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若是真的在乎他,為什麼要讓任合宜把花捎上來,而不是上樓來看他?
“給我吧。”
安言的聲音透著柔和的虛弱,讓任合宜無法拒絕。
等任合宜回過來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捧花就已經在安言的懷中了。
方才還明豔的捧花,如今到了安言的懷中,竟然成為了陪襯。
反正他一眼望過去,視線會停留在安言的臉上,絕對不會是那把花上。
安言下了床,走到床邊,他想要拉開窗戶,手剛碰到了窗戶的邊緣,一隻手搶先推開了窗戶。
他側眸看過去,任合宜剛收回手,對著他“嘿嘿”一笑。
“你頭上的傷還沒有好,我怕你沒有力氣,推不開窗戶。”
“謝謝。”安言輕聲道謝。
任合宜吸了一口氣,知道安言有禮貌,但是被安言這麼有禮貌的對待,就好像兩個人非常生分一樣。
“咱們倆誰跟誰呀,還用說謝謝?”
安言淡淡揚了揚唇角,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份明媚。
白得好似要透明的手攥住了花瓣,微微用力,就將花瓣扯了下來。
安言冷著眉眼將花瓣從窗戶上撒了下去。
既然他是萬人嫌,他就沒有想過去討好彆人,讓彆人以此對他發生改觀。
況且,就算他討好彆人,他的結局也未必能夠變好,說到底,他就是作者筆下的一個小小的炮灰。
反正無論如何,他的結局都不會改變,不如活得更肆意妄為一點。
像他那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北城,誰都不會記住他。
那他變得壞一點,讓他們徹徹底底記住他。
任合宜原以為自己會心疼那價值不菲的花,可看到安言玉白的手攥在花瓣上,無意識道:“小心一點,那花上沒有沒刺,彆紮到手,要不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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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飄過淡淡的影子,譚嘉許下意識轉眸看過去,一片淺粉色的花瓣落在了他的見頭。
附近並沒有盛開的花,而且眼下已經不是花盛開的時節了。
譚嘉許瞧著飄落下來的花瓣有些眼熟,循著花瓣落下來的方向,抬眸望去。
窗口,一隻玉白的手從裡麵探了出來,淺粉色的花瓣從那人的指縫間飄落。
兩者過於相得益彰了,他竟然生出駐足觀看的念頭。
譚嘉許聞著空中淡淡的花香,薄唇輕抿。
這個病房,應該是他那個繼母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