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暗處跳動，貪婪地舔舐著空氣，林妄嘴裡叼著一杆煙，目光垂落到煙頭上，白色的煙霧扭曲著向上蔓延，他半眯著眼剛吸上一口，耳邊就傳來女孩的抱怨聲。

蘇慕在試衣間裡罵罵咧咧，“你這鬼衣服是怎麼設計的？！”

手裡的衣服，左邊一個洞，右邊又來一個，還不對稱，袖子不像袖子，褲腿不像褲腿，蘇慕一邊抱怨一邊整理，足足倒騰了半個多小時才穿上。

試衣間裡悶得慌，蘇慕臉頰泛紅，額頭冒出一層薄汗，她粗暴地踢開門，抱著雙手居高臨下，用深棕色的眼瞳凝視著林妄。

煙霧在角落裡盤旋，林妄的眼裡殘留著一層煙霧，眼裡的朦朧在抬頭撞入她傲嬌的視線時，像刮了一場大風，瞬時消散。

深灰色牛仔短裙搭配黑金束腰皮帶，透著一股濃鬱的暗黑係金屬風，鏤空處裸露的肌膚白皙勝雪，及膝的黑色腿套修飾她又長又直的一雙腿，熱辣的身材和濃豔乾淨的妝容完美適配，再加上她那張永遠幼態的臉，生出一種獨特又強勢的誘惑。

蘇慕翹著二郎腿坐在他身邊，手自然地伸進他的口袋，摸出一個煙盒，裡麵隻有一根煙，“打火機呢？”她挑著眉問。

林妄遞給她，蘇慕垂著頭點燃，猛吸一口，慵懶地揚起下巴，遊刃有餘地吐出一串完整的白色煙圈，眉眼間緊皺的疲憊瞬間鬆弛。

林妄站到她對麵，手指托著下巴，認真地打量著自己的新設計。

“不錯”，他很滿意。

蘇慕舉起煙，翻了個白眼，“你的鬼風格，隻有我能駕馭。”

蘇慕的身材條件很好，天鵝頸、直角肩、柳葉腰、蜜桃臀，完美的曲線透著一股強勁的美學張力，天生的幼態恰到好處，在冷漠的驕傲裡增添了難以抵擋的誘惑。

“拍照片吧”，林妄說。

蘇慕拍掉衣服上零落的煙灰，跟著林妄進到攝影棚裡。

燈管，攝影設備全都準備好了，蘇慕站在燈光下，像朵帶刺的玫瑰肆意又張揚。

“謝了啊”，林妄拿著照片，一身輕鬆。

蘇慕瞥了他一眼，“謝屁”，往後招了招手就走了。

林妄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煙，少抽點！”

蘇慕回到家，舒服地躺在沙發上，茶幾上雙腳交疊在一起，慵懶又頹廢。她從手邊摸出一包煙，用纖細的食指和中指夾著送到嘴邊，火舌舔舐煙頭，她猛吸一口，又從包裡掏出她隨身帶的刀，叼著煙，朝著手腕上柔軟的皮膚劃去，乾淨又利落。

快感沿著交錯的神經飛速行駛，她身體往後仰，脖頸緊繃，勾勒出一條性感的線條，她閉上眼，磁性的喘息聲在黃昏的房間裡回蕩。

林妄憑借這次設計拿到了服裝原創設計大賽的特等獎，學院的大屏幕上展示著他的作品，還有蘇慕那張美得讓人迷惘的臉。

“看來選模特還是挺重要的。”，林妄的室友凝神注視著大屏幕，“林妄，你小子，真有本事啊，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模特。”

另一個室友掛在他肩上打量著蘇慕，“關係不一般吧”，他嘴角帶著一抹微妙的笑。

林妄把他甩開，掐著他的脖子說，“彆瞎想，這我發小”。

“林妄”，女孩站在他身後喊，聲音不大，卻很好聽。

林妄轉身，是閱靈，服裝設計係的係花，一張清冷又明豔的臉，再加上疏離脫俗的氣質，讓人不敢接近，怕一不小心汙糟了世間難得的尤物。

“閱靈？”林妄臉上堆著疑惑，微微彎腰，與她的視線平齊，湊近聽她說話。

閱靈指了指大屏幕，用最平淡地語調說，“她的手腕”。

林妄回過頭，視線全集中在蘇慕白皙的手腕上，深淺不一的疤痕逆著光。

“她有很嚴重的自殘傾向”，閱靈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像個老道的醫生。

林妄尷尬地笑了笑，立馬解釋，“沒有，沒有，是不小心被玻璃劃傷的。”

閱靈不理會他，仰頭看著那張照片，淺色的眼瞳和陽光的顏色很接近，“她能做我的模特嗎？”她問他，語氣裡流露出若有似無的懇求。

林妄皺了皺眉，反應了兩秒，“行”，他點了點頭，“我去問問她。”

“誰？”蘇慕被電話吵醒，語氣裡全是不耐煩。

“我們係的係花。”

兩人沉默了一陣，林妄又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會答應，要不是她長得好看，我也不會來問你，掛了啊。”

蘇慕眼神一變，“等等”，她問道，“有多好看。”

林妄想了半秒，放慢語速，“人間尤物。”

蘇慕眼前一亮，勾唇一笑，“時間她來定”，說完就把手機扔了出去，繼續睡覺。

林妄被撞擊聲震得耳鳴，碎碎念一陣吐槽後才掛斷電話。

閱靈把時間定在了下周末，地點就在設計學院專門為學生創辦的設計空間裡，類似於一個大型工作室。

那天的每一個細節，閱靈都記得很清楚。

閱靈著手整理成衣，身後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她回頭望去，那個黃昏美得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