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會館立,雄心起。(修)……(1 / 2)

胡桃桃搖搖頭道,“猜不到,也不必猜,過幾日便會知曉了。”

自十味宴的名頭打響後,小鋪們也都嘗到了甜頭。到都城經商的掌櫃們來自天南海北,每家小鋪都帶著家鄉的口味跟手藝。南邊來的小夥子娶了北邊來的媳婦,用飯的口味便要再調上一調,又自成一味。於是“冬三味”,“春五味”之類的菜式層出不窮,食客們嘗到新鮮口味,也都甚為滿意。

食物之味,本當有百般不同、千般變化才是。

隻是小鋪分散,各家為表身份都紛紛掛起小塊的“紅豆會館”的小牌子,以示菜式精良。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小鋪借了紅豆會館之勢,還是紅豆會館借了各間小鋪之勢,總歸是彼此成全了。

許昭昭眼見手中賬薄盈餘揚起漂亮的弧線,便又起了心思。

若繼續開拓新鋪,便越來越趨近於城中的大食肆。而城東的華麗酒樓比比皆是,若想超越熙春樓,也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達成。況且,做一個熙春樓代替另一個熙春樓,對許昭昭來說,也沒多大意思。

如今紅豆會館名下的皆為坊間小鋪,點小人少,各自為戰。如能將這些鋪子聚至一處,即能攢起勢頭,又免了獨自經營大酒樓的諸多冗繁細節,且小鋪流動,更有活力。

雖有新主意,可實施起來卻沒那麼容易。單說選址一項,踏遍城東,僅有一處的三層樓閣令許昭昭甚為滿意。而此處靠近城北,本為客棧。樓閣樣式簡單,卻不失大氣,外牆的磚麵上烙著一枚五瓣花樣的磚印,細小卻頗為講究。許昭昭去鋪中數次,掌櫃的隻說是東家的產業,根本不願多談。

談不下這間中意的鋪子,許昭昭隻要繼續在城中徘徊,物色良址。

行走鋪麵間,許昭昭也聽到不少這數月裡發生的新鮮事。聽聞七王爺南下走訪民間繡坊瓷窯,將其中上品帶回宮中少府監品評,奪魁者得陛下厚賞並留以宮用。一時間王公貴族皆隨之置辦府用,宮中禦用雖已十分金貴難得,但天子之意也定要顧念幾分。

傳至坊間,便是民間的作坊也能產出與官窯一般頂尖的瓷器和少府監才有的精美織物了。

又聞,《刑統·雜律》新鮮出爐,規定“諸市司評物價不平者,計所貴賤,從贓論;入己論、以盜論。諸賣買不和而較固取者,及更出開閉共限一價。”,如此,行商之人便更加有據可依,彼此間少了許多傷人損己的較量。

又聞,七王爺連日勞頓犯了胃疾,得一江南繡女照料,竟一同乘船返回都城。坊間盛傳其女姿色明豔,為七王側妃人選。

這日,許昭昭行至城東的凝翠閣,來取前日裡定好的玉釵。凝翠閣是城東有名的玉器鋪子,隻進上等玉石,雕琢的師傅也都是城中頗有名氣的老工匠。傳說前些年侯府大婚時,侯夫人便獨取了凝翠閣的一對墜子,做了花轎中的頭麵之物。行中地位自不必說。

鋪子老板又做了一對樣式相似的墜子,平日裡就擺在鋪中最顯眼的位置。等待中,許昭昭細細端詳著平日無心賞玩之物。

身後一人踏入鋪中,也喚掌櫃出來取貨。

許昭昭正專心看著那對耳墜,那人卻開口道,“竟然是你。”

許昭昭側臉望去,身側佇立一人,身姿挺拔,淡褐錦袍,手中持扇,美玉係於腰間,正是袁府公子袁思遠。

“原來是袁公子。”許昭昭微微嵌身。

袁思遠略略打量許昭昭道,“我以為許老板並不愛這些金銀細軟,沒想到如今竟也來這凝翠閣挑首飾了,生意想必是蒸蒸日上。”

許昭昭淺淺吸起一口氣道,“乘袁公子吉言。”

袁思遠收起折扇低聲道,“聽聞七王爺將納側妃,可真有此事?”

許昭昭淡淡道,“民女不知。”

袁思遠盯著許昭昭的臉,卻沒看出任何情緒。難道之前都是自己想多了?此時掌櫃自後房走出來,遞上許昭昭之前訂的玉釵,又掏出銅鏡,示意許昭昭試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