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馬爾福之後的種種行為自然被愛爾柏塔理解為了幼稚的惱羞成怒。
於是她簡單的和幾個坐在窗戶旁邊的高年級打了個招呼——必要的社交還是要有的,而她的人緣其實也算不錯。雖然她常聽一些人說她總是臭著一張臉。
隨後愛爾柏塔便目不斜視的從圍聚在馬爾福身邊的低年級生旁邊穿梭而過。隻不過在她打算回自己的寢室時,卻無意中注意到有個二年級的男學生貼著莉婭站的格外的近。
她下意識的皺起眉並回想起了父親在新回信中說的話。
而她的妹妹顯然沒注意到自己被人占了便宜,此時她正專注的看著被低年級生包圍住的德拉科-馬爾福,這個從小被溺愛大的男孩正坐在墨綠色的沙發上,俊秀白皙的臉蛋上蒙著一層興奮的紅暈,嘴巴一張一合說著自己的驚奇冒險,顯然很滿足這種被人矚目的狀態。
“……”
說真的愛爾柏塔很想翻白眼,但她理解小女孩對馬爾福的迷戀,畢竟這家夥有一張不錯的皮囊,完美的血統和深厚的家底。考慮了幾秒之後,愛爾柏塔罕見的沒有立刻回寢室,反而停在原地聽了一會兒馬爾福的廢話。
結果她很快就後悔了,甚至越聽越不耐煩。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馬爾福的‘我爸爸我爸爸我爸爸’以及他那和蛋殼似的亮的出奇的腦袋。
這家夥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一句話裡不帶句‘我爸爸’仿佛就不會說話了似的。
而她的這個駐足引起了幾個高年級生的注意。他們互相交換了眼神,心思也就沒繼續放在手裡的課本上。
須臾,愛爾柏塔終於幸運的等到了馬爾福口乾舌燥的時候,於是她趁著馬爾福休息的檔口,用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對著他道。
“真是令人驚歎的飛行技巧,馬爾福先生,或許明年能在魁地奇賽場上見到你的身影。”
休息室內驟然安靜下來,隻餘下壁爐內火苗劈啪的響聲。而正喝著水的馬爾福似乎被嚇了一跳,他咳了一聲忽的看了過來,像是才發現有她這麼一號人物似的。
雖然愛爾柏塔不怎麼待見這個灰藍色眼睛的男孩,但也不想得罪他背後的馬爾福家族。
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得罪馬爾福。
話說回來,她其實和德拉科-馬爾福也有點交情,畢竟在她小的時候也曾被邀請去過幾次馬爾福莊園,之後由於年齡以及她的個人問題,去的就是莉婭了——但不得不說盧修斯-馬爾福是真的很會做人,他當初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純血統家的孩子沒什麼不同。
他甚至在她被其他純血小孩們孤立的時候,用那蛇頭手杖不輕不重的點了點她的肩膀,“或許弗利小姐該有點自己的興趣愛好。”
她紅著眼睛看著那雙淺灰色的眼珠,突然就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思緒慢慢回籠,這麼說來她其實還得感謝盧修斯-馬爾福,畢竟就是他的那句話點醒了她。
“當然!要不是霍格沃茲不允許一年級生加入校隊,我早就和你們一起打魁地奇了。”
馬爾福聞言放下水杯,他給自己施了一個清理一新,接著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個傲慢的笑容。
“那我們就期待著——另外,莉婭,功課上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
開學以來還是第一次在馬爾福麵前刷了個存在感並拍了個馬屁,愛爾柏塔又看向了傻愣愣的莉婭,這金發小姑娘似乎很驚訝她會和她說話。
也是,在家裡的時候愛爾柏塔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彆提同她和顏悅色的說話了。
之後愛爾柏塔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那個明顯慌張起來的二年級生。她露出一個假笑,看起來真心實意,“我不介意為你提供幫助——任何時候。”
這一句話徹底敲碎‘弗利姐妹不合’的傳聞,愛爾柏塔暫時將莉婭劃入了自己的保護圈範圍,也就代表她不會在對方受到欺負之後熟視無睹。
而斯萊特林向來重視能力和血統,既然愛爾柏塔明確了態度,那麼也就不會有人找小弗利的麻煩了。
那個二年級生在她的注視下不自然的後退幾步,緊接著漲紅著臉歪頭去看牆上的壁畫不同她對視,就好像那上麵有什麼極度吸引他的東西似的。
但愛爾柏塔還是將對方的模樣記在了心裡,在她的印象裡他似乎是個混血,同時認為對方那張臉上的痘痘或許可以再增加一點。而在得到莉婭略帶驚惶的點頭之後,愛爾柏塔滿意的抿唇轉身離開回了寢室。
由於她入學的那會兒一年級的女生是單數,所以她很幸運的住進了一間小小的單人寢室——或者說那時候壓根就沒人想跟她住在一起。
她鎖好寢室門,接著用力將自己摔在床上,淺金色的長發像是冬日的光暈般鋪在了墨綠色的綢緞床麵上,掩蓋住了如水波般泛起的褶皺。
“……”
她看了一會兒窗外的景色,那裡隻有一片漆黑的湖水,偶爾會有魔法生物遊過,似乎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於是她坐起身重新展開信件,這封信她等了快兩周才等到。她父親在新的回信中認同了她的看法——做‘朋友’這種事還是適合與馬爾福同歲的莉婭。
隻不過他要她在學校裡幫助莉婭贏的未來馬爾福未婚妻的位置——如果她還想要成為繼承人的話。
……說的好像弗利家族有什麼特彆值得繼承的東西似的。
但不得不說愛爾柏塔非常需要弗利這個姓氏,如果在校期間被除名,那麼她在斯萊特林恐怕也不太好過。
而純血的名頭也好辦事,所以她不介意幫一幫她的妹妹莉婭。
這麼想著,她想起自己對莉婭不聞不問的態度,便抽出魔杖對著皺巴巴的信件低聲道。
“火焰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