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像貧困生了。
不像何夏東和喻好好家裡也都是做生意的,尤其喻好好家就他一個,很是寵溺。
馬盛深知大學就是搞人脈的時候,溫敘嵐要是走科研,他可能還會走動走動,但溫敘嵐走商……商學院每年那麼多人,畢業後出去搖奶茶的都占一半。
成績好不代表一定能成功。
他覺得溫敘嵐不走科研屬實浪費,也自斷了一半後路。
之後岑源他們帶了奶茶回來,溫敘嵐接過自己要的芝士葡萄,眉眼稍動。
是他喜歡吃的那家奶茶店……是巧合嗎?
溫敘嵐看向岑源:“謝謝。”
岑源彎眼:“不用。”
六個大男人,吃得並不少。
溫敘嵐看著瘦瘦弱弱的,食量也不算小。
有服務員來烤肉,不需要他們動手,就是溫敘嵐不太好夾而已。
不過岑源倒是意外地細心且貼心。
他用公筷幫溫敘嵐夾肉,倒是方便了溫敘嵐。
兩個人吃得都挺安靜,主要還是喻好好他們在聊天。
溫敘嵐吃得差不多了後,就放下了筷子。
他不喜歡吃太撐,會讓他感覺不舒服。
所以他把自己麵前的碟子往岑源那邊推了推:“我吃好了。”
岑源說好,偏頭看去,就見溫敘嵐在打開奶茶蓋子,想把沾在杯壁上的芝士吃掉。
餘家家教不許浪費糧食,所以溫敘嵐也會舔酸奶蓋,他看過很多次,像貓一樣,特彆可愛。
岑源低垂著眼,就看著溫敘嵐在熱鬨的聊天聲中用吸管撩著杯壁上的芝士奶蓋吃。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微微滾動了一下,就很想嘗嘗味。
但不是嘗芝士奶蓋的味道,畢竟他手裡的也是芝士葡萄。
他隻是覺得溫敘嵐唇上沾的那點應該會特彆甜。
勾得他心癢癢,不得不喝一口果茶壓一壓火。
好在這一口還吸到了化了點的碎冰。
岑源把那一小塊冰咬得嘎嘣響,也還是沒有打消一點危險的念頭。
還是溫敘嵐的手機響了,岑源才回過神來,有點狼狽地挪開了目光。
溫敘嵐看了眼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偏頭去看岑源時,岑源已經準備起身讓開位置讓他出去接電話了。
溫敘嵐道了聲謝,等走到商場安全通道門口,比較安靜的地方,才把電話回過去。
是家裡人的電話,所以他都是用九港的地方話:“二姐。”
電話那頭的餘明霞說話語調可是一點都不慢,不僅快,還帶著幾分雷厲風行的氣勢:“下個月的展出了問題,國外一個展的C位展出了一條項鏈和我們原定的那條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相似度。”
她輕嗬著罵了臟:“一群撲街仔,我查到從我們這離職的那個設計總監和他們那邊有接觸……真的好好笑哦,他以為他給自己取了個名叫‘歐文’,他本名就不叫齊大餅了?崇洋媚外的樂色……”
溫敘嵐眉眼稍動。
就算他們能證明他們的設計圖先出,這個展也不能從一開始陷在輿論風波裡,因為這個展是將餘家旗下的奢侈品牌子中的珠寶獨立出來的第一個珠寶展,也是向外展示的第一個展。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原定珠寶換下來,之後再就這事起訴打官司,但贏麵不大。這種東西都是很難界定的,而且他很聰明地沒有說全抄。
不想虧的話,就是把這事鬨大,然後把這條項鏈送拍賣,再把拍賣所得資金全部做善款捐出去。
這樣能博得足夠的名聲,也能為新獨立出來的牌子“鈺禧”打出好名聲。
會有人衝這一點“憐愛”他們,然後為他們消費。
溫敘嵐在頃刻間就想好了退路,但難點是要在一個月內找一條頂上C位的飾品。
讓餘明山現在設計……來不及。
這東西講究靈感,不是說有就有的。
“……阿蘭。”餘明霞輕呼出口氣,捏了下眉心:“現在怎麼辦?”
溫敘嵐眉眼沉靜:“……我記得‘福鹿’的展廳裡還保留著‘福鹿’的第一條珠寶設計。”
——福鹿,就是餘家的奢侈品牌子,鈺禧就是從中獨立出來。
餘明霞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打追憶感情牌。”
溫敘嵐嗯了聲:“沒記錯的話,那條鳳羽翡翠金項鏈的設計師後人也在公司裡工作。”
餘明霞打了個響指:“懂了,我這就安排。”
她又感慨:“得虧當年太奶奶說這是我們福鹿的第一條名震世界的新國風項鏈,不能流入外國人手裡,一直沒賣,就壓在福鹿的展廳裡。不然今天都救不起鈺禧……阿蘭你這頭腦也是沒誰了,這一手還能再炒炒彆的熱度,不愧是我們最可靠的老幺!”
溫敘嵐莞爾,輕聲說:“二姐你就是太急了,再等兩天你也能想到的。”
他不是謙虛,而是餘明霞確實有這個實力。
但……
餘明霞:“好弟弟,誰能像你這麼厲害呀,遇上事是一點也不急,反正我這麼多年,也沒打磨成功。”
溫敘嵐笑了下,餘明霞又說:“行了,我掛了,安排好後我就要出發去搶競標了。祝我好運~”
“嗯。”溫敘嵐溫聲:“二姐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