,反被小鋪好生戲弄了一番。街麵不少鋪子目睹了晨間的熱鬨,使得各家收編初具規模的其他小鋪也遭遇了些許阻礙。
袁思遠聽罷,隻捕捉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名字。
“你確定掌櫃的是個女子,喚許昭昭?”袁思遠問道。
“小的確定,就叫許昭昭。原本她的鋪子隻有一小間,不知怎麼,將隔壁程家的兩間鋪子也收了去,原本的程家掌櫃,反倒成了她的賬房先生。”
袁思遠嘴角微微翹起,似有琢磨地望向了遠處。
隔天,紅豆包子鋪照常開市,隻是這日的來客頗有些不尋常。
城東府衙的兩個衙吏一身官服直入鋪中,道紅豆包子鋪的冰窖為私自開鑿,有違官製,喚許昭昭至府衙查問一二。
夏日冰窖乃袁府袁思婉所贈,當時隻緊著鋪中經營所用,中間細節許昭昭並不十分清楚。
許昭昭客氣道,“兩位官爺,冰窖乃屬袁府千金袁思婉所有,後贈予小鋪,這中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來人聽罷並未驚訝,隻道,“我等隻聽吩咐,今日過來拿人,你隨我們至府衙一審便知。”
程睿踏出賬房,掌中握緊一小布袋,往衙役腰間塞去。
“兩位官爺,有違官製之事,我們確實不知情。查問好商議,倒也不是非要去府衙......”
話未說完,布袋就被推了回來,“去不去府衙,豈是爾等草民說了算?”
言畢二人直直去拉許昭昭的手臂。鋪中的客人見狀紛紛起身離開,不多時,食客便所剩無幾。
許昭昭甩開二人,正欲開口,卻從門外走進幾人,走在最前麵的公子尋得一個位置坐定,淡淡道,
“不知許掌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