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臨陣脫逃 那諸位,對不住,自求多……(2 / 2)

“因為你根本無所謂,也完全不在意連累到彆人。你隻想自己怎麼肆意怎麼來,全隨著自己的心性。不想跑圈便不跑、看不起校規校紀就不遵從,你覺得自己多瀟灑啊?其實隻是一個毫無同理心、自私自利的幼稚鬼而已,我鄙視你。”

周黑雨指著鼻子罵了他一遭,心裡好受了些,也並不期待他有什麼悔改,轉身回教室去。

她走出去幾米,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

“還有,”她朝著立在原地的陳漠河喊,“你,單方麵被第十二組開除了。”

盛夏的蟬鳴吱吱作響,樹影遠遠地搖晃。

陳漠河瞧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小成一根拇指餅乾,在鵬舉樓的樓門口消失了。

風吹動了額前的碎發,擾在眉間有點癢。

他垂眸,突然反應過來,笑了一下。

像是讀了篇有些拙劣的笑話。

周黑雨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的學生已經少了一大半,還有不少同學成群結隊朝操場走去。

周黑雨攀在講台上:“老師……”

林順順問她:“沒把陳漠河帶回來?”

“沒,老師,”周黑雨眨巴眨巴眼睛,“但是我把他開除出第十二組了,十一圈太多了,您看您能不能把他扣的分加上啊。我們組的其他組員都是無辜的。”

林順順:“你把他開除他同意了?”

周黑雨猶豫了片刻,道:“當然!他同意了。”當時他沒作聲,就是默認。

“我認為這可以是……”

“老師!”

林順順剛要說什麼,被人打斷。

周黑雨回頭看去,前門站著個長頭發的小姑娘,因為學校裡長頭發的女生屈指可數,周黑雨記得她叫許沐陽。

此刻許沐陽手裡拿著量化本子,滿頭大汗:“老師,操場那邊,大家都不太願意。我們組長,哦,就是今天的值日班長,讓我叫您去一趟。”

林順順麵色一凜,對周黑雨說:“稍等。”就邁步朝操場走去。

周黑雨跟著他,也朝操場走去。

操場上十來個學生聚在一起,有些騷動。

雖然當時林順順立規矩的時候,大家也都聽得明白:同組人的量化扣分,全組人都要麵臨跑圈懲罰。

可是真當這懲罰落到人身上,變成切膚之痛的時候,許多人都不願意了。

預期中的跑圈,和實際上的跑圈還是不一樣,太陽的炙烤,嗓子痛得冒煙,胳膊腿酸軟,沉得抬不起來……

一圈兩圈還能忍受,十圈八圈,再平和的人也不能不生氣委屈,□□上的折磨,讓本來就不平衡的內心更加失衡。

一開始隻是嘟囔。

“好累啊。”

“我不想跑了。”

“我也不想跑了。”

“什麼破規矩啊,搞連坐。”

“那誰誰誰,太不小心了,本來成績退步就扣了分,一日常規又扣那麼多分,害得我們要跑那麼多圈。”

嘟囔的人一多,就變成了嚷嚷,漸漸地,發酵到後來,就變成了哄鬨。

所有人都擠在值日班長麵前。

“我不想跑了!?”

“我也像撂挑子了,不跑了。”

“我才不想遵循這破規矩。”

“我現在就去找老班。這太不合理了。”

“就是啊,一分一圈,還搞株連魔怔了吧。走,去給老師提建議。”

值日同學拿著量化本子和打鉤筆,一開始不知所措,後來索性和稀泥一樣隨聲附和:“是吧……我也覺得,呃呃呃……對啊……太不合理了……”

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怎麼回事!”

林順順這道中氣十足洪鐘一般的聲音,把剛才混亂的吵嚷都喝止住了。

值日班長趕緊跑過去,向他陳明事情的來龍去脈:“老師,有些同學不願意因為彆人被罰跑。”

林順順不會任由事情惡化下去,穩定軍心是他的職責,他凝神提起氣勢:

“同學們,我知道你們不願意被連累。可是作為同一個組,你們是一個集體,一個集體,就要一起承擔榮辱獎罰,互相體諒,包容集體內其他成員的不足。你們現在不想被懲罰了,當時你們的組員犯錯誤的時候,為什麼不阻止?”

同學們都沉默了。

林順順掃視一圈他們低下去的腦袋,擺擺手:“繼續吧。”

這小小的插曲便沒費什麼力氣地解決了。

周黑雨拿著量化表又湊上去:“老師您瞧,如果沒有陳漠河的話,我們組一共就扣了五分……您看能不能讓大家就跑五圈算了。”

林順順無意為難她,他很清楚陳漠河不好相處的秉性,也確實明白他們是平白被連累。

他道:“陳漠河這人是有點特殊性,你們的組員確實冤枉,可以減到五圈。”

周黑雨一高興簡直要跳起來,卻又聽他說:“但是你作為組長監管不力的責任還是有的,你要跑十一圈。”

周黑雨剛剛翹起的嘴角瞬間又撇下去:“老師,您看我都已經……”

“還有,”林順順不容反駁地打斷她,“陳漠河仍然要在第十二組。”

周黑雨臉色一白。

她想再爭取爭取,可是林順順已經轉身離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召集來第十二組的成員,竊竊私語道: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逼迫陳漠河承諾下來不再故意違反校規。”

“那要怎麼做?”

周黑雨道:“隻需要小小的改動幾個細節。”

她低聲將計劃全盤托出。

蘇臻皺著眉問:“這可行嗎?”

周黑雨道:“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按照我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