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你意識深處還有怨念在流竄。”魔王一身黑衣在黑夜中那雙眼睛極亮。
他的手附在呂然滿是汗水的額頭上繼續輸入魔力,那冰涼持續不散,讓呂然心神更加清醒。
呂然流著淚喃喃道:“大人,您怎會……怎會在此?”
“我若沒在,你這會就該疼痛致死。”魔王麵不改色說出的話令呂然膽戰心驚。
這段時間,饒是魔王也著實吃了些苦頭,他為找呂然去了兔子坡,然而兔子坡上隻有一方孤零零的小土包,長滿雜草,周遭也全是落葉,甚至還有蟲蟻安居過的痕跡。
顯然呂然從魔洞離開後根本沒來兔子洞,什麼為養父敬孝都是鬼話。
他隻能四處搜尋,終於在魔界邊緣找到了呂然的蛛絲馬跡。
可呂然實在是行蹤飄忽,一會這待待,一會那竄竄,又因為呂然本身就魔氣極其稀薄,若有若無,使得魔王也有些頭疼。
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才終於尋到在金台的他。
剛一進來就發現呂然被怨念纏上難以脫身。
“巧了這不是,多虧大人救命之恩啊!”呂然抹乾淨臉上的鼻涕眼淚,尷尬一笑,偷個東西沒想到差點把自己玩死。
呂然的狼狽魔王絲毫沒放在眼裡,他隻是擔心人死了他的魔力也隨之消失。
魔王從床上拿起那枚藥丸,打量片刻,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呂然驚慌:“大人,這東西有古怪,彆碰。”
魔王輕輕瞟他一眼,毫不受影響的放下,呂然啞口無言,好吧,是他自己太菜了。
“你被這藥丸裡殘存的怨念侵入,會看到他生前最後的景象也是最痛苦的景象。隻是非常奇怪,這藥丸裡的魔氣極其雜亂,好似有無數冤魂集結其中,有些氣息純淨,有些則汙腥。”
呂然捂住眼睛,就是這兩隻眼睛看見了他們臨死前的掙紮。
他說:“是一群妖魔,孤單流竄的,好的,壞的。都被殘忍殺害,取了妖丹和魔元。”
“沒錯,這枚丹藥就是彙聚了這些煉成的。”魔王皺起眉,“這裡麵有龐大的魔氣,說明需要千百個妖魔才能凝成一顆,可我沒聽風鳥有提過……”
說著魔王將意識探入,過了一會,他蒼白的臉上皆是驚愕。
呂然便知道魔王也看到了那些畫麵。
他沉默半晌,“那些道士,為首那個道長他將這東西獻給人界的皇帝,說可以延年益壽。”
“不,那一定會付出相等的代價。”魔王斷言。
呂然從床上爬起來,對著魔王認真道:“那無論是為了妖魔們還是人界皇帝,我們都幫幫他們吧。”
“與我何乾。”魔王下意識拒絕。
呂然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你是魔界的王,他們也算是魔界公民吧!”
突然地,一雙翅膀從窗外伸了進來,露出風鳥那張臉,他調了進來,輕咳一聲道:“不一定,和人界一樣魔界公民都是有登記的,每個山頭有哪些人都是被登記在冊的,甚至會發放一個牌子作為公民身份證明。”
呂然還沒來得及問風鳥怎麼也來了,聽到這話下意識問:“那我怎麼沒有。”他印象中完全沒有這麼個牌子。
風鳥理所應當地說:“你是黑戶嘛!”
“我了個去……”呂然真是長見識了,垃圾養父光撿兒子不給上戶口的嗎,死了不虧!
怪不得他看門時工資比傻狗少多了,原來是風鳥這個周扒皮用黑勞工!
風鳥:"我們魔洞除了傷亡外並沒有失蹤報上來,其他山頭也沒聽說過。"
他又說:“你小子讓大人一頓好找,居然來人界逍遙,還混這麼好。你拿了魔王什麼東西,趕緊還回來。”然後他朝呂然使個眼色。
呂然完全驚呆了,“我什麼也沒拿啊!”當初跑路帶的包袱半路上都被人給搶了,他是現實意義上的一窮二白。
風鳥還是狐疑的看他。
呂然簡直要氣笑了,他轉向魔王扯著嗓子哭嚎道:“大人我冤枉啊,小的自幼家貧,但為人努力自強,信奉用雙手創造財富。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小人!”他富有隱晦的眼神投向從曾經最大的盜賊頭子風鳥。
風鳥頓時無語,心想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魔王往後退了半步,頗無語的問風鳥:“你怎麼來了?”
風鳥一改前色,正經道:“前線來報,仙帝派了更多人手駐紮野原,我們的人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出現大幅傷亡,且之前奪回的地盤又被仙界占據,屬下認為……”
魔王深知是仙帝因為自己的刺激,他對仙帝也頗有怨懟,於是道:“不必留情。”
風鳥答:“是!我這就下命令進行增援。”
處理完正事就要處理呂然了,魔王之前接觸呂然的時候並沒從他身上發現自己的氣息,當下準備再探。
呂然眼睜睜看著魔王伸手過來,按在自己胸口,那張蒼白的臉也離他很近。
他的臉突然爆紅,抗拒道:“彆……彆這樣……”
魔王指尖點上呂然丹田的位置,沒發現一絲魔力波動,也沒有丹元凝結,一切平靜的猶如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