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嗤笑一聲：“孤怎麼不知孤心有所屬？”

林斐默然，聶昭確實從來沒有承認過，可所有人卻都知道他愛慕武安伯嫡幼子顧其玉。

顧其玉生的白皙，貌若好女，一雙杏眼顧盼生姿，不知迷了京中多少公子的眼，謝敬賢也是其中之一。

好巧不巧，穆清和那位小公子的長相有幾分相似，無論是謝敬賢還是聶昭，他們先後找上穆清，若說他們沒有半點因為顧其玉，林斐決計不信，可聶昭不承認，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今早算是白來一趟，隻能再找時機同穆清說了。

穆清一路小跑去學堂，剛剛在位置坐定沒多久，聶昭便跟了進來。

穆清呆呆看著聶昭，脊背不由挺直。

聶昭緩步走到穆清身側，他步子頓了下，這才走開，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學堂內的學子見狀，一個個麵麵相覷，具不敢言。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忙不迭給聶昭行禮。

聶昭抬了下手，示意他們起身，目光卻是落在穆清身上。

這一堂課，學子們噤若寒蟬，穆清聽的也是如坐針氈。

下課後，學堂裡的學生一溜煙全沒了影，屋裡頓時隻剩聶昭和穆清兩人。

穆清緩慢轉過身，幽怨的看著聶昭：“殿下以後還是不要跟來上課了？”

聶昭以為穆清是擔心彆人說他閒話，滿不在乎道：“放心，不會有人說閒話的。”

穆清搖頭，他既然選了聶昭，自然不在乎彆人說閒話，何況本朝男風盛行，民間甚至有娶男妻的，他和聶昭之間，又哪裡值得讓人津津樂道了？

穆清無奈道：“殿下在，我總要分心。”

“原來如此，那我便應了。”聶昭說完，朝穆清伸出手。

穆清眨眨眼，把手放到聶昭的手上。

聶昭看著穆清呆愣愣的樣子，不由笑開，跟穆清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有很多好笑的事情，儘管在彆人身上很是稀鬆平常，聶昭忍不住想，日後把穆清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

穆清見聶昭笑，更是不解：“殿下何故發笑？”

聶昭道：“不是有東西要給我嗎？”

穆清早晨被聶昭那麼一打岔，全都給忘了，他忙把手給拿開，低頭去找荷包，找了半晌才想起來，今早聶昭給他換衣裳的時候荷包落學舍了。

穆清看向聶昭：“東西落學舍了，我現在去拿。”

“我與你同去。”聶昭跟著穆清一道回去，穆達剛好做好飯菜出來。

見到聶昭，他手抖了一下，險些把手中的碗筷摔掉。

他剛準備給聶昭行禮，聶昭抬了抬手免了。

聶昭跟著穆清進到學舍，看著穆清在床上翻找出一個舊荷包，又從那個荷包中取出一個布料極為普通，但繡工極佳的小荷包。

穆清拿著小荷包，轉過身，雙手將荷包送到聶昭麵前：“這裡麵是我昨日在護國寺求的平安符，希望殿下年年歲歲，平安如意。”

聶昭愣了下，他垂眸看著穆清手中荷包，半晌才接了過來。

他手指撫過荷包上的字，心口有些發緊，這是他收到的第一個平安符。

他看向穆清，看著他舒展的眉眼，將荷包收好：“我會好好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