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神散 你們的目的想必是它(1 / 2)

春桃眼中帶著戒備,“你從哪裡拿到了我的手帕?我這兒隻接熟客,兩位慢走不送!”

說罷,反手就要把門關上。

岑晚向前一步攔住了春桃,急切道:“春桃姐姐,我是柳葉的妹妹,想來和你打聽點事。”

聽到柳夫人的花名,春桃果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似乎放下了些戒備,抓住岑晚的手,激動道:“你是柳姐姐的妹妹芸兒?”

然後她忙側身,請兩人進來。

先招呼兩人坐下,春桃又替他們斟上了熱茶,對著岑晚熱切開口:“之前一直聽柳姐姐說她有個漂亮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我本來以為柳姐姐已經是世間罕見的美人了,芸兒你更是青出於藍啊!”

岑晚毫無心理障礙地代入了角色,邁入正題:“春桃姐姐,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賈知州和我姐姐的事。”

對柳葉的死,春桃似乎已經知情,表情變換,張口便是哭腔:“她和賈知州的事情我能知道什麼,芸兒你節哀,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隻管來找我。”

岑晚也不甘示弱,兩滴眼淚從臉頰滑落,楚楚可憐:“可是,可是春桃姐姐,我姐姐告訴過我,是你把她引薦給賈知州的...”

“那些都是老黃曆了,賈知州起先確實是我的客人,後來無意中見到你姐姐,就說什麼都要把她娶回家去。自從你姐姐嫁入賈府,我便與你姐姐再沒聯係了,至於之後她在賈府發生什麼事,我更一概不知。賈府是高門大戶,怎麼會容許自家夫人與秦樓楚館還有瓜葛?”

岑晚歪著頭,似乎很是不解:“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姐姐去世的消息?賈府可是把風聲按得死死的。”

一個沒上來氣,春桃咳了起來:“這,咳咳咳...”

岑晚將茶杯推到春桃麵前,和風細雨道:“姐姐小心,快喝點茶順順。”

見是躲不過了,春桃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原本帶著天真神色的臉變得譏誚:“我知道又怎樣?”斜睨了一眼坐在岑晚身邊的月山,繼續道:“不是隨便傍上個有點小錢的公子哥,你就有能力翻出堂堂知州的掌心了。”

攤牌後,春桃整個人也放鬆下來:“你姐自然是做了什麼錯事,觸及了賈知州的利益。可惜啊,當初賈大人偏看中了她那張臉,否則嫁入賈府享儘榮華富貴的就是我了。廢物就是廢物,機會已經送到麵前,還是不中用。”

“你和賈儀是什麼關係,我姐姐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岑晚追問。

春桃的表情還是那般得意,“我不傻,說出來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危,畢竟如果我把柳葉妹妹還在追究的消息告訴賈儀,你還能見到第二天的日出嗎?”

岑晚和月山都沒有開口,隻是平靜地看著春桃表演。岑晚甚至麵露不忍,目光中帶了幾分同情。

春桃的臉色也從得意洋洋到狐疑,再到惴惴不安。

終於,她受不住了,雙手拍在桌子上,表情變得猙獰:“你為什麼不向我求饒?那可是知州,你不害怕?”

“因為現在需要坦白一切的是你。”岑晚的聲音依舊平淡如水,對這種自以為是但內心脆弱虛榮的人,安靜就會把她們逼瘋。

“哈!憑什麼?”春桃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把柄在柳葉手中,但還是笑不出來。

月山從懷裡掏出剛剛給龜公看過的帕子,道:“憑這個。”

“這算什麼?我的客人差不多也有幾百號,這人手一條的東西,能有什麼用?”春桃覺得這兩個人八成神誌不清,才會拿這東西威脅她。

“因為這是你鼓動邱金參謀害妻子,侵吞榮家產業的證據!”岑晚的聲音變得嚴厲且堅定,堅定得春桃自己都不禁回想自己是否真的做過這回事。

“我?我?”春桃語塞,邱金參、邱金參,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想不起來了?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你看中邱金參是榮家贅婿,待榮老爺子仙去,你便起了歹意,和邱金參狼狽為奸,籌謀侵吞掉榮家的全部家產,甚至教唆邱金參謀害自己的結發妻子!如今邱金參已經被捉拿歸案,你怎麼敢做出這等喪儘天良之事啊?”

說帶後麵,岑晚聲音微微上揚,像帶了個小鉤子。可這鉤子在春桃耳中卻成了黑白無常的勾魂鎖。

她想起來了,自己幾個月前確實接待過一個叫邱金參的客人,他出手還算闊綽,隻是愛說一些什麼自己馬上就會很有錢,然後將她娶回家做正房的醉話。

但來這裡的男人,誰不會說幾句好聽的?自己當時隻當耳旁風,且那邱金參來過幾次就銷聲匿跡,兩個多月,足夠她把這位沒什麼特點的客人基本從記憶中抹去了。

可現在,自己居然要為一段如此短暫的露水情緣買單,春桃還是不甘心。

“一條手帕罷了,你們還有彆的證據嗎?”

岑晚步步緊逼:“那邱金參和他妻子的供詞算不算鐵證呢?”

“她們是汙蔑!我從沒唆使過那個男人殺人,他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客人。”

雖然春桃還在嘴硬,但她心知肚明。一個是身份卑賤的青樓女子,一個是好人家的千金小姐,誰的證詞可一錘定音,不言而喻。而那個軟骨頭的男人,隻怕僅僅許諾讓他臨死前飽餐一頓,都足以讓他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