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撒謊(1 / 2)

琴酒乙女向,沒什麼劇情,短打個怪東西。

《撒謊》

朝比奈平吐了個煙圈,對著沙發的方向調笑,“GIN,你是個壞人。”

她染了牡丹色的指甲輕輕觸在男人的小臂上,滑過衣料,“好人有好報,壞人呢?”

手腕被用力攥緊了,在她疼得輕輕吸氣時,聽見他紆尊降貴湊近了耳邊的回答,“負責送人到下輩子去找他的好報。”

朝比奈平跟花店的同事打了招呼,按時下班,臨走時從冷庫裡抽了一支向日葵出來,用沾濕的海綿裹了根莖,隨意用膠帶纏上,拎著往家去了。

路過散發著溫暖燈光與香氣的麵包店時,正是夜場特價的時候,她挑揀了幾個,又從貨架上拿了袋白麵包,結賬的小哥兒與她也算麵熟,笑著問她是不是美術生。

朝比奈平沒聽懂他的意思,用十分燦爛的笑容含糊過去了,然後對方紅著臉把特價品外的白麵包也打了折。

也算滿載而歸。

她往家走去,這一片街區魚龍混雜,酒鬼像垃圾一樣堆在地上,遊女和牛郎是剛上班的時間,偶爾有幾個起晚了的,匆匆忙忙跑走,夜色裡衣服上的亮片閃過遲鈍的光,像是擱淺在岸上翻白的魚肚。

七拐八拐後終於到了地方,她摸出鑰匙,插進鎖孔轉了兩圈——

比預想中少一圈,門就開了。

室內沒有點燈,但外麵的月色皎潔,映進室內,能照見沙發上坐著的琴酒正在吸煙。

朝比奈平蹬掉鞋子,晃了晃手上的袋子,“我正巧買了白麵包,你要吃一點嗎?”

琴酒把快燃儘的桔色火星按在她鋪在沙發的厚毛毯子上,一撚就新灼出個洞。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她在沙發上,睜開眼睛正對上昨晚新燒出來的洞,焦黑色圈出一塊白斑,比不出哪方更紮眼些。

琴酒早已離開,床鋪上的褶皺觸手冰涼,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或者說,隨他的便,她哪能問。

他總是突然出現,再不打招呼的離開,有時做有時不做,像一隻逡巡領地的野貓。

因為這裡沾了他的氣味,所以賞臉檢閱。

但也可以毫不在意的舍掉就是了。

朝比奈平隻在外麵遇見過他一次,和另一個壯漢站在街邊,兩個人把“不好惹”寫在了方圓三米內,朝比奈平像其他過路人一樣,麵不改色繞過而行。

然後當天夜裡就被從床上掐著脖子扔到了地上。

琴酒身上的熱氣帶著一點未烘乾的血味兒,他從靴邊劃起一根火柴,點燃煙後隨手把還帶著火星的杆扔到她身上,有點燙。

不能問不能哭,用最柔順的樣子去迎接死亡才能有一線生機。

琴酒在這一支煙的時間裡想了什麼呢,朝比奈平猜不到,但是他跨過她離開的時候,劫後餘生的快樂無法用嗓音表達,因為他下手真的很重。

這不是第一次琴酒想要殺她。

朝比奈平最初是十三,編號13。

沒有父母隻有主人。養豬玀似的在廠房裡養了一群孩子,有男有女,大大小小,都稱呼代號。

十三不記得自己怎麼來到廠房,怎麼學會說話,隻記得要麼炎熱要麼寒冷的夜晚過去,白日裡在四麵遮擋住不透光的廠房裡,幫忙搬運或攪拌 ,一天吃上一頓飯,就可以在饑餓中等待明天能往胃裡塞東西的時辰了。

等她大到身上開始抽條,一天被老板點出去洗洗涮涮後,交給了一個男人。

男人把她帶到附近一個巨大的垃圾掩埋場,然後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

再不懂事的孩子也曉得疼痛,當她在慌亂中用摸來的玻璃瓶將男人砸倒的時候,聽見了黑暗中的打火機聲。

琴酒當時頭發還隻是半長,沾了血跡,坐在高一點的位置上,麵無表情的看這一場鬨劇。

十三搜了搜男子身上,拽出來了一些零錢和證件,用在廠房裡的經驗把這些東西捧在琴酒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