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鳶尾 他怎麼發現她的?(2 / 2)

是馬爾福和紮比尼。

馬爾福披著件黑色的長袍,柔順的金發垂落而下,掩住光潔的額頭,他大步往前走,精致俊秀的麵孔冰冷極了,即便有蜂蜜色的光線輝映,都沒能甜上半分。

顯然他們之前是在談論什麼,紮比尼的臉色意外的有些古怪,“這很奇怪,德拉科,”他皺起了眉,大概是在仔細思考什麼,“已經快一個星期了——你確定我們不需要上報給院長?”

下意識放輕呼吸的愛爾柏塔聞言挑起眉梢,同時錯過了解開幻身咒的最好時機。

而他身邊的馬爾福卻腳步不停,他有點不鹹不淡地說:“你管那麼多乾什麼?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疤頭的親兄弟,這麼愛多管閒事。”

大概是格蘭芬多的死對頭讓他心生不爽,馬爾福斜睨了紮比尼一眼,學著對方不久前的語調,“隻不過是一杯茶——”他陰陽怪氣的繼續說:“真是一杯寶貴的茶。”

紮比尼臉上的表情更加奇異,但這種情緒轉瞬即逝,他露出一個稍顯揶揄的笑容,顯然沒有被這話給刺激到,“那又是誰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公共休息室裡乾坐著?”

馬爾福聞言猛地停下腳步,乾淨的袍角前後晃了晃。他惡狠狠的刮了紮比尼一眼,卻顯得有點心虛,“我那是睡不著!”

同樣停下來的紮比尼看似讚同的點點頭,像是完全不知道好友的抽屜裡有一整排的安眠藥劑,“好吧,睡不著……”他見馬爾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可萬一弗利小姐真的像之前那樣出了什麼——”

“夠了,紮比尼!你在想什麼?”

馬爾福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他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下頜線繃得死緊,他傲慢的抬了抬下巴,“她能出什麼事?!她根本就不可能出事!偉大的級長小姐可是會不少咒語——她當初不就差點剁了羅爾的手嗎?”

他像是在肯定著什麼,反複念叨著‘她會很多咒語’,但說著說著馬爾福又冰冷冷的嗤笑一聲,“擔心那麼多乾什麼,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們這些朋友。”

說到朋友這個詞的時候,金發男孩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態度更加尖酸刻薄起來,像是為了宣泄積壓已久的怒火,他拔高了聲音憤憤指責:“不然怎麼會一聲不吭的消失——哈!我就知道!”

當事人愛爾柏塔聽著走廊裡沉悶的回音,沉默不語。

“……德拉科。”

這會兒紮比尼的表情卻難得有些嚴肅,他認真的看著好友並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應該明白,這件事就算是弗利小姐考慮不周,但她也沒有必要事無巨細的向你報備她的行蹤。”

馬爾福一下子就被這句話梗住了,劇烈起伏的胸口昭示著他被氣的不輕,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但喉嚨裡始終沒有擠出一點動靜。而他的臉色更像是被打翻了的顏料盤,格外精彩。

紮比尼像是看不見他憋紅了的臉,“雖然她一向喜歡獨來獨往,但人總會有習慣去的地方——”他如此善意的提醒,“你比我們要更了解她,不是嗎?”

愛爾柏塔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多看了紮比尼一眼。

與此同時一旁的馬爾福靜默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很快他就有些煩躁的嘟囔著說:“……了解什麼了解——霍格沃茲的廚房,她經常會和那些小精靈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麼破毛病,”他頓了頓表情微妙的補充,“而且這學年她經常外出,很有可能去了黑湖或者禁林。”

紮比尼一愣,“所以你剛才突然說餓了是因為——”

“行了紮比尼,閉嘴對你來說就這麼困難?”被接了短的馬爾福拔腿就走,同時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怎麼就不是個啞巴?”

紮比尼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跟上了他。

見他們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並沒有給自己施下一個‘悄無聲息’的愛爾柏塔隻好緊貼著牆壁一動不動,同時慶幸這條走廊寬敞的很,這兩個男孩不會發現她。很快二人便匆匆從她的身前經過,即將拐進下一條走廊。

可還不等她放鬆下來,餘光中就見馬爾福突兀的停下了腳步,並狐疑的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且猛地抬起了手臂。

正好對上他視線的愛爾柏塔呼吸一窒,同時迅速向側方歪了一下上半身,堪堪躲開了對方的指尖。

而紮比尼見好友毫無征兆的停下且抬手看向他們剛剛走過的長廊,便疑惑的跟著看過去,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德拉科?”

“……我們分頭走。”

眯著眼睛收回了手臂後,馬爾福的呼吸加深了不少,似乎在嗅著什麼似的,他緩慢的攆了攆手指,“我去廚房,你去黑湖看看。”

鑒於對方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再者自己剛才的確‘不識好歹’的惹到了他,紮比尼便乾脆應了下來,“好。但如果我們今天還沒有找到她,就必須要報告給院長了。”

馬爾福收回探尋的視線看了他一眼,他相當不耐煩的說:“不用你提醒我。”

紮比尼見狀舉起一隻手不再多話,即便他對於好友在得知愛爾柏塔-弗利人間蒸發後,硬生生拖了好幾天都不向院長報備的原因有些好奇。

接著他便邁步離開,很快腳步聲漸漸弱了下來,最終消失不見,長廊也重新歸於平靜。

而屏住呼吸的愛爾柏塔眼睜睜地看著馬爾福向後退了一步,接著皺眉回到了這條走廊。他來回看了幾秒,卻沒有拔出魔杖,接著他相當篤定地低聲說:“出來。”

愛爾柏塔沒作聲,相反她還往長廊的右側看了一眼。

“愛爾柏塔-弗利,”馬爾福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像是竭力克製自己不發火,他厲聲道:“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告訴斯內普教授你這一周都不在城堡,嚴重違反校規——你這級長是不是不想當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正前方牆壁的色彩詭異的一扭,金發女孩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走廊內。

拿著魔杖的愛爾柏塔現在隻覺得尷尬,她不太明白對方怎麼會發現她,而且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在她剛學會幻身咒的時候也有過一回這樣的狀況。

她看著馬爾福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在考慮接下來答話的同時將頭發彆到耳後,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淺淡的鳶尾花香——那是她離開盥洗室前噴的香水味。

……等等。

愛爾柏塔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微妙,同時也有點不自在。

難道馬爾福是聞到了她身上的氣味才發現她的嗎?

……他的嗅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還是說他一直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