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嘗嘗,蛋油條配甜豆漿,再加兩個肉包子。”說著將手邊的玉盤遞上去。
蕭澈接過盤子,又扯過一把椅子坐到許昭昭旁邊,提起筷頭嘗了嘗......真香!
二人話不多說,風卷殘雲般吃完了手邊的一盤。
原是一人份的食物,定是不夠裹兩人之腹。許昭昭砸吧砸吧嘴,眼巴巴地看向空空的鍋麵,又看看自己的傷腳,不禁歎了口氣。
蕭澈自小從未計較過食物的多少,因此完全未曾在意兩人是否能吃飽。在飯渣的世界裡,根本不存在“吃不飽”這件事。
故而望著眼前的尷尬情景,和一個嗷嗷待哺的傷員,他隻好自己上手,試著夾起油麵條扔進鍋中。
油馬上濺了一地,麵也沉了底,蕭澈看著自己滿是油汙的衣袍,神情略沮喪。
許昭昭看著如此不熟練的操作,十分擔心自己的食物,忍不住一再提醒道,
“王爺,那個油麵條,尾巴先沾進去,再慢慢放下,得讓它浮起來呀。”
“翻麵、該翻麵了......”
“對對對,就這樣......”
“甜漿攪一下......”
朗玉和一眾親衛在前院久等王爺不出,遂一路跟向後院來。
走到門口,忽然都停下腳步,慢慢眯起了眼睛。隻見一個裝束和身形都極似自家王爺的人立在一口大油鍋前,正在......煎油條?
旁邊的人卻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拎著一根油麵條一邊吹一邊往嘴裡送。
朗玉率先回過神,轉身就走,行至半路停下腳步道,“今日之事誰敢說出去,看我如何計較!”
一眾人憋著笑意,直道“屬下不敢。”
待吃得差不多了,許昭昭撫著自己的肚子仰躺下去,一臉滿足道,“真舒服啊!”
蕭澈這才放下長筷柄,坐到許昭昭一旁,端起碗喝了口甜漿,竟覺得格外香甜。
二人仰麵而坐,任小院中鳥兒在枝頭蹦來跳去。
許昭昭開口道,“王爺的小院真是舒坦,不知我何時才能有這麼一座宅子。”
蕭澈輕笑一聲道,“七王府,也不是誰都可以住的。”
許昭昭瞥去一眼道,“七王府自是住不得,有個三進三出的院子便就不錯。”
蕭澈聞聲卻道,“可你現在不就住著?”
許昭昭歪頭一想也對,隨即又想到,全因那散步惡言之人,自己才傷了腳,定是要好好還回來。
又想到繁樓征用一事,好奇問蕭澈道,“他們說,繁樓被千金征用作軍情驛站,可真有此事?”
蕭澈神情一滯道,“應有此事。”
許昭昭又道,“那袁思遠怎可能會肯與我做這賠本的買賣?”
蕭澈眉間一揚道,“那要問你自己啊,隨身的薄冊上究竟寫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拿與那袁公子看過之後,竟連妻室都有了人選?”
許昭昭眉頭一蹙,本欲反駁幾句,可隨即一想,袁思遠忽然對自己這般熱忱,確實有幾分怪異之處。
於是道,“他不會是故意的吧?想找個名頭不被征用,便說是為了意中人?這金子想必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蕭澈聽罷倒有幾分驚訝,“你如何知曉?”
“這種事見得多了......男人們做事,明明就是權衡利弊在先,卻總愛打著女人的名頭。”許昭昭不屑道。
蕭澈的眉目更緊了幾分,不解道,“我以為,你並沒有許多機會能得見這種事。”
許昭昭被說得一怔,解釋道,“王爺有所不知,食鋪茶肆間,故事最多。縱我沒有親身體會過,望來食客彙聚南北,也聽過不少稀奇的故事。聽得多了,便就見怪不怪。”
蕭澈低頭笑笑,又恰好瞧見自己一身油汙,遂起身道,“你好生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