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著扇子的克萊爾女士言辭激烈的反駁:“我不會想你!”
愛爾柏塔拎著箱子將門打開,接著她回頭看著畫像笑著說:“那我會想你的,克萊爾女士。”
對此克萊爾女士卻是報以不屑的哼笑,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畫像中。
習以為常的愛爾柏塔自然不在乎這個,她走出會客室將門關好,接著沿著走廊快步往一樓的客廳走去。而等她到了客廳,卻發現自己的父親正端著高腳杯非常熱情的和麵無表情的斯內普教授說著學生時代的往事,一副和對方非常熟稔的樣子。
忘了說,雅安-弗利雖然喜好坐吃山空,但這並不代表家族中沒有可以經營的產業。弗利家主要經營就是葡萄酒莊園,同時在對角巷也有一家酒館。往上細數七八代,那時候弗利家還有七座規模很大的葡萄酒莊園,但礙於各種因素的侵擾,例如氣候,經濟,同行競爭和繼承人的懶惰,這份產業落在雅安-弗利的手中後就隻剩下了一座位於西部的格羅斯特郡,占地約三十英畝的葡萄酒莊園。
雖然表麵上看著還算不錯,但比起不是在魔法部涉政就是壟斷金礦的其他純血家族,弗利家的這點東西還真的擺不上台麵。
而與這裡格格不入,勉強應付幾句雅安-弗利的黑發男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哦——我親愛的愛爾,我和西弗勒斯等你很久了。”
雅安-弗利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酒紅色的絲質睡衣,他消瘦的臉上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即便他麵容英俊,但眼底的青色卻讓這份容貌大打折扣,“你——”
一身漆黑的斯內普教授卻完全不給雅安-弗利再繼續說話的機會,他蒼白的臉上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顯然被對方的那句‘西弗勒斯’給惡心到了,“我想弗利小姐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在對方手底下當了三年學生的愛爾柏塔立刻會意,於是她提著箱子快步走到斯內普教授的身邊,“當然,教授。”
說完這句話後她才轉向自己的父親:“早上好父親,您昨晚睡得好嗎?”
雅安-弗利像是被感動到了,他伸手撫摸著愛爾柏塔淺金色的頭發,手指上的橄欖石戒指異常惹眼,隨後他相當溫情的說:“你親手調製的睡眠藥劑非常不錯,所以我睡得很好,我親愛的愛爾。”
“我想整個魔法界都清楚地知道二位的感情足夠好。”
站在一旁的斯內普教授等這對父女假惺惺的寒暄完了才刻薄的說,他瞥了一眼麵露尷尬的愛爾柏塔,緊接著漆黑又空洞的眼睛看向了笑容僵硬的雅安-弗利,當然知道這個大他五歲的斯萊特林是個什麼德行,“那麼令愛我便帶走了,弗利先生。”
語畢他一把抓住愛爾柏塔的肩膀,也不等雅安-弗利說話,便帶著女孩幻影移形離開了弗利莊園。
可這卻是愛爾柏塔第一次進行幻影移形,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感覺自己仿佛被塞進了一根狹窄的管子裡,周身強烈的擠壓感讓她感到分外不適——說真的要不是信任斯內普教授,她都要以為自己的眼球被塞進了腦子裡。
而不過幾秒的功夫,那種可怕的擠壓感便消失了,而抓著她肩膀的力道也突然鬆開,她的耳邊傳來斯內普教授透著冷嘲的聲音。
“我假設弗利小姐昨晚睡得夠好——現在睜開你的眼睛!”
愛爾柏塔聞言猛地睜開雙眼,她急促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緩解了心口處那惡心的感覺。緊接著她迅速掃視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發現這裡與明亮的弗利莊園有著相當大的區彆。
這是一間麵積不大的客廳或者書房——因為幾麵麵牆壁的空白處都釘著長度不一的架子,上麵密密麻麻的整齊的擺放著各類古舊的書籍,高度直頂到天花板。掉了漆的壁爐內橙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角落裡則堆著一些報紙,一張磨損厲害的單人沙發就放在這些報紙的旁邊,沙發的跟前是一張四角桌,桌旁還放著把破舊的扶手椅。
愛爾柏塔嗅到了一股紙張特有的油墨味兒,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吊下的燈——是電燈燈泡,她在麻瓜研究課上學到過。隨後她難掩好奇的歪頭看向兩側開放的門,有一扇大概是通往走廊,再往前走或許就是進房的大門,另一扇則通向廚房——她看到了奶油色的櫥櫃。
悄悄地看了眼抽屜上半掉下來的把手,愛爾柏塔安靜的收回了視線。
“這是無記名魔杖,到假期結束前使用權歸你所有。”
斯內普教授見她總算是看完了,便從袖中抽出一根魔杖塞給她,隨後徑自來到單人沙發跟前坐下,破舊的沙發頓時發出一聲嘎吱聲。可他顯然並不在意,而是從四角桌上拿起了一份報紙,接著看了一眼左側的門廊,“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手數第三間,盥洗室在右手第一個房間。收拾好之後就下來——你有一刻鐘的時間,弗利小姐。”
心中慶幸自己帶了一大盒巧克力和糖的愛爾柏塔抓緊了魔杖並立刻應了一聲,然後她拎著箱子大步走向斯內普教授剛才所看的那扇門,接著便步入一條鋪著深灰色地毯的無燈走廊。
走廊的儘頭是幾扇拉著薄紗窗簾的窗戶和一扇門——顯然是通往室外的。她右手側的牆麵慘白且斑駁,並且一個相框或者掛畫都沒有,看起來單調極了。走了大概□□步後,愛爾柏塔看向孤零零的立在門邊的衣帽架,上麵掛著一件厚實的黑色大衣。
她又望了一眼窗戶,透過那層薄紗,她發現室外天色暗沉,像是快要下雨了。
於是愛爾柏塔收回視線,身體向左一轉上了角度比較陡的木質樓梯。踩上去的第一腳,她就聽到了讓人牙酸的‘吱呀’聲。這讓她忍不住放輕腳步並輕快地上了樓,很快她便找到了斯內普教授所說的房間。
由於有一扇半拉著窗簾的窗戶,所以整個房間還算亮堂,而這裡的布置也相當簡潔,隻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放滿了書的書架和一把木椅。
愛爾柏塔心情甚好的將行李放下——她對教授家中的環境非常滿意並且充滿了好奇,況且她是來學習的,又不是來度假的。
隨後她打開箱子用那根深色的無記名魔杖施展了一個放大咒,將亂七八糟的雜物拿出並吃了一塊糖,緩解了湧上喉嚨的嘔吐欲。
由於她本人非常認床,所以便用縮小咒(她父親的魔杖)將自己在弗利莊園的床給帶了過來。她耐心的將床的大小調整好,隨後一邊嚼著糖一邊將睡衣和換洗的衣物放入乾淨的衣櫃,緊接著把作業和書籍擺到書桌上後,愛爾柏塔便將自己的箱子塞進床底下,也沒有著急去看窗外的景色,便渾身輕鬆的下了樓。
而客廳內的斯內普教授顯然很滿意她動作的迅速,他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並將報紙一疊看著她說:“看來弗利小姐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麼現在就開始今天的第一課——大腦封閉術的訓練。”
愛爾柏塔愉快的心情因此一滯,她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要教給她那麼難的防禦術——她雖然知道大腦封閉術,但卻從未學習過。因為她沒有能夠練習的對象,同時也不想讓彆人翻閱她的記憶。
“我想弗利小姐已經了解過大腦封閉術的原理,”斯內普教授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緩緩地說:“但我要提醒你,這個假期裡你要學會的不僅僅是簡單抵擋攝魂咒和奪魂咒——更需要封閉你特定的記憶、感情和思想,並對外展示出你想展示的東西。”
伴著教授輕緩的聲音,愛爾柏塔的表情也慢慢的變得僵硬,要抵擋斯萊特林院長的攝魂咒和奪魂咒?隻用一個假期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
“我並不是在和你商量,”像是看出了她眼神的含義,斯內普教授將報紙扔回四角桌並站起了身,他的麵容在昏暗燈光的照應下模糊不清,最後他站在了她的身前,以一種冷酷又沉鬱的語氣說:“這就是你自大的代價——那麼不甘平庸的弗利小姐,為了讓未來的你不那麼後悔,現在丟開你的感情,我要進入你的大腦看看你的抵抗能力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了魔杖,並果斷的舉起指著她的額頭,“現在——準備——”
愛爾柏塔知道自己肯定逃不過這一遭,於是她深呼一口氣,立刻摒棄所有的雜念。
“攝魂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