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洞 章祁月不住感歎這把琴所散發……(1 / 2)

章祁月不住感歎這把琴所散發出的仙氣,恰時又想起沈琦那把懷心劍,胳膊肘不由得碰了碰他,扭頭挑起眉咧嘴笑。

那笑容分明是在說:看吧,不愧是大師兄。你看看武器跟他自身氣質多匹配。再看看你,嘖嘖嘖...

預料中的拳頭迎麵而來,還好他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後撤,下巴堪堪擦過沈琦揮拳帶動的風。緊接著又嬉皮笑臉湊近坐下,抬手擋住沈琦新一輪單手拳,抬眸問道:“大師兄你在幻境裡有看到什麼嗎?”

他就知道肯定不止他自己一個人好奇。果然,話音剛落,坐在旁邊的沈琦動作也停下,跟自己一同望向對麵的阮秋盛。

隻見自家大師兄頗有些可憐地將自己十指展開,讓對麵兩個小師弟看到他的指腹全被琴弦勾紅的慘樣。兩人不約而同向後半仰,眉頭緊鎖,心中同時感歎:他們大師兄在裡麵是造了什麼罪啊。

“被拉入幻境後,我周圍隻有無儘的白。突然有一個聲音讓我拿著麵前琴將初階琴譜全部彈奏一遍,並且中間不許停,倘若停了那就從頭開始,直到最後一個音結束才放我出來。從頭到尾隻說了什麼‘天機不可道破’一些比較晦澀難懂的話,我離開前才得知此琴名為天機琴。”

“......簡直喪儘天良。”沈琦在幻境裡是精神上的折磨,那大師兄那簡直是身體上的折磨。跪坐著彈琴彈這麼久,想想就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章祁月突然覺得接下來裝啞巴比較好,聽了另外兩個人在幻境裡的遭遇,反倒自己所經曆的最有意思,而且還沒有帶來什麼精神身體上的損傷。趁著兩位師兄正在互相同情對方,他不著痕跡地開口轉移話題:“那我們這是不是就成功拿到仙器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沈琦將懷心劍佩在腰間,站起身拍拍手上灰塵,不以為然地說出一句讓章祁月和阮秋盛警覺的話:“應該是。感覺挺簡單的啊,沒有師尊說的這麼嚇人吧?感覺我們腰上這塊玉都用不上,肯定是師尊唔唔...唔!”

好,停,不要亂立flag!快收回去啊!!!!

章祁月一把捂住沈琦還在喋喋不休的嘴,和阮秋盛對視一眼,仿佛卸下重擔似的鬆口氣。

可就在這時,沈琦一把扒開章祁月的手,兩眼瞪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又揉弄了幾次才磕磕巴巴接著道:“你們看前麵是不是變成分叉口了?”

這flag應驗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起初三人交流學成歸來經驗時,前方還是一條筆直通道,就這麼一眨眼功夫,變成了最令人頭疼的岔路口。

致命二選一。選對了,他們就能安全出逃;選錯了,是生是死那就是未知了。

寂靜無聲,他們停在岔路口前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將這場賭局的決定權交給了阮秋盛。

美其名曰“一切聽大師兄的。”,實際上是兩個小子把希望寄托在那把天機琴上了。

既然名字都叫天機琴了,那肯定是能跟天命或者天道扯上關係吧?雖然章祁月曾經不信鬼神,但如今身處新地方,玄學有時候還要稍微信一些的。說不定,大師兄在路口彈個小曲,就有靈氣來引領他們走正確道路呢?

現實世界中有玄不改非,氪不改命。那麼現在在修真世界,此刻章祁月堅信著一句話:玄能改路,琴能救命。再不濟,他還有師尊送的玉佩,有什麼好怕的!

他已經在心裡建築了這麼多高牆,可依舊控製不住瘋狂跳動的心臟。琴音奏響,沒有人敢出聲,三雙眼睛盯著前方,猜測究竟會從哪裡冒出那縷救命的絲線。

樂曲漸入尾聲,就當他們快要放棄時,一道極淡的白光從深處飄出,在觸及他們前又恍然不見了蹤影。他們交換眼神,沒有再多思考,幾乎是瞬間各自揣起自己的行囊,徑直跟著那縷白光闖進深不可測的小路。

三道身影消失在原地,他們曾經待過的空地被迷霧吞並,再不見什麼枯枝石塊,隻有空中聚攏成團令人作嘔的粘稠氣體。

雪亮劍光一掃而過,將眼前礙眼的枝杈全部斬落。可這枝葉像是有複原能力,越斬越多,他們走過的地方都被瘋長的枝葉堵住。他們隻能向前,再無退路。

沈琦單手揮劍在前方開路,章祁月兩指夾著照明符跟在身後,阮秋盛位於隊尾時不時側頭探查那群枝杈生長距離。一旦接近他們所在位置,就撫琴化箭斬斷多出的枝節。

這條路好似永無止儘,明明已經花費很多時間卻始終不見終點的出現。沈琦腳步突然止住,章祁月一個不留神直接撞上他後腦勺,指間符咒忽明忽暗跳動了幾下,再無光亮產生。

章祁月本想再掐訣繪符卻被沈琦攔下,他有些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師尊之前說過的話語:“師尊是不是說過......如果遇到霧氣濃重的地方,什麼都不要做,立刻往反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