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萊姆斯-盧平。(1 / 2)

馬爾福像是嚇傻了,以至於即便攝魂怪被趕出了這節車廂,可他的手還在揪著她的後衣領和一小部分頭發。而且他急促的呼吸聲似乎消失了——這讓頭皮生疼的愛爾柏塔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正在憋著氣。

於是她小心的將頭往後仰了仰,接著將左手繞後觸碰到了馬爾福冷的像冰一樣的手背。

“沒事了德拉科。”

這一次她終於說出了足夠肯定的話,而奇怪的是她的手心依舊溫暖,隨後她動作輕柔的拍了拍對方的手背,語氣和緩的安撫:“請你可憐可憐我這為數不多的頭發。”

聞言馬爾福的手大幅度的顫抖了一下,卻也算是聽話的哆哆嗦嗦的鬆了手。他像是終於知道該怎麼喘氣了,先是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接著咽了口唾沫聲音嘶啞的問:“那——那是什麼鬼東西——”

“是攝魂怪。”

愛爾柏塔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接著為自己和馬爾福各用了一個保暖咒,“它們的職責是看守阿茲卡班......”

她沒有馬上起身,而是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即便她現在和坐在馬爾福懷裡沒什麼區彆,但在消極的情緒還未完全消退前,她也沒感覺到多少不適和羞恥,“雖然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晚宴的時候我們也許能等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很確定這節車廂裡的學生們(無論是新生還是其他學院的學生)都聽到了她念的咒語以及與馬爾福之間的對話——畢竟那幾扇拉著簾子的包廂門依舊緊合。

這節車廂甚至靜到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仿佛隻有她和馬爾福兩個活人存在。

於是愛爾柏塔也就沒有再出聲警示,她很欣慰他們都有點眼力見。而還不等馬爾福回話,一隻沒有具體形態的守護神突然從關閉的車廂滑門上躥了進來,可奇妙的是這隻守護神竟意外的在她的麵前停留了幾秒,接著它像是有點好奇的湊近了她的麵部——這讓愛爾柏塔不得不閉了一下眼睛,因為這色澤在黑暗中的確有些刺眼。

不過伴隨著車廂的滑門被人拉開,這隻沒有形態的守護神也飄忽著遠離了她,它輕快地貼著她繞了一圈,銀白的光像是煙霧一般將她籠罩其中。

過道上的壁燈也終於忽閃著亮起,驅散了無邊的黑暗和濃鬱的寒意。

見不知名的守護神越過她和馬爾福飛向了下一節車廂,愛爾柏塔也終於看向了出現在門口,手持魔杖的成年男巫師。

對方的個子高挑身材勻稱,有著一頭淺棕色的短發和一張算不上英俊的麵容。他看上去應該是個和斯內普教授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可是姿態上卻顯露出幾分滄桑和疲倦。男人穿著一身發舊的巫師長袍,袍子的邊緣處已經起了毛刺,但卻意外的乾淨整潔。

他或許不是個有錢人,富有程度甚至還比不上韋斯萊一家,但他一定是個乾練且懂得生活的人。

這位男巫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肅穆轉變成了驚奇,他淺色的眼珠子動了動,看向了還坐在地上的兩個學生,準確的來說是最前頭的那個金頭發的漂亮女孩——她的身邊還漂浮著守護神遺留下來的魔法痕跡。

“你們還好嗎?孩子們?”

他開口詢問,聲音年輕溫和卻也有些沙啞,他很快便來到她的跟前,最後單膝跪下與她平視,“我想剛才的那條如尼紋蛇是你的守護神?”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手已經探進了鼓鼓的衣兜裡摸索著什麼,而視線則略過了她領子旁彆著的級長徽章,很快他掏出兩大塊巧克力遞給了她,“吃吧,吃掉這個你們能好受點。”

“謝謝。”

愛爾柏塔聞言道謝並接過巧克力,隨後扭過臉將其中的一塊塞給了一直沒出聲的馬爾福——他還是那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隻是臉色極其難看且機械性的撕開包裝吃了一塊巧克力。

見他吃下巧克力後臉色略有好轉,她便重新回頭看向了蹲在她跟前的男巫。同時很快就判斷出了他的身份,畢竟能出現在霍格沃茲列車上的成年男巫並不多見,“是的盧平教授,我希望它能幫的上你的忙。”

萊姆斯-盧平,今年霍格沃茲的新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大概率是剛才那隻守護神的主人。

“的確——準確的來說它幫了哈利一個很大的忙。”

盧平教授似乎並不驚訝她知道他到底是誰,他也不計較她身後的男孩沒有說話,而是想起了剛才體型頗大的三頭蛇極其凶猛的襲擊了那個逼近哈利-波特的攝魂怪——那架勢像是要把那頭攝魂怪給活吞了。

他很少見到有守護神擁有這麼強的自主性和攻擊性,也很少見到如此稀有的守護神——至少他從未看見過。

而顯然有一部分學生還沒被攝魂怪嚇到,就先被那姿態凶悍的守護神給嚇暈了——比如那個叫隆巴頓的格蘭芬多男孩,他微笑著說:“我聽到了你的洪亮咒,愛爾柏塔-弗利,斯萊特林的級長......”

他的視線越過了這兩個金頭發的學生,似乎在追尋那不見蹤影的守護神,隨後他的目光很快又放在了金發女孩的身上,他征詢道:“我能叫你愛爾柏塔嗎?”

一點也不意外哈利-波特又遇到了麻煩,那位大難不死的男孩似乎總能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心裡這麼想著,愛爾柏塔撕開了巧克力的包裝紙——這是塊很普通的巧克力,市麵上隨處可見的那種。

“當然可以,盧平教授。”

她掰了一大塊塞進嘴裡聲音含糊的說,沒有介意教授改變對她的稱呼。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位盧平教授給她的觀感非常不錯,不錯到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好友。

但她顯然和這位新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素不相識。

她將剩餘的巧克力放在大腿上,決定留意一下對方——她不認為這份熟稔感是個意外。愛爾柏塔探出手握上了對方伸出來的手掌,他的手很大,掌心粗糙且溫暖,“很高興認識您,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它們在找人,”盧平教授的聲音不知為何沉了下來,像是車外的陰雨那般忽的墜下。她和他的手一觸即離,同時霍格沃茲列車也終於再次開動,車輪咣啷啷的噪音卻不再惹人煩躁,“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小天狼星布萊克。”

雷聲的轟鳴將他的後半段話給蓋住了,就好像他從未說出過這個名字。

而她身後的馬爾福顯然也聽到了他的話,他突然不受控的咳嗽了幾聲,像是被嘴巴裡的巧克力給嗆到了。

“......”

咀嚼著巧克力的愛爾柏塔一頓,她當然沒去理會馬爾福,卻也沒想到攝魂怪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逃出阿茲卡班的重刑犯-小天狼星布萊克。可魔法部又是依據什麼才判斷出布萊克可能會躲在霍格沃茲的列車上?

一個微妙的念頭湧上心頭,她安靜的注視著男巫的臉並鎮靜的說:“看起來它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是的,它們當然不會找到。”

盧平教授安撫性的笑了笑,似乎不太願意多聊這個話題,隨後他撐著膝頭站起身說:“起來吧孩子們,我得去後麵的車廂看看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需要。”

意識到隻有自己和馬爾福閃開,新教授才能走過去的愛爾柏塔便拉著金發男孩站了起來——感謝梅林他吃了巧克力後能用得上力氣,所以她也沒費多少勁兒。隨後她和馬爾福一起貼牆站著,為對方讓出了一條路,“再見教授,謝謝您的巧克力。”

麵容儒雅隨和的男巫對她點了點頭,隨後快步離開了這節車廂並拉上了滑門。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那個逃出阿茲卡班的——”

好半晌,終於有了點人色的馬爾福看向了沉默的愛爾柏塔,他的左手握拳抵在唇邊又咳嗽了幾下,表情有些驚慌,“但這怎麼可能,那個人怎麼會出現在——”

“我也不知道,德拉科。”

想必盧平教授已經檢查了前幾個車廂,那麼她也就不需要再去做無用功,心中有了猜測的愛爾柏塔歎了口氣對金發男孩說,“先回包廂吧,我和你一起。”

於是兩個人便互相攙扶著(她怕他掉麵子)一起回了各自的包廂。而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列車一直安然向前駛去,沒有再出意外的狀況,當勒托女神所掌管的無星無月的黑幕降臨,他們也終於抵達了霍格莫德所在的車站。

寒氣逼人的雨還在下,早在車上就為自己用了一個‘防水防濕’的愛爾柏塔剛一下車就被擁擠的人群推擠著向另一邊走去——她毫不懷疑就算自己站著不動都能抵達遠處馬車聚集的位置。而周圍什麼聲音都有,學生們不安的議論和不滿的抱怨,青蛙聒噪的呱叫,貓咪淒厲的嘶叫,海格遠去的招呼聲等等等等。

雨腥氣迫使她不得不稍稍屏住呼吸,她剛才好像看見了梅薇思——但她還來不及叫住對方,視野裡就失去了這位拉文克勞的蹤跡。而等她隨著人流一道走上泥濘的小路後,也終於看到了無數輛被夜騏拉著的馬車——這種魔法生物是飛馬的一個分支,它全身漆黑,龍頭馬身,肩骨處長著堅韌且巨大的翅膀。同時它的身上一點肉都沒有,薄薄的皮毛緊緊地貼在骨架上,讓每一根骨頭都清晰可見,看起來有些醜陋駭人。*

但值得一提是普通巫師根本就看不到這些魔法生物,隻有親眼目睹過死亡,並懂得死亡含義的人才能看到它們。

愛爾柏塔不願再被學生們擠來擠去,更何況地上的泥水都濺到了她的袍子上,星星點點的汙跡很是難看。於是在被推著來到這些馬車跟前的時候,她徑自拉開了一扇距離自己最近的馬車的門並快速鑽了進去。可等她剛剛坐定並皺著眉為自己用了幾個清新咒,抬頭才發現馬車裡已經坐了三個人——哈利-波特,赫敏-格蘭傑以及羅恩-韋斯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