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紅色短發，露臍短上衣，皮質短裙，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一如她張揚的氣質，她的美豔而不妖，和穿著淺色牛仔褲，白襯衫的閱靈大相徑庭。

淺色的眼瞳閃過短暫的光，她說話時隱藏著某種克製，某種期待，“你來了。”

蘇慕看向她，腦海裡回蕩著林妄說的——人間尤物。她生著一雙桃花眼，眼尾還帶著一抹紅，那張臉清冷又明豔，擾亂了蘇慕的心跳，蘇慕避開她的目光，看向她手上的衣服，“直接開始嗎？”

閱靈點了點頭，挑一件衣服遞給她。

蘇慕沒再說什麼，從她身側經過，刻意地聞她身上的味道。

閱靈坐在外麵等她，手指不停地張合，目光與那扇門緊緊貼合。

這是一條墨綠色吊帶長裙，裙擺自然下垂，一直到腳踝，彆致的裁剪營造出一種花瓣零落的脆弱之美。

蘇慕今天穿的是馬丁靴，和裙子不搭，她直接光著腳走出來。

閱靈凝視著她，呼吸幾乎停滯，胸腔裡的那顆心臟卻跳得越來越快。

蘇慕提起裙邊，露出少女的纖纖玉足，抬起眼看她，“有高跟鞋嗎？”

閱靈彎腰打開沙發上的盒子，取出鑲滿水晶的銀白色高跟鞋，她把鞋子放在蘇慕腳邊。

蘇慕提起裙邊，剛抬起腳，閱靈就單膝跪地，垂眸幫她穿鞋。

蘇慕站在原地，腳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有些顫栗卻又不願躲開。

“這條裙子不適合我，你找錯人了。”

蘇慕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一個人，眸子裡生出霧一樣的冷漠，她冷笑著說，“倒是挺適合我姐姐，溫婉寧靜，最討長輩喜歡。”

閱靈站在她身後，手裡拿著相機，朝她喊了一聲，“回頭。”

蘇慕順著聲音回頭，裙擺搖曳，如花朵一般盛開，鏡中人和她自己，朝反方向離去，深棕色的眼眸透著神秘，寧靜如深海，美麗又危險。

“拍好了”，閱靈垂眸，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一片柔和的陰影。

蘇慕拿過相機，撞見她破碎又執著靈魂。

“你的美是二十一世紀裡，藝術家最偉大的創新”，閱靈很認真地說。

“謝謝你”，蘇慕直視著她，“你為什麼會找我做模特？”

閱靈知道她還沒認出自己，不斷靠近她，直到帆布鞋貼著水晶鞋，“因為我是藝術家。”

蘇慕再次直視著她，深色的眸子注視著她的桃花眼，像是執著地要看清什麼，蘇慕伸手去拉她，重心不穩導致鞋跟踩到裙邊，慌亂之中，吊帶從蘇慕的肩上滑落，露出隱秘處曼妙的曲線。

閱靈握著蘇慕的腰將她扶穩，紅著臉把落下的吊帶放到蘇慕的肩上。

蘇慕看著她窘迫的模樣，悶聲笑著說，“你剛才不是挺會撩的嗎？”

閱靈垂下腦袋，臉紅得發燙。

蘇慕蹲下來，從下麵仰視她，歪著腦袋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今天謝謝你，設計師。”她又補充了一句，“藝術家。”

她走進是試衣間，衣服順著光滑的肌膚滑落，她穿好衣服，門剛打開，露出一條光帶，就被人猛地推了進去，再次陷入黑暗。

後腦勺猛地砸在牆上，蘇慕疼得張嘴抽氣，身前的人卻猛烈地朝她壓了上來，強勢又瘋狂地吻她，閱靈一隻手握住她的脖頸上，隨著深吻不斷用力，落下一片紅痕。

蘇慕在窒息中沉淪，發出一陣賦有磁性的喘息聲，釋放著危險的誘惑。

窒息感越發濃烈，快感席卷敏感的神經，沉浸其中的人在暈倒的邊緣，閱靈放開她，桃花眼濕漉漉的，眼尾的紅意更深，活脫脫一副可憐樣，倒像是自己被彆人強吻了一樣。

蘇慕的嘴唇被咬破，狹小的空間散發著香甜的血腥味，她抹去嘴唇上的血珠，冷眼看著閱靈。

“疼嗎？”閱靈平靜又關切地問。

蘇慕抬起眼，笑容裡透著難言的情緒，“這算什麼？”，她站起來，把手繞到閱靈身後，門鎖聲響起，閱靈被圈在懷裡，沒有退路，血腥味混著煙草味在逼仄的空間裡擴散，逐漸稀薄的空氣快要讓人窒息，她捏著閱靈的下巴，傾身吻上去，凶狠霸道，每一次的深入都遊刃有餘，讓人上癮。

閱靈紅著眼睛喘息，窒息感包圍全身，每個器官的溫度都達到了新高。

蘇慕手腕上的傷口被撐開，細細密密的鮮血染紅雪白的肌膚，再順著手臂往下流，綿長如手心的生命線，閱靈眼皮跳動，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溫熱和愈發明顯的黏膩感。

卷翹的睫毛沾著淚光，閃爍晃動，閱靈仰著頭，跟著蘇慕的節奏，虔誠地接受著她無比強勢的吻。

等兩人氣喘籲籲分開時，蘇慕皺著眉看閱靈身上的鮮血，眼裡閃爍過一瞬的無措，她把滴血的手放在身後，用另一隻手擦去閱靈身上的血。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蘇慕沉著聲說。

閱靈看著她沒藏住的手腕，聲音冷若冰霜，“抑鬱症？”

蘇慕停下手裡的動作，麵無表情地凝視她，蒼白的臉上浮出一個荒誕的笑，“重度。”

蘇慕穿好鞋子，往後招了招手，“走了。”

閱靈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你把我忘了”，她的聲音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