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訓練 真的和假的。(2 / 2)

而弗林特笑的臉都快僵了,他大力拍拍臉看向她,咧開一口齙牙,“很高興你能來弗利——你現在的位置是擊球手,我需要你在比賽過程中輔助馬爾福抓到金色飛賊,最好再教給他點技巧,有問題嗎?”

愛爾柏塔將這話自動理解為盯著點馬爾福,“沒有問題,馬爾福先生交給我。”

馬爾福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卻莫名其妙的站直了身體。

“那麼訓練的時候我會直接放出兩顆遊走球,你必須儘快適應。”

弗林特踢了一腳腳邊那隻正不斷發出撞擊聲的木箱子——裡頭裝著試圖掙脫而出的遊走球,接著他招呼自己的隊友們聚過來,等所有人都到齊以後才說:“上次波特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所謂的格蘭芬多王牌——”他露出一個獰笑,“我們的弗利照樣把他耍的團團轉!最後贏得了比賽!”

於是斯萊特林們配合的鼓了鼓掌,以表讚同。

“而從今年開始,找球手將由馬爾福擔任,弗利則頂替擊球手的位置,”弗林特說著說著看向了臉帶驕傲的馬爾福,他在進行訓練的時候一向嚴苛認真,從來不講情麵,更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地位,“弗利跟我說你很有天賦,甚至比她飛的更好——一會兒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馬爾福頷首表示這當然沒有問題,他對於飛行一向非常自信。可他的表情卻不怎麼自然,攥著掃帚柄的手也有點用力,想來還是有些緊張。

“那麼我想今年的魁地奇杯依舊屬於斯萊特林,”弗林特沒發現對方的異常,他滿意的點頭像是勝券在握,一口齙牙配著粗礦的相貌顯得有點猙獰,“各位以為?”

其他人輕蔑的笑了聲,帶著十足的傲慢,一起異口同聲道:“顯而易見,斯萊特林必勝。”

……

然而他們的訓練並不怎麼順利。

三個多小時後天上就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而弗林特卻和完全沒感覺一樣,不允許任何人下場拿魔杖。

“我們必須克服每一個困難!萬一在比賽的時候突然下雨呢?!誰來給你們用‘防雨防濕’?!”

弗林特在暴雨中咆哮,聲嘶力竭,“都給我忍著!在賽場上沒有少爺小姐!我不管你們是哪個家族的繼承人!現在你們隻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就這麼點兒毛毛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訓練!!”

可這位狂熱的魁地奇愛好者顯然忘記自己的隊友們已經連續三個多小時沒有休息了。

愛爾柏塔和其他隊員還好,他們早就習慣了弗林特這種高強度且粗.暴的訓練方式,尚且可以堅持。但馬爾福不一樣,他自小嬌生慣養,哪兒受過這罪——他估計都沒淋過這麼長時間的雨。

她看了眼昏暗的天色,透過密集的灰色雨幕,她注意到不遠處的某位少爺已經開始在空中搖晃,而且在抓了五次金色飛賊後,他的速度明顯比最開始慢了好幾倍。與此同時愛爾柏塔的後方傳來了簌簌的聲響,她把著掃帚柄原地回旋,揮舞手中的擊球棒大力將鐵質的遊走球擊飛出去。

“乾的不錯弗利!”弗林特的聲音自唰唰的雨聲中傳來,他正在飛往場地的另一頭,“繼續!!彆讓你的擊球棒脫手!!”

手腕發疼的愛爾柏塔攥緊了手裡的擊球棒,大聲應了一句後便趁弗林特沒有再關注這邊,立刻騎著光輪2001朝著馬爾福飛了過去。

“馬爾福先生?”

停穩掃帚後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那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可不是一般的痛——特彆是在飛行的情況下。不過在真正比賽時場上所有隊員都會佩戴護目鏡,但今天大家都沒準備,也就隻能暫時湊合一陣,“再堅持一會兒,你很快就可以把波特打的求饒了。”

馬爾福正煩躁的要命,他現在非常累,而帶著腥氣的雨水順著脖子滑進衣領,訓練服貼在皮膚的粘膩感都快讓他發瘋了,同時雨水也都積在了龍皮靴裡,滑溜溜的惡心的觸感讓他的眉頭緊皺,一直就沒鬆開過。

他本來正低著頭想要將吸水後變得沉甸甸的披風解開,在聽見有人靠近後就想讓對方滾開,可在分辨出那是弗利時,他活生生把那口氣憋了回去忍著沒發火。

然而弗利的話卻讓他愣了一下,接著他噗嗤一下就被逗笑了,因為他已經想象到了那滑稽的場麵,但很快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你都聽到了?”

她昨天不是都睡著了嗎?!

“當然馬爾福先生,”愛爾柏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著——謝謝你讓級長小姐送我回寢室,昨晚我實在太累了。”

“……哦,”明明沒有雨水滑入眼睛,馬爾福卻抬起僵硬冰冷的手揉了一下眼避開了對方的視線,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舉手之勞。”

“相當紳士,馬爾福先生。”

愛爾柏塔恭維完了,見對方的手正在發抖,便說起了正事,“弗林特的訓練強度很大且毫無顧忌,他隻想著贏比賽——所以他大概率沒考慮過你沒有接受過係統的耐力訓練,體能跟不上的可能性。同時弗林特的安全意識非常低下——請抓好你的掃帚馬爾福先生。”

她擔心隨著訓練時長的增加,馬爾福會因為手滑或者體力不支掉下去。畢竟訓練是訓練,平常飛著玩是飛著玩,這可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尤其是在惡劣的環境條件下。

見馬爾福的表情有點僵硬,她便亡羊補牢般的說:“沒關係,我會一直看著你。”她停頓了一會兒,“但是記得一點,絕對不要逞強,你一旦感覺到任何不適就立刻叫我,好嗎?”

就衝這位少爺那強烈的自尊心和好麵子的程度,憑借他對魁地奇的熱愛以及今天又是第一天訓練,他就算心裡罵了個昏天黑地恐怕也不會主動提出休息。

馬爾福一開始還在以因為四年級生的前半句話發愣,可聽到最後他卻不樂意了,雖然他的膝蓋都開始打顫,小腿也因為維持一個姿勢而越發僵直並隱隱作痛,但自尊心促使他不甘示弱且有點兒不快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弗利?你瞧不起我?!”

他支起上半身,稍微湊近了眼睛發紅的四年級,他壓低聲音逼問:“你覺得我不行?!”

可愛爾柏塔卻看著對方那因為雨水而塌下來的金頭發,非常慎重的說:“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馬爾福先生。在我看來任何事都要量力而為。況且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一個整體,而你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你上回比賽的時候不也是帶著——”但顯然馬爾福沒有因為這幾句漂亮的客套話就領情,他的語氣反而非常衝,“——帶著我俯衝差點摔死!?”

但愛爾柏塔麵不改色,“而事實上我們沒有摔死,我也不會讓你出事,馬爾福先生。”她對於自己的魁地奇技術相當自信,沒有把握的事她絕對不會做,“另外這才是你參加訓練的第一天,沒有人會因為你提出休息而嘲笑你,畢竟往後的日子還很長,你可以隨意展現你的天賦。況且你今天的表現已經足夠好——比我二年級時強多了。”

大雨嘩嘩的下,弗林特怒罵追球手的聲音透過雨幕傳來,竟有些失真。而浸泡在雨水裡的隊服也沉的要命,似乎正拽著人往下墜。

馬爾福眯著眼睛沉默的看了她半晌,冰涼的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真的?”

以為對方在說他比她飛的好的事,愛爾柏塔暗道這二年級的好勝心可不是一般的強,自然不會跟他說在訓練開始之前弗林特單獨和她說過如果馬爾福飛的不好,會直接將他換下的事情。於是她非常誠摯的點頭,“真的。”

她這麼說著的時候又使勁兒眨了眨發癢的眼睛,因為雨水再度流入了眼睛裡,她的眼睛比較敏感,滴眼藥水都要弄好半天,更何況是不怎麼乾淨的雨水。

誰成想她的視野剛恢複正常,就看到馬爾福的身後有一顆卷著雨水的遊走球正極速朝他們靠近!

“……!”

可馬爾福顯然沒有察覺到,他又嘟囔了什麼,可他的聲音實在太小,愛爾柏塔因為大雨而聽不真切,“你最好沒騙我,弗——!!”

“低頭!”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人迅速靠近他,接著便被對方一把摟住脖子硬生生的摁了下去。他一愣,發覺弗利和他挨得很近,他甚至又能聞到她身上鳶尾花的味道了,這個香味有一瞬間蓋住了雨水的腥氣。他的視線因此定格在了掃帚下方,雨水因重力飛速下墜,慢慢變小,讓他莫名有些眩暈。隨即他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擦著後腦勺轟的一下飛了過去。

“抱歉馬爾福先生,”壓在他脖子上的力道很快就消失了,他聽到她說,“這個距離還是直接躲開最為安全。”

愛爾柏塔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拐了個大彎朝著遠處弗林特飛過去的遊走球,而等她再度看向馬爾福時,卻見對方剛好直起身體。

但是馬爾福好像有點生氣,因為他白皙的臉再度有些發紅,而表情也非常古怪,他咬牙切齒的說,雨水都滑進了嘴巴裡,“……我知道了!你以後不要隨便靠近我!聽到了沒有!?”

隨即還不等愛爾柏塔反應,他便死死抓著掃帚柄飛往另一側。

“……”

愛爾柏塔聞言頓了頓,發覺自己剛才好像的確有些逾越,畢竟馬爾福也不是一年級時那個小男孩了——這還真的要注意一下,畢竟他也不是她的親弟弟。但不得不說在那個距離裡,她當然不可能一把將這位少爺推開,如果是在晴天還好說,雨天她不敢托大。

“……唉。”

不知為何她又歎了口氣,不過謝天謝地這位少爺還算聽話。不然若是他真的掉下掃帚,那這裡可就沒人再給他施保護咒了。況且開始訓練後她一直在不斷擊球——遊走球第一次打在擊球棒上的時候,那巨大的力道差點讓她手中的擊球棒跟著一同飛出去,更是震的她手腕隱隱作痛,這也讓她深深體會到這個位置的艱辛之處。

再者她今早隻吃了兩塊巧克力,的確沒有力氣再來一個俯衝接住馬爾福了。

愛爾柏塔轉了轉酸疼的手腕並活動了一下被震麻的手指,騎著掃帚換了個位置,以確保那顆金腦袋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內——

不過她也在思考自己接下來的一陣子裡最好還是彆出現在馬爾福眼前了。

省得又惹他生氣。

愛爾柏塔控製著掃帚的方向,用力將另一顆襲來的遊走球擊飛,在心裡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