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小事 愉快的一天。(1 / 2)

[HP]社會我拽哥 青城小巷 11535 字 8個月前

暴風雨後的第三天。

化作黑狼的愛爾柏塔趴在中心湖湖畔,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停在湖中清洗著羽毛的白天鵝。

“......”

可很快她便抖動了一下耳朵,接著將巨大且毛茸茸的腦袋一挪,直接將自己拱成一團,隨後合上了雙眼。

變成阿尼馬格斯之後,動物的思維會直接影響巫師的思考方式。比如現在,愛爾柏塔就很想把湖中的白天鵝叼上來吃掉(但好在她還知道那是盧修斯-馬爾福養的‘寵物’)。而且她變形後還不怎麼適應四條腿走路和奔跑,所以常常會前腿絆後腿摔了個底朝天。再加上視角的突然改變和視野變成了深淺不一的灰色,愛爾柏塔花了整整一日的時間才勉強適應了這種神奇的錯亂感。

但說到底這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最讓她苦惱的還是那過於靈敏的嗅覺和聽覺——梅林在上,她真的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瞬間聽到數十種聲音,聞到幾英裡內的氣味。

這讓沒有經驗的她頭疼不已。

而變成狼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畢竟在她的期望裡鷹和昆蟲是首選。更何況她的狼身要比普通狼大上不少,體長足有六十多英寸(約一米七),肩高四十英寸(約一米)。而她渾身漆黑沒有一根雜毛,皮毛油光順滑的像是被人喂養的很好——這個體型輕鬆撲倒並咬斷一個成年人的脖子絕對不成問題。

雖然她在暴風雨過後查閱了一些關於狼的資料,但仍沒有準確的判斷出黑狼的品種,最後她反而看起了關於狼人的資料——即便她在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在黑魔法防禦術上學過了相關的內容。

眾所周知,巫師社會對於狼人普遍存在著歧視和恐懼。但事實上一部分巫師是厭惡所有不同於他們的異類。有些人甚至認為,即便是人形狀態下的狼人也可能會對所有人構成巨大的威脅。*

魔法部也一直希望狼人能夠主動前去登記注冊,並簽署一份保證不會攻擊他人的協議書。可不動腦子想都知道不會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狼人,因為那無疑會為自己的生活帶來沉重的打擊和影響。*

愛爾柏塔並沒有接觸過狼人,更沒有親眼見到過被狼人所傷的巫師或者麻瓜,這也讓她無法站到一個明確的立場上來評判對錯,因為沒有一個巫師會想被狼人所傷,部分狼人也不願意隨意傷害他人——這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

但轉化成狼人後,有了狂狼症的巫師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他們會攻擊身邊的任何人,即便那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不過好在狂狼症造成的一些負麵影響可以通過服用狼毒藥劑來緩解,它能讓狼人在變身時保留作為人類時的理智,從而讓他們不再擔心自己會在滿月時給他人或自身造成傷害。*

隻可惜狼毒藥劑含有許多複雜的成分,它原料價格昂貴,製作起來非常困難。愛爾柏塔猜測絕多大數狼人的境況不太好,恐怕也買不起狼毒藥劑。*

愛爾柏塔在一年級的時候就聽說霍格沃茲的禁林裡生活著一群狼人。但沒有學生見過,更沒有教授辟謠,所以也無法考證這則消息的真偽。

無奈的將頭往暖乎乎的皮毛中拱了拱,蓬鬆的尾巴隨之掃了一下潮濕的地麵。愛爾柏塔心想自己就算是變成一隻體型正常的狼也好,這樣至少還能讓她裝成一隻大黑狗——畢竟有一部分人是分辨不出狗和狼之間的區彆的。

她雖然在心裡感慨,但依舊在努力學習著分類和處理各種各樣的聲音和雜七雜八的氣味。

東邊三十英尺的位置上有一隻貓頭鷹,它剛剛扇動了一下翅膀,估計是還沒睡醒。北側十英尺的位置上似乎有一個兔子洞,至少她聽見它磨牙並咀嚼草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往西北五英尺的位置上一條蛇剛剛絞死了一隻吱吱亂叫的老鼠。

血液的腥氣,動物的尿騷,草地的清香,泥土的芬芳,還有什麼——

濕潤的鼻子動了動,她倏地抬起腦袋並準確的看向了某個方向。

因為她突然間在數不清的氣味裡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大雪過後無人打擾的清晨,積雪覆蓋在山林間的雪鬆上,表層還落著一層晶瑩的冰霜,透著股冷淡乾淨的味道。

是德拉科-馬爾福。

他大清早的來森林裡做什麼?

愛爾柏塔是個十分自律的人,而在莊園裡居住的這段時間裡,她也儘可能將自己的作息時間安排的所有人都清楚,她有時候還會和畫像上的幾位前任家主聊上幾句——有一位頭發花白的馬爾福家主至今都將她錯認成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對方經常會在黑色的畫框裡打瞌睡,可每當她路過畫像前的時候,他都會睜開渾濁的眼睛驚詫的看著她說:“阿布!你怎麼從畫像裡出來了?!”而這時候另一幅畫像裡戴著金絲邊眼睛的青年便會無奈地同她道歉,接著示意她直接離開就好。

而現在是早晨六點,正是她在森林中的訓練場練習魔咒的時候。同樣她也早就摸清了馬爾福的作息時間,意料之中的非常規律——所以這個時間點他應該還在睡覺才對。

來不及想更多,確信對方用了悄無聲息(這個咒語並不能讓腳步聲完全消失)的愛爾柏塔趕緊抬起爪子爬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抖了抖毛,低頭見濕潤的土壤上有爪印的痕跡,便趕緊用爪子撥弄了幾下。

在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後,她的身形便瞬息間消失在了湖邊,朝著訓練場的方向躥去。

等她從訓練場旁的高樹下扒拉出來自己的魔杖並恢複原形,便立刻為自己用了幾個清新咒(畢竟她在湖邊趴了很久),接著她對著遠處的靶子甩出無數道五年級該學習的咒語。其實在練習阿尼馬格斯的同時,愛爾柏塔也沒忘記自己的無聲咒訓練,但這個咒語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她似乎也到達了某種瓶頸,始終沒辦法使出一些高級咒語。

這也讓她間接放棄了無杖魔法的訓練,她需要打好基礎一步一步的來,以她現在的水平想用出無杖魔法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

而顯然馬爾福也不是來找她的,至少她沒有在訓練場周圍看到對方。愛爾柏塔見時間差不多了,而森林裡的霧氣也消散大半,便整理了一下袍子並朝著中心湖的方向走去——每次訓練過後她都習慣在湖邊走上一圈放鬆心情。

清晨的森林靜謐又潮濕,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一大片深色的綠。她跨過布著苔蘚的石頭和倒下的枯木,途徑墨綠色的灌木叢,避開那些生長旺盛的野花,最後來到了波光粼粼的中心湖湖畔。

然而當她在中心湖前站定,抬起右臂準備將魔杖收進袍子裡時,卻突然聽見了什麼聲音,結果她剛一回頭,就見騎著飛天掃帚的馬爾福急速從她身邊掠過。

“......!!”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感覺自己的袍子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力道令她眼前一花,同時導致她重心不穩直接撲進了前方的湖水裡——她的胳膊被馬爾福撞了一下,而且袍子好像也被他的飛天掃帚給勾住了!

“......”

冰涼的湖水瞬間將愛爾柏塔淹沒,這些水砸在臉上時還帶來些許的痛意。她掉進去的那一刻便屏住了呼吸,隨後很快在水下睜開雙眼,清澈的湖水裡有不少因為害怕而四處亂竄的小銀魚,以及不斷舞動的水草——這中心湖至少有十多英尺深。

她穩住情緒並下意識的往前遊了一段,接著扭身仰麵看著透過湖水照進來的像是金沙一樣的陽光,這略微刺目的顏色和淺淺的藍色混在一起非常漂亮。

而她嘴裡吐出的空氣也化作一個又一個剔透的氣泡,慢慢上升最後破碎開來。

慶幸自己穿著深色的褲裝沒有穿裙子,水性還算不錯的愛爾柏塔有些憋不住氣了,她的魔杖似乎掉在了湖畔,畢竟她沒在湖水裡看到。於是她腳下一蹬,手臂也跟著起伏下壓,接著向前上方遊去。

“呼——咳!咳咳咳——”

等她浮出水麵後,便立刻喘了一大口氣並連咳數聲,布料貼在皮膚上的感覺有些難受,但她也不得不去忍耐。

她眨了眨被湖水刺激的發紅的眼睛,隨後難掩惱意的看向了騎著飛天掃帚懸停在中心湖上方的罪魁禍首,“德拉科!”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被受驚的天鵝糊了一臉羽毛。

“哈哈哈哈哈哈——”

表情有些緊繃的馬爾福在看到對方安全浮出水麵後便鬆了一口氣。雖然他的確是想嚇嚇她,但也沒有要將她推下水的意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見金發女孩那副明顯狼狽卻生動起來的表情,他實在是沒忍住就笑出了聲,而且這笑聲越來越放肆,最後他整個人都快要從掃帚上掉下來了。

而他的飛天掃帚上還掛著她那被扯壞了的半邊袍子。

“哦——梅林,愛爾柏塔,哈哈哈哈哈——”

把著掃帚柄的馬爾福騰出一手捂住了下半張臉,他看起來樂的不行,一雙眼都笑彎了,就連肩膀都跟著微微聳動,但他很快便騎著飛天掃帚來到她身邊並伸出了手,像是要將她從湖中拉起。

他的嘴角還溢著壞笑,順勢趕走了撲棱著翅膀的白天鵝,“你真該看看——嘿等等!”

‘嘩啦啦——’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隻沾滿了水的手給拽進了湖裡,在他落水的那一刻,同樣漸起一大片清澈的水花。

“呼——咳咳——咳咳咳——愛爾柏塔-弗利!”

一臉驚恐的馬爾福撲騰著胳膊(有些像鴨子)露出水麵,他噴出一大口湖水,姿勢看起來可不怎麼美觀,而塗抹了發膠的頭發也因此散開貼在了前額,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將他拉下水的愛爾柏塔,“你到底在乾什麼!”

“顯而易見,德拉科。我想我們之間扯平了。”

愛爾柏塔沒什麼表情的抹了把濺到臉上的水珠——感謝梅林他沒把水吐到她的臉上。當初馬爾福帶她來森林的時候還炫耀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會遊泳了,而且比一般人遊得更好——當時她好像也順口說了句自己也會泳遊,所以才會將他給拽下來。

她見馬爾福氣的臉都要憋紅了,便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轉移了話題,她可不指望他能同她道歉,“不知道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把額發放下來?”

或許是覺得自己理虧,馬爾福也沒有大發脾氣——但他依舊被氣得夠嗆,即便在彆人跌下湖後大笑出來也不是什麼紳士行為。而他也難得沒有說謊,他的遊泳技術的確不錯,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

他本欲伸手將濕漉漉的頭發擼到腦後,卻因為她的話停了下來,“什麼?”

“我個人感覺你把額發放下來之後的發型更是適合你一些。”

已經忍了兩年,終於把這件事說出口的愛爾柏塔坦誠的說,她認為馬爾福塗那麼多發膠或許就是為了營造一種異於同齡人的成熟感——但顯然他和成熟這個詞搭不上任何關係,更何況再這樣下去他的發際線都沒法看了。於是她一邊轉身往岸邊遊一邊說,“當然,我隻是建議——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小腿上的肌肉傳來一陣痙攣似的抽痛,緊接著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再次沉進了水裡——她的小腿抽筋了。

愛爾柏塔下意識抽了口氣,可喉管內卻因此嗆進了不少水,金色的長發四散開來,她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卻沒有分神理會。她劇烈咳嗽著,眼前漾起一大片霧蒙蒙的氣泡,她躬下身試圖去掰直自己的腳掌來緩解這種抽痛,然而一條手臂卻突然橫在了她的脖子上,硬拽著她浮出水麵。

“……”

呼吸著新鮮空氣的她還來不及睜開眼,就聽見身後的馬爾福大叫道:“梅林的胡子!你到底在乾什麼?!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會遊泳嗎?!”

“我的腿抽筋了——德拉科!”

被對方無情的勒住了喉嚨,愛爾柏塔感覺自己還沒有因為抽筋而溺水,就先被他給勒死了,被嗆得眼睛鼻子都在疼的她呻.吟道:“你先鬆開手,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聞言馬爾福這才手忙腳亂的撒開了手,然而他的手臂很快就環住了她的腰,像是怕她真的會淹死在湖裡,他胡亂摸索了一陣接著急躁的說:“我找不到魔杖——該死!肯定是掉進湖裡了!你說你把我拽下來乾什麼!?”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德拉科,我的魔杖應該在岸邊——”

另一條腿也隱約有了疼痛的跡象,被對方抱住的愛爾柏塔隻能靠手臂來勉強維持浮力,她早晨什麼都沒吃就出來了,折騰了那麼久身體明顯有些發虛。隨即她忍著痛意(這比變成阿尼馬格斯時好受不少)想讓對方放開她去拿魔杖,然而馬爾福卻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得了愛爾柏塔!”

馬爾福自然夠不著懸浮在中心湖上方飛天掃帚,他看了眼湖畔,像是在估算距離,沒過多久他便自信滿滿的說:“我可以帶你遊回去——前提是你靠著我不要亂動!”

隻有手臂在來回撥動湖水的愛爾柏塔心中無語,對方說話時的吐息打在了她的耳廓上,更帶來幾分彆扭。不過她還是梗著脖子儘可能不給對方的身體帶來多餘的重量,同時也知趣的沒有質疑對方的體力問題,“好吧,隻要你可以——謝謝你德拉科。”

馬爾福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就好像她是個巨大的麻煩似的,然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用左臂力箍住她的腰並做了個深呼吸,接著帶著她慢慢遊向湖畔。

等兩個人成功爬上岸後,馬爾福看起來也沒有喪失多少體力,他勻了勻稍顯急促的呼吸並彎身扶住了一顆近岸的巨石。緩過勁兒來的他胡亂理了一下濕漉漉的金發,接著看向了坐在岸邊不斷揉著小腿的愛爾柏塔,她的脊背看起來非常單薄,“這要是被我爸爸看見——”

“你爸爸不會知道的德拉科。”

因為抽痛而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愛爾柏塔頭也不抬的說,她沒空去管貼在臉頰上的濕淋淋的頭發,更沒在乎自己的褲子上沾了多少黑乎乎的泥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嘴唇正泛著白,“相信我,我的烘乾咒和清理咒非常不錯。”

然而馬爾福卻冷笑一聲直起了上半身,隨後他瞥了眼她纖細的腰,又不自在的摸了摸濕淋淋的左臂,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體溫,“那真希望你的遊泳技術也能這麼好——你是不是沒吃東西就出來了?”

“沒錯,”抽筋的情況稍有好轉,麵色發白的愛爾柏塔回過頭看向正摸著口袋的馬爾福,她今早隻喝了口水就著急出來練習阿尼馬格斯了,“我今天的胃口不太好。”

而馬爾福也終於從口袋裡摸出了幾塊巧克力,但隻可惜被湖水一泡,外層精致的包裝紙變得軟塌塌的,看起來有些惡心。

他略帶嫌惡的皺起眉,“哦——我是說我這裡有巧克力,隻不過——”

“沒關係。”

已經開始發暈的愛爾柏塔倒也不嫌棄,畢竟這時候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她伸手一條胳膊,袖管還在滴著水,“謝謝。”

馬爾福遲疑的走過來將巧克力放在了她的手心,而愛爾柏塔也毫無異色的剝開包裝紙並將巧克力塞進嘴裡,甜蜜的味道稍微緩解了不斷上湧的作嘔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