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再生 寶石與紙鶴。(1 / 2)

好不容易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奇奇,愛爾柏塔將那幾朵鳶尾花小心的收進了袍子的內置口袋裡。

“你還真受它們的歡迎。”

切好一份牛排的馬爾福不冷不熱的說,事實上這句話他已經說了數次。隨後他動作極其自然迅速地將愛爾柏塔左手邊沒有動過的牛排換成了切好的那份,同時將鰈魚拿了過去,“幾朵花就把你給收買了——快點兒吃飯,斯內普教授讓你晚上七點的時候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愛爾柏塔的心神都放在了鳶尾花上,餘光中以為馬爾福不過是換了換盤子的位置——他不出意外的十分挑食。而柔軟的毛線製品貼在她的肋側,溫暖異常,她下意識的移開蘑菇湯並拿起刀叉吃了塊方方正正的牛排,“教授有說什麼嗎?”

雖然嘴裡這麼問,但她心裡卻覺得斯內普教授找她大概是為了大腦封閉術的事情——因為繁重的級長工作,她的大腦封閉術教學已經改成了一月兩次。

馬爾福見她沒有反應的將牛肉咽了下去,攥在一起的手指倏然一鬆,接著他格外坦然的拿起一小塊被烤的香氣四溢的蜂蜜黃油麵包,“沒有。”

愛爾柏塔點點頭,心說對方也不可能告訴馬爾福什麼——就算是她真的惹了大麻煩。心情輕快不少的她又將一塊牛排塞進嘴裡,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牛排已經被人切好,她咀嚼牛排的動作一頓,接著就聽見了馬爾福的聲音。

“我爸爸之前也想送我去德姆斯特朗讀書,但是媽媽覺得太遠了不想讓我去,”馬爾福這麼說,可奇怪的是他話音剛落便飛快的瞟了她一眼,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爸爸寫信。”

“……我認為這種事不值得馬爾福先生出麵。”

被打斷了思路的愛爾柏塔奇異的看了他一眼,她真不明白馬爾福到底是怎麼想的——讓自己的爸爸去插手其他家族的事情難道是多麼光彩的事情?不過類似的事在部分小家族裡也屢見不鮮,更何況如果消息確切,那麼盧修斯-馬爾福恐怕也不會讓她‘逃’到北歐——說不定他已經在確認這則消息的真偽了。

“他會的。”

馬爾福放下一口沒動的小麵包,灰藍的眼睛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我爸爸一定會。”

可是愛爾柏塔卻沒有做出回應,她慢條斯理的咀嚼著肉質細嫩的牛肉,在馬爾福等不及開口的時候說:“我能處理好這件事,德拉科。”

馬爾福眯起眼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而她也總算是吃完了這一大塊牛排,接著她用一旁疊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聲音溫和,但態度卻不容置喙,“答應我不要插手,也不要告訴你父親。”

馬爾福不滿的皺起眉,“可——”

愛爾柏塔直截了當地說:“你不可能永遠幫助我,德拉科。”她看著他的臉,完全想象不出當他得知神秘人即將回歸時會是個什麼表情,“你和我——我們總是要自己處理一些事情——在沒有父母,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

馬爾福似乎不太明白她語中的含義,“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些小事不必去麻煩你父親。畢竟他已經夠忙了,不是嗎?”

愛爾柏塔岔開話題不欲多談。接著她站起身並伸出戴著銀蛇戒指的手,“所以我們之間的冷戰結束了——我和你還是朋友,對嗎?”

“......”

靠在椅背上的馬爾福沉默著看她,隨後視線緩慢下移挪到了她的手上。他突然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又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熱毛巾,同樣站起身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握上了她的手,似乎真的決定將此事揭過。

“沒錯。”

他輕鬆大方的簡直不像他本人,但在咬字上卻有些重,“我們當然是朋友,愛爾柏塔。”

愛爾柏塔聞言就知道他心裡的那股勁兒還沒徹底消下去。但不管馬爾福到底想沒想明白,她現在就當做他明白了。再者她的拒絕明擺著傷害了他高不可攀的自尊心,他一時半會也不會再做出什麼惹眼的舉動——能拉下臉來找她估計已經是他的底線,這其中或許還參雜著迫不得已的成分。

她心裡這麼想著,想要抽回手卻沒有成功。

“但我希望愛爾柏塔-弗利小姐能在‘失蹤’之前和你的朋友打聲招呼。”

他握的力度並不大,卻足以讓她無法掙脫。她注意到他的手比她的大上一些,男性特征越發的明顯。而下一秒,馬爾福便開始虛偽的假笑:“這樣他就不會像傻子一樣滿城堡找你了。”

“哦——”

愛爾柏塔眨眨眼,“是我的錯,對不起。”

馬爾福用一種‘不是你的錯還能是誰的錯’的態度哼了一聲,隨即毫無留戀的鬆開了手。接著他似是嫌棄的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是沒擦手?”

站在原地的愛爾柏塔分外無語的哽了一下,順手撈起另一條沒有動過的熱毛巾遞給他,“你不也一樣嗎?”

她都沒說她的手背上還有蜂蜜黃油的印子呢!

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的馬爾福一言不發的撇撇嘴,接過毛巾簡單地擦拭了一下手指後便將其扔到了一遍。而愛爾柏塔則示意對方把他那邊的熱毛巾給她,但馬爾福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甚至又用新的熱毛巾擦了一遍手。

“......”

愛爾柏塔終於意識到這家夥是故意的——這實在是太幼稚了!

接著她叫來眼睛紅彤彤的奇奇,麻煩她幫自己拿了條熱毛巾,而在她擦手的時候,尊貴的馬爾福少爺已經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手裡還拿著隻青蘋果。他優哉遊哉的看著她,似乎在說‘你怎麼這麼慢’。

“德拉科,”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的愛爾柏塔將毛巾放到桌角,她心平氣和的非常直接的問:“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幼稚?”

咬了一口青蘋果的馬爾福稀奇的聳了聳肩,倒也沒有生氣。估計是水果很酸的緣故,所以他皺著鼻子含混不清的說:“沒有。”

聽到他這麼說,愛爾柏塔心想沒有才怪——估計是沒人敢說才對。

之後二人便在小精靈們的簇擁下一道離開了廚房。不過這一次他們倒是沒有一起回公共休息室——金發男孩顯然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隻簡單敷衍地說了句再見便與她在八門大廳分彆。

愛爾柏塔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轉身朝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她回到寢室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毛線製的鳶尾花擺在了書架最顯眼的位置上,她看了又看,直換了五六次地方都覺得不合適。

最後她乾脆將花擺在了床頭,這才滿意的收了手。

然而魔鏡卻在此刻嚷嚷了起來,“梅林在上——是什麼玷汙了弗利小姐的品味——”

愛爾柏塔雖然沒有理它,卻從袖中抽出了魔杖,而下一刻魔鏡也很老實的沒了半點動靜。接著她來到存放著信件和包裹的鍍金小籃子前,掃開乾花花瓣翻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來自雅安-弗利的信。

籃子裡的這些信件大多屬於梅薇思,再來就是一些已經畢業的斯萊特林高年級生以及達芙妮的信。

想到拉文克勞女孩說自己和家人要在聖誕節期間拜訪遠居在挪威的姨媽家時,那興奮期待的表情,愛爾柏塔不由得將梅薇思的信和包裹挑出來,抱在懷裡來到桌前坐下,接著仔細的將信拆開慢慢閱讀。

第一封信中被塞了不少相片——區彆於巫師界的留影,麻瓜世界的照相機隻能定格住人們當時的形態表情,即便這幾張相片不會動,但愛爾柏塔依舊能感受到那裡風景的優美以及梅薇思的快樂。

【嘿其親愛的塔塔,】梅薇思在信中寫道:【真想跟你一起來看極光,這裡實在是太美了——我和爸爸還去了哈當厄爾峽灣,姨媽說最好是夏天的時候來這裡,那樣就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杏花和蘋果花——你不是最愛吃蘋果了嗎?哦...不過這裡的蘋果樹結的好像不是青蘋果。但作為補償,我給你寄了自己做的薑餅人!】

青綠的極光搖曳在漆黑的夜空,帶來空洞絢麗的美感。而愛爾柏塔也拆開了一小包嚴嚴實實的牛皮紙,享用了一塊可愛又甜蜜的薑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