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靈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的炸毛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妄立馬打斷她,“你說該怎麼辦吧?”
閱靈憋住笑,真誠地勸告他,“以後還是開車上學吧。”
林妄翻了個白眼,這倆絕對是商量好的,狠狠地吐槽道,“蘇慕就是腹黑的狗。”
下課之後,林妄邁著沉重的步子準備獨自麵對現實,到了停車的地方,“蘇慕又給我裝回來了?”他看著全須全尾的自行車發問。
“誰這麼缺德啊!”,距離林妄兩米遠的一個男生臉色鐵青,氣得聲音都發抖。
林妄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地吐槽,“蘇慕真是狗。”他一抬頭,看見閱靈站在台階上想看他的笑話,立馬推著自行車朝她走。
“還看呢”,林妄朝她擠眉弄眼,“瞧蘇慕乾的好事,把彆人輪胎給卸了。”
蘇慕勾唇笑了笑,看著他說,“這多可愛啊。”
林妄擰著眉,嘴張成長方形,騎上車,“瘋了”,一溜煙跑了。
蘇慕在花店結完賬,打開手機看時間,目光在消息彈出的瞬間驟冷。
消息是郵箱裡的,名字是一串數字,裡有一張照片,蘇慕穿著的低胸裝,化著濃妝,舉著一隻煙,仰著頭吐出一串白色的煙圈,郵件裡還有一張可笑的受害者名單,她的名字被標粗,放在第一個,她眼裡全是不屑,直到,她看到名單末尾的名字——閱靈。
玫瑰花在手裡揉爛,深棕色的眸子幽暗,目光陰冷又危險。
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轉身回到花店,又買了一枝血色的玫瑰。
蘇慕把閱靈送回家後,通過那串數字很快找到了發郵件的人——秦舞,她的同班同學,她凝視著這個名字,像野獸凝視弱小的獵物。
秦舞很快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猜到了是誰,等著對麵的人說話。
蘇慕的笑聲通過電流傳輸,重重地敲著秦舞的耳膜,“最後一個名字,寫錯了吧。”
秦舞露出得逞的笑,“受害者的相互救贖,這不是個好故事嗎?”
蘇慕的笑聲停下來,深棕色的眸子像森林裡的野獸,“最後一個名字,是秦舞吧”,她勾唇一笑,“是秦朝的秦,跳舞的舞吧?”。
秦舞的聲音像降調的大提琴,隱忍又悲傷,“空口無憑。”
蘇慕接著問,“你是主動的還是被逼迫的。”
秦舞緊抿著泛白的嘴唇,用力將眼睛撐大,“這隻是一個警告,你彆太愛出頭了”,她咬著牙說。
蘇慕掛斷電話,發了兩張照片,附加上一句不客氣的話——“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黑色蕾絲的情趣內衣,雙手被一根男式皮帶捆住,眼睛汪汪一幅可憐樣。
腦海裡的回憶像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秦舞的脖頸,她把手機扔到地上,快要喘不過氣來。“瘋子”,她用顫抖的聲音罵道。
高檔會所裡,伊冉喝得爛醉,助理李樣的眼裡全是悲哀與憐惜。
她臉上布滿酒醉的酡紅,扯著安全帶,嘴裡不停地叫著,“蘇傾,蘇傾,蘇傾”,淚水弄花精致的妝容,眼影上的亮片蜿蜒成了兩條璀璨的星河。
李樣幫她卸了妝,換了衣服,把她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床上,她還是在哭,巨大的悲痛像永遠褪不去的潮水。
李樣蹲在她床邊,安靜地注視著她,“蘇傾死了,把她忘了吧”,她小聲地說,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伊冉不顧一切地愛,當她離美好的愛情隻剩下一個等待時,等來的是蘇傾的死,韓惜打電話給她,哭得撕心裂肺,“你把她害死了!你所謂的勇敢害死了她!”
伊冉整個人像被扔在冰窟裡,渾身發冷,視線也變得模糊,她用儘全身力氣握住手機,卑微地乞求,“我能去看看她嗎?”
韓惜咬著牙,冷冷地說,“除非你想把我也殺死。”
她絕望地出國了,憑著才華和家族勢力闖出了一番天地,創建了伊藝,整日怯懦地守著心裡的那點回憶,像得了幻想症一樣,為一個死人量體裁衣。
衣帽間透明的櫥窗裡價值連城,放滿了她親手做的禮服,她想象著蘇傾穿著她做的衣服在座無虛席的演奏會上彈鋼琴,在謝幕的時候望向台下手捧玫瑰的自己。
而她自己,滿眼的驕傲與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