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狼嚎 沒什麼區彆。(1 / 2)

馬爾福臉上的痘痘第二天就消了個乾淨,半點痕跡都沒留下,隻不過他好像還在生她的氣,畢竟她當時的舉動的確是不怎麼給麵子。

周五晚上的時候愛爾柏塔也沒顧得上去禮堂用餐,她背著書包匆匆去了圖書館完成了魔咒課堂上的作業,接著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抱著兩本剛剛借閱的書籍去了教授們的辦公室詢問本周內學生們的上課情況。

她和霍爾(斯萊特林男級長)在開學晚宴的時候就已經製定了較為全麵計劃,關於詢問課堂表現一事兩個人將會輪流進行,按月計算。

等愛爾柏塔從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裡出來,時間也還算早。和她預料的差不多,在格蘭芬多院長的課堂上也沒有人敢故意惹出麻煩。而麥格教授還詢問了她關於學期末的O.W.L.s考試準備的如何。

自然是將考試準備的萬無一失的愛爾柏塔站在門外想了想,自己沒有拜訪的對象好像隻剩下了盧平教授以及海格教授。決定先去一趟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距離這兒最近),她便扭身走進有著無數格子窗的長廊。

在拐了個彎步入另一條杵著火把的走廊之後,她透過蒙塵的玻璃窗,可以遠眺到海格教授的小屋——那裡還亮著燈,這位新任教授顯然還沒有休息。

“……”

愛爾柏塔收回視線走上一段小樓梯,進入一個昏暗的過道,在經過了一間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又路過了格蘭芬多塔樓的入口(畫框裡的胖夫人醉醺醺的,恐怕喝了不少酒),最後她走上變幻莫測的旋轉樓梯,這才抵達了三樓的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

她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很快屋內就傳來了男巫平和的聲音,他甚至都沒問來人是誰,“請進。”

愛爾柏塔應聲扭開門把手走了進去,她一點也不意外的發現這間辦公室看上去可比洛哈特教授任教時好上不少——至少牆麵很乾淨,沒有那麼多的五顏六色的自畫像,相框以及被擦的鋥亮的獎章。

而地麵依舊鋪著深藍色的地毯,書櫃裡頭的書目雜亂,幾本書的書脊已然裂開。櫃子前頭擺著一個玻璃水箱,裡麵裝著一隻格林迪洛水怪,它長著犄角,渾身呈現出一種淺淡的綠色。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現問題,那麼這個水怪正是三年級需要學習的魔法生物。

室內的窗簾也都拉的嚴嚴實實,不露半點縫隙。她記得洛哈特教授任教的時候就從未拉過窗簾,因為在這間辦公室的窗邊可以看見美麗的月色。那位穿著華麗的男巫經常會望著月亮,感慨一些關於歲月和時光,這類無病呻吟的東西(她在四年級去辦公室答疑時發現了這一點,洛哈特教授甚至還念詩歌給她聽)。

現在,這間辦公室的陳設整潔卻也單一,空曠的讓人看不出其主人的偏好。

已經脫下長袍,穿著身發舊襯衣的盧平教授正坐在辦公桌後頭批閱著什麼,大概率是學生們的課堂作業。

萊姆斯-盧平抬頭朝她看了過來,接著便露出一個溫文的笑容,“晚上好愛爾柏塔。”他放下手裡的羽毛筆,指了指桌麵上胖墩墩的茶壺和一小碟鬆餅,“坐吧,要來點兒茶和鬆餅嗎?”

沒有從擺設看出對方喜好,隻覺得對方或許很注重隱私的愛爾柏塔當然沒有拒絕,茶和鬆餅可比校長辦公室裡的蟑螂堆正常不少。於是她走到辦公桌前接下了熱氣騰騰的茶水和鬆餅,她注意到他自己的杯沿有一道小小的豁口,“謝謝您教授。”

“不用客氣。”

盧平教授和顏悅色的說,他也沒有繼續坐在辦公椅上,而是起身走到了距離她最近的沙發前坐下,“你來找我是為了了解課堂情況的嗎?我從珀西那裡聽說了,現在的級長們要履行不少義務。”

“是的教授。”

愛爾柏塔也沒再客氣,她坐在辦公桌對麵的軟椅上直接抿了口茶水,這隻杯子裡裝著很普通且口感發澀的紅茶,並且加了不少糖塊和牛奶,而潔白的碟子上放著一塊能讓人兩三口就吃掉,淋著楓糖的鬆餅,“斯萊特林中有誰的表現讓您覺得有些在意?”

盧平教授眨了眨眼睛,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善意,“都很不錯,隻是課堂氛圍相較於其他學院沉悶了一點,”他聳了一下肩膀,平易近人的像是在與朋友閒聊,“但這是我們都能預料到的,對嗎?”

愛爾柏塔讚同的點點頭,多數斯萊特林並不怎麼喜歡這位教授,但礙於麵子也不得不接受現實。她不願意繼續兜圈子,“如果您願意,那麼可以多留意幾個七年級的學生,羅爾,奈特利和拉勒比。”

雖然她不認為這幾個人會貿然對一位教授出手,但必要的提醒還是要有的。

“他們對您在三年級課堂上的教學方式持有保留意見,”她相信盧平教授明白她語中的含義,畢竟在對方上學的時候,學院之間的矛盾恐怕要比現在嚴重的多,“雖然部分斯萊特林在恪守規則,但總有些人會踩到那條不該踩的線。”

她曾對蘭迪-西德尼說過斯萊特林沒有蠢人——這當然是謊話。但不得不說在滿足私欲和維護利益的時候,多數斯萊特林們都很有一手,‘聰明’的梅林都要站起來為他們鼓掌。

聽到她的話後,盧平教授露出一個混合著意外和驚訝的神情,像是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謝謝你愛爾柏塔。”他真誠的看著她,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我很高興你能告訴我這些。”

“這是我應該做的,教授。”

神情放鬆的愛爾柏塔微笑著說,她又喝了口茶並咬了口鬆餅,這種甜度其實正合她的口味——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大概還是太甜了。

而盧平教授見她很快吃完了鬆餅,便起身將辦公桌上的碟子遞了過去,“要再來點嗎?”

正好有點餓的愛爾柏塔便抬手又拿了塊鬆餅,與多數教授不同的是,她在萊姆斯-盧平身上找不到太多的距離感。畢竟教授是教授,學生是學生,即便二者之間的關係再好,中間依舊存在著一層身份上的隔閡。

盧平教授顯然也不介意和一個斯萊特林分享自己的餐後小甜點,而身邊有人吃東西,明顯也帶動了他的食欲和胃口,他同樣拿了塊鬆餅放進嘴巴裡慢慢咀嚼。接著同她交流起了五年級課程中的難點。

“謝謝您的款待,教授。”

將紅茶喝乾淨後,覺得舒服不少的愛爾柏塔把空了的碟子和茶杯重新放回到了辦公桌上,她來這麼一次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對方並沒有提及莉婭,“這麼晚還打擾您,萬分抱歉。”

將碎屑清理乾淨的盧平教授同樣站了起來,他甚至體貼的幫她開了門,手背和手指上有著不少陳舊的疤痕,“這裡隨時歡迎你,愛爾柏塔。祝你有個好夢。”

“謝謝——夜安,教授。再見。”

待她走出溫暖的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臉上的微笑便消失不見。她有些疲乏的捏了捏後頸,接著抽出魔杖進入長廊,隨後她迅速地下了旋轉樓梯,準備去狩獵場拜訪海格教授。

本以為會在出口處遇見攝魂怪的愛爾柏塔卻意外的沒看到那些黑黢黢的影子,但說實話她也不想再和那些鬼東西遇上,心道它們難不成還會換班的她就這麼拿著魔杖朝著狩獵場的方向走去。

霍格沃茲的夜晚與平時並無不同,抬頭就能看見閃爍著微光的夜空,周邊的一切處於一種愜意安靜的氛圍裡。

等她走近海格的小屋時,還看見了被拴在菜地裡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它大概就是巴克比克。這隻灰色的魔法生物正跪伏在地,巨大的翅膀懨懨垂於地麵,似乎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聽到動靜的巴克比克歪過腦袋看向她,橘黃色的眼睛又大又圓,在這黑夜中顯得有些驚人。

愛爾柏塔停下腳步看了它一會兒,即便對方的脖子上拴著一根極粗的鐵鏈,而她距離它也還算遠,但她還是遵循著原則向它鞠了一躬。

巴克比克發出不大不小的呼嚕聲,像是在判斷她是否是個值得尊重的人,可很快它便晃了晃腦袋直起前膝和後腿,站起來後又將巨大的翅膀收起,最後伴隨著嘩啦啦的鐵鏈聲,它深深地朝她埋下了頭。

見狀愛爾柏塔也沒有再接近它,而是收回視線並抬腳上了幾層咯吱作響的樓梯。等她在拚接不齊的木門前站定,卻突然聽見屋內傳來混血巨人斷斷續續的哭聲以及往嘴巴裡灌東西的咕嚕聲。她抿了抿嘴唇收回手指並轉身離開,現在這位教授更需要一個私人空間發泄情緒,而不會想看見一個不怎麼熟悉的斯萊特林學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更何況她今晚還有彆的事情要做。

在繞到小屋的後方以後,她便低聲為自己用了一個幻身咒,隨即便朝著漆黑聳立著的禁林走去。

小心的避開了紋絲不動,似乎無害的打人柳,愛爾柏塔在步入森冷的禁林後便解開了身上的幻身咒。隨後她將自己的書包藏在了一棵斷了枝子的樹下,接著小聲念出咒語,化作了黑狼的模樣。

用爪子刨了一個小坑將魔杖埋了進去,確認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以後,愛爾柏塔便下意識的歪了歪耳朵,借此來判斷禁林的哪個方位適合她練習阿尼馬格斯——她總得避開一些危險的魔法生物。

隨後她抖了抖身上的毛,扭身躥進灌木叢裡開始奔跑。

她的身影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動作敏捷的仿佛她原本就是一頭狼。爪子落地時輕的幾乎沒有半點動靜,但作為外來者她顯然還是驚動了一些生物。駐足於樹梢上的貓頭鷹淒厲的叫著,仿佛這隻黑狼咬住了它的脖子。剛剛從洞口跳出來的野兔倏地一下鑽了回去,因為下一秒黑狼龐大的身軀就從洞前躥過,濺起零星的泥土和草葉。十來隻正啄著小蟲的葦鶯扇動翅膀,幾乎一同飛上枝頭,暗色的剪影正好落在了跳上枯木的黑狼身上。

愛爾柏塔用爪子撓了一下滑溜溜的木頭,因此勾到了不少翠綠的青苔。她燦金色的眼睛安靜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狼的夜視力要比作為巫師時的她好上不少,即便目及之處都是黑白灰這幾種單一的色調。而她此刻的耐力也非常不錯,至少現在她的呼吸頻率非常平穩,且近乎於不可聞。

“嗷嗚——”

就在她準備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一聲突兀且淒慘的狼嚎突然間從西北方傳來,這並不是正常的狼叫——因為這聲音小到就像是拚了命的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似的。而愛爾柏塔在聲音剛落便立刻扭過腦袋,她下意識的動了動耳朵跳下吱嘎作響的枯木,謹慎的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卻發現狼叫聲越發的微弱且斷斷續續起來。

尖長濕潤的吻部微微一動,她開始分類空氣裡亂七八糟的味道,終於在無數氣味中鎖定了來自西北方的新鮮的血腥味。

愛爾柏塔做這些也並不全是因為動物的本能作祟,她現在非常意外,因為即便阿尼馬格斯是一頭狼,可本質上是人的她自然聽不懂動物們的語言——這或許與物種以及語言係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