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定起身,穿上衣服,魔王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就立在一旁等著呂然穿戴完畢。
“大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皮笑肉不笑呂然已經練出來了,任誰半夜睡眠被打擾都不會興高采烈,能擠出一個笑都是因為他是魔王大人了。
魔王背著手不說話,見呂然整理好自己,就直接上前拎住他脖子後的衣領,拎小雞一般直接從窗子翻出去,呂然的腿被無情的磕在窗欞上,痛得他四肢亂擺。
但是冷酷無情的魔王大人是根本不理會的,呂然最開始年幼無知對魔王大人的濾鏡早已經碎成一地渣渣,都是養父的鍋!
今夜夜黑風高,月亮被這在厚厚的雲層之下,伸手不見五指。天空上劃過一道黑色流星,那是魔王大人與躺平任揉搓的呂然。
不得不說,會飛真的了不起,除了風太大,呂然的臉被吹的東倒西歪,他被魔王拎著,正好騰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防止美貌被吹散。
“大人,泥帶窩去辣啊……”呂然被吹得眯著眼問,嘴巴裡灌滿了風。
不用魔王大人回答,很快呂然就知道自己所在何方,魔王帶著他停在一處,隨後垂直下落,呂然見地麵離自己越來越近,忍不住閉上眼睛。
直到腳接觸到地麵才敢睜眼,還好沒摔成肉泥,魔王牌飛機還是有人身安全保障的。
“南陽……觀?”好在呂然視力還算可以,即使在這樣黑的夜色裡還是能辨認出眼前門口牌匾上的字。
他猛地回頭看魔王,眼中冒出精光:“大人,您是帶我連夜端了那惡毒道士的老巢嗎?”
“你好壞,我好喜歡~”
魔王嫌惡地往一邊走遠。
魔王:“我之前來南陽觀裝作妖魔作祟,打傷了幾個小道士,但是那個老道士並未出現,並且他們對待妖魔的手段也隻是鎮壓,遇到凶狠棘手的甚至是驅趕。”
呂然:“哦,所以您就不忍心下重手了是嗎?”
魔王以沉默代表默認。
“不對呀,您既然沒有出手對付南陽老道,為何他不去宮中,總不能是因為怕我躲著吧。”呂然自知沒那麼大本事。
在金台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南陽觀在西側四麵環山的地方有非常大的一片地盤,綿延的山擋不住它的富麗堂皇,錯落的宅子彰顯它的底氣之厚尤其是觀門,分外壯觀。
不愧是香火最鼎盛的道觀,烈日炎炎的正午也是香客不絕。
但這與夜晚的南陽觀毫無關係,甚至高聳的觀門因為夜色包裹而有些森然。
魔王帶著呂然穿過觀門,小心翼翼避開夜間巡邏的道士,四處找尋,沒發現一絲魔氣。
這讓呂然也不由恍惚,那晚的所見所聞真的是真實的嗎?這道觀看起來正常的不得了。
但魔王卻說:“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可能完全光明,必然有陰暗的角落,尤其這種大道觀,所以它的正常往往才是最不正常的。”
“哦!”呂然瞬間悟了,“也就是說這都是他們偽裝出來的。”
不再探索這沒有任何信息的地方,魔王帶著呂然騰身一躍,立於群山之上。
呂然羨慕地口水都要流出來,為什麼人人都有魔力會法術,就他沒有!淚灑虛空。
沒什麼用處的呂然唯一用處就是給魔王搖旗呐喊。
魔王一手毫不費力的拎著呂然,另一手抬起,覆在自己眼前,輕輕一抹,原本漆黑的瞳孔霎時變成紅色。
他向下掃視,略過已經探查過的道觀。剛開始一片平靜,毫無波瀾,但這平靜景象下一定有貓膩。
果不其然,在道觀不遠處的後山,被層層群山遮擋住的地方還有一座斷山,頂上平坦,在群山遮掩下毫不起眼,但他突然感知到了一絲魔力波動的痕跡。
正打算直接飛去,呂然這時突然開始作妖。
他麵露難色的看向魔王,弱弱道:“大人,我想……”
“什麼?”魔王沒聽清他的蚊子語。
“我想撒尿。”呂然滿臉無辜,魔王頓時覺得拎著他的那隻手有些詭異的癢,想扔東西的欲望在增強。
呂然立刻在空中打晃,嚎叫道:“人有三急,妖魔當然也有,你以為這是什麼神奇的小說世界主角不需要拉屎撒尿嗎。”
無法,魔王隻好放他下去。呂然避開魔王找了處草叢解開褲腰帶,期間還多次探頭看魔王是不是在偷窺他,憂患意識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