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 小白菜呀,真的酸呀。(1 / 2)

宋沅和沈利徑直走到彆墅門前,沈利上前敲了敲門,是一個卷發女人來開的,她看上去不過三十歲,長相普通,氣質卻十分溫柔。

她穿一身卡其色家居服,留著中長發,脖子上戴了一條細細的金項鏈,看到麵前比自己還高的兩個少年,疑惑道:“你們是?”

宋沅笑起來,他最擅長毫無攻擊性的笑,誰見了都會不由自主地和他親近,“姐姐好,我們倆是張廣旭的同學,他好久沒來學校了,我們實在放心不下,就想來看看他。”

說著,和剛才一樣,如法炮製地將手裡的野花遞上去。

“原來是旭旭的同學,快進來吧。”

宋沅的稱呼令女人很受用,她帶有幾分憂慮的麵容舒展開來,接過花,很殷勤地請他們進屋。

宋沅一踏進去,就看到一樓臥房門口邊的異樣。

有一個打碎的茶杯,陶瓷碎片散落了一地,褐色的水漬顯然還沒來得及清理。

女人看到宋沅的眼神,心下了然,歉疚解釋道:“瞧我,剛才笨手笨腳的,把茶杯打碎了,這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她說著拿來拖把,幾下便將茶水拖乾淨,又蹲下去,親自用手去撿陶瓷碎片。

“我來幫你……”宋沅剛一出聲,就被沈利按住了肩膀。

沈利衝他無聲地搖搖頭,隨後便自己俯下身,幫女人一點一點地撿拾碎片。

他動作迅速,很快便幫女人處理得乾乾淨淨。

女人連連道謝,起身去倒掉碎片,回頭向他們說:“旭旭就在這屋裡麵躺著,他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可能態度不是很好,兩位同學彆介意。”

“怎麼會?我們都是來關心他的。”宋沅說得堂堂正正,很讓女人放心。

看著女人去了後院,他便敲了敲張廣旭的臥室門,靜候其音。

“誰啊?煩不煩?”

裡麵張廣旭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宋沅平靜道:“是我,宋沅。”

屋內安靜了幾秒,下一秒張廣旭幾乎暴跳如雷:“艸,狗雜種,你他媽還敢來我家?!”

沈利皺眉,正想直接把門推開,手心卻被宋沅勾了一下製止。

他隻好停下,雙手卻忍不住攥緊成拳,要不是宋沅不讓,他肯定下一秒就直接推開門去找張廣旭好好“交流”一下。

宋沅隔著門,微笑說:“因為你這麼久不來學校,所以我才來看看你現在是死是活呀。”

“老子好得很!不用你假惺惺,趕緊滾!”

張廣旭大吼道。

“是嗎?可是——”

“你有病吧?跑來我家做什麼?老子不就罵了你媽一句嗎?那不是你們母子應得?我告訴你們,我爸是個老廢物,他非要吃那些虎狼藥我不管,可你們亂開藥就是畜牲不如!”

身後有人走過來,沈利敏銳察覺,正想提示宋沅,後者卻拔高了聲音道:

“我們家的藥已經將副作用減到了最小,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令尊。”

“呸!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如狼似虎地勾引我爸!我爸把持不住,自己又不行,才吃猛藥!要是藥不猛,他那兒能支愣起來?……”

“張廣旭——!”

一聲暴喝,門開了,張廣旭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看小說,聽見動靜下意識轉頭。

卻看見自己的爹忍無可忍地站在門口,身旁還有表情尷尬又難過的後媽。

而宋沅和沈利,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

宋沅拉著沈利一路跑了好幾裡地,直到跑進一片田野裡,才停下腳步,一邊喘.氣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我都不敢想他得有多吃癟……”

宋沅笑得直不起腰,乾脆坐在一處田埂上,望向遠方的夕陽。

沈利卻久久不說話。

“你怎麼了?”宋沅意識到了不對勁,抬頭問他。

沈利一言不發地坐在他身旁,似是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道:“以後誰再欺負你,你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

宋沅撇撇嘴:“可你放學都不跟我一起走,我哪敢打擾你。”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怎麼聽都像個發牢騷的怨婦,趕緊哂笑兩聲,道:“不用啦,我這不是都報複回去了嗎?他當初罵了我,我直接一腳把他踹飛,他都不能把我怎麼樣。”

“今天來他家,隻是想碰碰運氣,探探情況,誰知道正好來了這麼一出,現在可有他好受的了。”

沈利轉過臉,看著宋沅的側顏,“但他們總歸是一家人,那個男人是張廣旭的親生父親,張廣旭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聽到“親生父親”時,宋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親生父親也不一定愛孩子。”

宋沅略帶傷感地歎道。

意識到氣氛有些凝固,宋沅抱住膝蓋,臉埋在膝上,悶悶地問道:“沈利,你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沈利頓了一下,隨後在地裡撿了顆石子,站起來往遠處一扔,石子隨著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地,消失在田野裡。

他逆光而立,宋沅看不清他的神情。

隻聽見他說:“不早了,回去吧。”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迎來期中考試。

半個學期的時間,宋沅已經快速適應了高中生活。

每天七點起床,八點前到校,晚上六點準時放學,高三衝刺的學生會留下來晚自習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