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清理完所有剛剛查閱的案件的資料後關上電腦,跟隨警官的來到醫院陪護齋藤美緒的病房,他來時齋藤美緒正坐在床上,捧著畫板繪畫,聽到開門的聲音也毫不意外並未抬眼“透醬來了?”
“我就知道透醬一定還會來的,你看剛剛讓護工小姐泡的紅茶還沒完全涼下來呢。”
“吃個蘋果。”安室透從桌上轉起一個蘋果,淡淡通知了齋藤美緒後便開始專心吃起了蘋果,他和那個神經病都懶得裝好下屬好上司了,如果沒有什麼更值得他爭取的情報,他和齋藤美緒大概會在無用的試探裡等到貝爾摩德將他要回情報組。
他今天來也沒指望著拿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卻忽然瞥見了齋藤美緒畫板上的未完成的畫作,雜亂無章的灰黑線條鋪在黃紙上,看似毫無規律,但從安室透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銳利的冷意似乎要透過畫紙掙紮著向安室透伸出手。
“美緒醬在畫什麼啊。”安室透故作親昵地靠了過去,貼著齋藤美緒想要近距離觀察她手上的畫作,卻發現上麵的線條在正麵反而真成了雜亂無章的亂畫。
“畫技不精,不過隨便畫畫而已。上次給警視廳做的筆錄不太完整,萩原警部建議我有時間多回憶回憶。”齋藤美緒把畫板轉了個角度,讓安室透能夠恰好地看清上麵的圖案。
“可是作為美緒醬的愛人,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再回憶這些令人不開心的事情,不過說回來,還是我沒有保護好美緒醬。”安室透將畫板翻麵蓋住,盯著齋藤美緒,眼裡的探究和冰冷被一層厚厚的哀傷遮蓋,但那悲傷實在是太假也太不達眼底,並沒有感動齋藤美緒,倒是讓她脊背發涼。
“可每次我閉上眼睛時,倒在我前麵的杯戶小姐就會又浮現在我眼前,你知道嗎透醬,我倒下的時候她還沒有死透,她在顫抖,她的眼神再告訴我讓我快跑。你說連死亡最後一刻都在提醒彆人快跑的女孩,怎麼會就那麼死了呢。”齋藤美緒垂下眼簾,聲音越發輕柔,最後幾個字的尾音甚至還沒來得及傳入安室透的耳中,就消散在了塵埃中。
“所以即使為了案件,讓我再中一刀,也是值得的吧。”齋藤美緒抬起頭,艱難扯動因缺水而乾裂的嘴唇,興許是她動作裡的悲哀實在是太過做作,安室透隻是點了點頭便移開了目光。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她眼裡轉瞬即逝的歎息。
“醫生說再休養一個月就能出院,案子結束恐怕結束了也暫時沒法回米花町,恐怕要耽誤透醬工作了。”齋藤美緒動作輕柔撫上安室透的瘦,他能感受到手裡似乎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真希望案子早點結束啊,我記得dior的展這周末就要結束了。”齋藤美緒忽然無厘頭提到了dior的展覽,安室透也是在這一刻才放下從進門起就一直懸著的心,齋藤美緒若有若無的暗示並不是為了受害人,隻是為了一個所謂的奢侈品展覽,這才正常不是嗎?
“打擾了,請問齋藤小姐是住在這一間嗎?”齋藤美緒還想繼續抱怨,卻聽見了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和房門再次被推開的聲音。
“打擾兩位了,我是FBI的探員詹姆斯,這次的案件性質嚴重,杯戶小姐是美國國籍,所以這起案件由FBI和日本公安一同偵辦,目前仍有疑點需要打擾齋藤小姐。”來人一頭銀發略顯稀疏,男人麵容蒼老,臉上的細紋讓老人更顯慈祥,隻是那雙眼睛如鷹一般,銳利地注視著齋藤美緒。
“不知道您想問什麼呢,美緒醬該交代的能幫助警方的都已經在筆錄的時候陳述完了,難道警官認為美緒醬刻意隱瞞了什麼嗎?”還沒等齋藤美緒開口,安室透就搶在她前麵毫不客氣回嗆了過去,言語裡充滿對這位FBI探員的不滿。
“想來詹姆斯警官也是為了案件偵破,積極配合調查也是我們這些證人的責任,可惜透醬也隻有這麼兩個小時跟我相處,”齋藤美緒輕輕抬手撫過安室透像示威的貓咪一樣繃著起的脊背,眸子黑如暗夜“在非官方二次問訊時要求家屬陪同,也是情理之中吧。”
......
“黑麥,瑪麗和你聯係了吧。”貝爾摩德輕佻的聲音混雜著煙頭被摁滅的聲音傳到了赤井秀一這邊,卻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應。
“看來沒有啊......酒店裡的東西比組織想象的難找呢。”貝爾摩德並不在乎赤井秀一那邊沉默的態度,低聲笑了起來“無論如何,Gin儘早讓她聯係到你,如果那個女人發瘋,把桑格利亞搬出來就好。”
“組織在找那樣東西和那個人,所以製造了這件事。”赤井秀一毫無起伏地應答後轉移了話題,語氣肯定得像是一早就明白貝爾摩德的答複。
“組織還沒無聊到那個地步,不過在組織裡隻要做好BOSS的指令就夠了,其他的東西可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不過倒是很少見到您這麼關心組織事務。”貝爾摩德並未直接回答赤井秀一的問題,隻是默認了他的猜測,順著他的話頭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