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在上,馬爾福先生你到底在想什麼?”
愛爾柏塔簡直無法忍受馬爾福這時不時的犯蠢,到這種時候了他還在想著她應該感恩戴德的戴著馬爾福家尊貴的戒指,“首先這戒指不是你自願給我戴上的,其次我也不是你的未婚妻,最後很可能會有人覺得是我給你下了迷情劑!就為了讓你愛上我從而獲取利益——”
雖然大部分的高年級大概不會相信她會蠢到給馬爾福下迷情劑,但她不敢保證小部分人會怎麼想,“當然我能發誓不是我給你下的迷情劑馬爾福先生。另外你能回憶起今天接觸了什麼人或者吃了什麼東西嗎?”
但她的話音剛落,馬爾福的表情卻不知為何變得有點冷漠,他沒有鬆開握著她手腕的手,反而捏的更加用力了,他冷冷的說,“和我接觸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要讓我一個個的去問他們,‘嘿你們哪個蠢貨給我下了迷情劑’!?”
聞言愛爾柏塔就知道馬爾福是故意這麼說的,畢竟也沒人會傻到真的會一個一個的去問。
但他生氣歸生氣,事情總要趕緊解決才行。所以她閉了閉眼睛,儘可能讓自己找回過去心平氣和的態度,“我的意思是除了斯萊特林的其他人,我並不認為你的朋友們會給你下迷情劑——就為了讓你丟臉!”
話雖然這麼說,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她甚至都懷疑到了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身上。
而此刻馬爾福顯然並不怎麼在乎到底是誰給他下了迷情劑,他難看的神情一滯,接著突然打量了她一眼,最後莫名其妙的問:“你今天到底噴了多少香水?”
“梅林在上,馬爾福先生。”
愛爾柏塔也不再抗拒對方的力道,她倍感無語的放下了舉著魔杖的手,現在整個霍格沃茲都飄著愛情魔藥的味道,就連地窖也不例外,她已經徹底啞了火,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糾結她身上的香水味,但語氣上還是緩和了不少,“我隻噴了一點在頸後和手腕上,絕對不會濃到讓你覺得發嗆的地步!”
“那我為什麼從早上開始就聞到你身上的——”
馬爾福用一種奇怪且焦躁的語氣問,像是為此困惑已久,但他的話說了半截就突然頓住了,臉色徒然大變,緊接著他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像是在看一隻怪物,“該死的——這不可能!”
“你到底在說什麼馬爾福先生,你今天實在是——”她忽的一愣,“……你說你聞到了我的香水味?一直?”
在聽到她的話後,馬爾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但是卻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地鬆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
愛爾柏塔的神情跟著一凝,她迅速揮動魔杖給自己施了一個屏蔽氣息的小咒語,“現在?”
四年級的咒語並未讓那股鳶尾花的味道消失,已經聞了一整天這個氣味的馬爾福的表情越發僵硬,他本以為自己是和對方待的太久導致袍子上多多少少沾染了點味道,但現在看來他一直聞到的都是迷情劑的氣味。
溫柔纏綿的鳶尾花和噴香撲鼻的黃油的氣息,還有點紅酒——
梅林的胡子!他竟然喜歡愛爾柏塔-弗利!
那個小時候脾氣古裡古怪,但他竟然還像個傻子似的往上湊的愛爾柏塔-弗利!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可是他隻從她身上聞到過鳶尾花的味道,這怎麼可能——!
思緒錯亂的他猛地回過神來,他回憶起自己在迷情劑的作用下所做的蠢事,但仔細一想,他似乎也並沒有對弗利產生什麼厭惡的情緒,相反隻有一種詭異的羞憤。
他隻是覺得被人下迷情劑還沒及時發現是一件相當丟人的事情,畢竟他的魔藥學相當不錯。
現在再想想,就算是訂婚戒指戴在她手上他好像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與此同時他突然理解了弗利剛才的反應,那可是訂婚戒指,怎麼可能隻當做是普通戒指就行了?
梅林在上——
越想越覺得恐怖的馬爾福張了張嘴,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眼前的四年級生再次揮動了魔杖,一陣清涼的風將那鳶尾花的香氣刮走了不少,同時對方朝他靠近了一步,他下意識的皺起眉,竟莫名的有點不敢看對方的臉。
他無比生硬的脫口而出一句話:“你想乾什麼?”
“……一件你可能會生氣的事。所以馬爾福先生,我希望你能諒解我接下來的冒犯。”
從馬爾福的表情就看得出對方依舊聞得到鳶尾花的香氣,愛爾柏塔冷靜且迅速的將魔杖塞回袖子裡,說話的同時將右手直接貼上了對方的左胸,“還請你冷靜下來不要多想,在霍格沃茲裡噴類似香水的女孩有很多,而莉婭身上也很有可能會沾染我身上的味道。”
她冷不丁的暗示道,“並且小部分愛情魔藥的氣味也和鳶尾花類似,再加上魔藥被揮發了,帶來很大一部分的不確定性——”
馬爾福因為對方的動作而僵住了手腳,他眼看著女孩越湊越近的臉,本來好不容易平複了的心情再次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而直到對方的嘴唇距離他的嘴唇隻有一個小指指節的距離的時候,他的腦子已經放空了。
“馬爾福先生,”愛爾柏塔垂下眼簾去看對方抿在一起的嘴唇,掌下的心率簡直快的她無法去計算次數,她基本確定馬爾福應該是喜歡她的,但她還是不敢相信,“請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感覺,你想推開我嗎?”
可是馬爾福卻像是啞巴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呼吸越發的小心急促。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但她還沒來及拉開和對方的距離,眼前就是一花,接著不屬於她的氣息以及那微涼的唇瓣便重重的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愛爾柏塔倏地瞪大眼睛,隨後便悶哼一聲,因為馬爾福根本就是撞上來的!他們倆的牙都磕在了一起,導致她的嘴唇瞬間就被磕破,顯然馬爾福也是如此,因為接下來他和她幾乎是同時捂住嘴巴並步調一致的後退了一步。
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噩夢的愛爾柏塔撤開手,她看著手心零星的血跡,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對麵的馬爾福,“你在乾什麼!?”
而馬爾福則同樣鬆開手,接著他舔了一下破了皮的嘴唇,顯然是嘗到了不怎麼美好的血腥味,他擰著眉低咒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在乾什麼?!”
“我——”
愛爾柏塔感覺馬爾福絕對是在挑戰她的神經,此刻的她真的就是個十四歲的小孩,“我沒有要親你的意思!”
“該死的——我——!”馬爾福的聲音比她還要高,他怒視著她,羞紅著臉氣急敗壞的說:“是你離的太近了!我要推開你的時候沒注意!”
愛爾柏塔幾乎要被這金發男孩的胡話給氣笑了,她沒見過推人還需要把臉湊過來的,“德拉科-馬爾福,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後的門被人霍的一下打開,陰冷的帶著苦澀味道的風一下子就讓她清醒了過來。她見馬爾福瞪大眼睛看著她的身後,接著立刻低下頭不敢作聲的模樣,便僵著脖子轉過了頭。
然後她便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斯內普教授。
愛爾柏塔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用了隔音咒,第二個想法就是她好像沒有控製隔音咒的範圍效果——這也就說明斯內普教授一字不差的把她和馬爾福的對話全聽了進去。
她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突然很希望馬爾福再搶一次她的魔杖,最好再給她來一個遺忘咒或者昏迷咒。
“我真該祝福你們,一對剛剛誕生的年輕的小情侶——”
斯內普教授緩緩拉開一個假到恐怖的笑臉,一隻手裡還拿著本展開的厚書,接著他緩慢的曲起手臂,一手拍拍書脊,像是他口中所說的‘祝賀’,即便光線黯淡,但他還是看清了眼前四年級弗利那羞恥的表情,“就算是情人節,你們也沒能饒過自己的魔藥學教授,讓他安靜愜意的看完一本書——”
見兩個斯萊特林的優等生猶如鵪鶉般縮著脖子不敢作聲,他先是揚手將手裡的書拍向了最前頭的弗利,“你們這兩個蠢貨!”他厲聲說道,接著繞過她讓嘩啦啦翻動著的書頁親密的接觸了馬爾福的頭頂,“分院帽真是老糊塗了,我想格蘭芬多的長席不介意再多坐兩個人!”
兩顆頭發淩亂的金腦袋頓時也沒了什麼氣焰,反而同時說:“對不起,教授。”
“現在立刻滾回公共休息室!”
斯內普教授沉聲咆哮,他表情陰森的掃了一眼背對著他完全不敢動的愛爾柏塔,手裡的書再一次揮向了馬爾福的腦袋,直拍的金發男孩縮了一下肩膀,他做出最後一次警告:“我不希望在這裡看見誰斷掉的手指頭!”
“是教授!”
被打的七葷八素的愛爾柏塔和馬爾福異口同聲道,隨後忙不迭的扭頭就跑,很快便一同消失在了寂靜空蕩的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