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就好,其他的事情歸貝爾摩德和黑麥。”
按照她手裡的情報,組織很可能會在今天的晚宴動手殺死杯戶野議員,這位議員是今年政壇之星,也是組織扶持的中原井武議員目前最強大的對手,這位議員和日本公安有很深的聯係,公安的人大概率也混雜在賓客中。
她今晚除了和其他家族競爭者交流以外沒有其他事情,而她今天的禮服不算特彆,今天的晚宴不僅是不同黨派的談判,也是豪門聯姻的好機會,適齡的參加者都被要求戴上麵具參與舞會。
她特意準備了一個極具辨識力的鬥篷,這樣隻要將鬥篷與其他參與者替換,就有機會從安室透的監視下離開,前往樓上的房間。
“您好杯戶議員,我是齋藤美緒。”舞會尚未開始,齋藤美緒便搶先找到了那位杯戶議員,借著自己的作家身份想要與對方詳談。
杯戶野是個長得很慈祥的老頭子,眼睛如同鷹眼一般銳利,一頭白發蓬鬆已經上了年紀動作卻依舊硬朗,在找到一個角落後,齋藤美緒摘下麵具,衝著老人鞠了一躬。
“齋藤小姐是齋藤財團社長的養女?倒是和我一個學生的孩子很像。”杯戶野上下打量著齋藤美緒,想要看透她眼裡隱藏的東西。
“家母也常說我是大眾臉呢,這位是我的男伴安室透先生。今天是想給所有議員做私人簡訪,內容可能會發布在東京時報上,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呢。”她摘下鬥篷遞給安室透,從內兜裡掏出了一個本子準備記錄。
“如果隻是幾個小問題的話,樂意為東京時報效勞。”杯戶野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嗬嗬笑了起來,示意齋藤美緒和安室透在一旁坐下。
“我隻有一個經典問題,作為杯戶野個人,您在電車問題中將會如何抉擇?”
“我認為一個具有理性的人,在他的行為舉止中放棄使用自己的理性,比用理性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是更大的壞事。因為這是放棄了人“本性”的體現,也就是用理性自由地做出判斷的能力。”杯戶野並不意外眼前這位所謂的記者小姐的問題,相反他幾乎沒怎麼思考就給出了答案,說話時也一直看著齋藤美緒,似乎是在透過她給某個人道歉。
“而身為議員,我必須得承認在很多時候z府會為了大部分民眾的利益犧牲少部分民眾的利益,我們對於這些民眾始終存在虧欠,為自己的無能而愧疚,但作為我個人——”
“如果郭嘉需要犧牲我的利益,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為了公眾而犧牲自己,在我們這些公職人員身上,不是很常見嗎。”杯戶野一直看著齋藤美緒,卻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看向安室透,很和藹衝著他笑了笑。
“齋藤小姐的男伴是混血呢。”說完,杯戶野站起了身,朝著相反方向遠去,他在人流之中逆行,在燈光的照映下竟然生出了幾分孤寂。
大概是因為組織那邊也提前打點過了,采訪完所有議員並不像想象中那樣麻煩,完成所有采訪後就和安室透一起縮在了角落裡靜靜觀察著整個宴會廳。
“安室君見過莎朗小姐嗎?”
“目前為止還沒有。”安室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從二人退到角落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
“那麼,打個賭吧,我猜就快要動手了。”齋藤美緒抬起頭,帶著笑意看向吊打的方向若有所思,忽然衝著安室透眨了眨眼睛,拉著他滑入了舞池。
一曲過後,借著交換舞伴的間隙,齋藤美緒迅速將自己的鬥篷係在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身上,漂亮地一個轉身搭上了身後男人的肩膀,在一首歌結束時消失在人海之中。
此時窗外的雨逐漸大了,怒吼著襲向宴會廳的窗戶,被冰冷的水泥拒之門外,空氣中那股令人反胃的粘膩包裹了每一個人,雷電的嘶吼被大得有些刺耳的音樂聲所遮蔽,也同樣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齋藤美緒的離席。
暴雨將至,但很不幸,她一向不喜歡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