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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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侯羅伽的傳統衣著實在是過於硬核,伽藍跟著烏瑪迦犁一路走來,還真見到了不少現實的例子,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感到尷尬,但漸漸的竟然也習慣了這樣的風俗,當所有人都大大方方地掛著一堆水晶裝飾時,也就沒有人會顯得奇怪了。
更何況,紫水晶與深色的皮膚和淺色的頭發非常相配,尤其點綴在巨蟒銀鱗閃閃的身上,更是多了一種危險與神秘共存的奇異美感。
烏瑪迦犁見伽藍沒有表現出抗拒,便也十分高興:“我聽說上一次有天部使者進入紫晶之城的時候,是把眼睛蒙上的,說是不想看到野蠻的蟒蛇呢,還在紫晶之城的宮殿裡唾罵摩侯羅伽王不知廉恥。”
伽藍:……
是天部眾會乾出來的事情。
烏瑪迦犁:“你猜後來怎麼了,當時的摩侯羅伽王用熱情的舞蹈招待他,讓他自己摘下了眼罩,最後把人掏空才放走,據說還給他留下了幾個永世難忘的蟒蛇印記。”
伽藍:“……那位摩侯羅伽王是?”
烏瑪迦犁想了想:“似乎是我的祖父。”
伽藍:……
烏瑪迦犁:“後來的來水晶之城的使者就很尊重我們的衣著風俗了。”
這個外交事故真是一言難儘,充滿了意想不到的神奇轉折,伽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換一個話題:“彌那迦在這裡嗎?她應該也在紫晶之城中吧。”
烏瑪迦犁眨了眨眼:“是的,姐姐今天要和父親去迎接客人,我可不想去,所以就找個借口跑啦,沒想到能遇上姐姐。”
迎接客人麼……
看來今天摩侯羅伽王很忙,可能沒空給她當老師,不知道他要招待客人到什麼時候,可以讓金翅鳥送信去問問。
伽藍前後想通,便沒問是哪些客人,隻跟著烏瑪迦犁走,這少年顯然是個很好的向導,或者是至臻傳說街溜子,他知道紫晶之城中所有好玩的東西與美麗的景色,帶著伽藍一路抄近道,體驗了各種各樣神奇的交通工具,除了最常見的紫晶通路之外,還有一種長著晶簇的走獸,和地麵的獸類很相似,但要美麗許多。
水晶之城在地下,沒有夜晚與白天的分彆,隨時可以找到新鮮有趣的東西,但最後烏瑪迦犁帶著伽藍回到了皇宮,他似乎根本就沒有遇到過親姐姐之外的同齡人,十分興奮地纏著伽藍,怎麼說都要請她喝一杯他不久前剛釀的酒。
伽藍立刻記憶複蘇:“這是從石頭裡麵鑿出來的嗎?我聽彌那迦說過這個。”
烏瑪迦犁已經帶著她走進了皇宮中的紫晶通路,跟認真地點頭:“是的,乳海的水流淌在岩石之中,將岩石變作紫晶,我鑿出石頭中的髓水,以此釀製甜酒。”
伽藍這才明白過來,所謂的石頭釀酒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乳海的支脈流通八大部族,當它淌到摩侯羅伽後,就成為了流淌在地下的髓江,而摩侯羅伽部眾鑿開岩石,也就能夠暢飲到這流淌在石頭裡的甘霖。
“姐姐,我們得偷偷去酒窖,因為我現在不應該在皇宮裡的,我得繞近路過了。”烏瑪迦犁突然低聲笑道,“前麵的路有些難走,請坐著我吧。”
伽藍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烏瑪迦犁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輕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上,下一刻,他的身軀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下肢交融,變成了粗大的銀色蛇尾,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月亮一般的淺淡輝光。
伽藍跌坐到蛇尾上,蛇鱗堅硬而冰涼,卻又靈巧至極,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托了起來。
伽藍都驚呆了,下意識地抱住烏瑪迦犁的腰,惹得少年低聲嬉笑,隨後一頭鑽入水晶,這頭一次坐在蛇身上的感覺竟然不賴,而且還很穩很快……
係統:【毗濕奴男士會選擇舍刹男士作為坐騎是有理由的。】
伽藍:更怪了!
近路果然威力非凡,沒花多長時間,兩人就已經抵達了皇宮下的酒窖,烏瑪迦犁還不肯放伽藍下來,隻是蠻橫地撒著嬌:“姐姐以後也叫我迦犁好不好?姐姐不要叫我的全名了,聽起來好陌生啊。”
伽藍有些為難,想了想後還是點頭道:“可以的,但是迦犁,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我其實隱瞞了身份,南珈隻是我行走在外的名字。”
烏瑪迦犁聽了這話,便轉過身,湊過來,銀色的眼眸忽閃忽閃:“真的嗎?姐姐要第一個告訴我真正的名字嗎?彌那迦姐姐還不知道吧?”
伽藍哭笑不得,正想解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上方傳來。
“這裡有人嗎?迦犁!你又偷偷跑過來了是不是!”
溫柔的女聲落下,隨後燈光大亮,整個酒窖被點亮,這是一個充滿了無數晶簇的空間,而在此時此刻,它們全都由內而外地散發出柔光,把整片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迦犁,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忘了——”下一刻,一道鐫刻著蛇紋的大門緩緩打開,彌那迦當先走來,她看清楚了酒窖內的情形,立刻驚喜地瞪大了雙眼,“呀,南珈!你也來啦,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伽藍趕緊從蛇身上站起,烏瑪迦犁的尾巴立刻悄悄地勾上了她的腳踝,但還不等她與彌那迦問好,彌那迦的身後又走來一對十來歲的兄妹。
這兩人都是黑發白膚赤眸,並不是摩侯羅伽部眾,他們穿著黑色的輕甲,腰間還懸著彎刀,顯然是夜叉的打扮,後頭的女孩年紀尚小,低垂著頭,此時正怯怯地抬眸;前頭的男孩則昂首挺胸,眉眼飛挑,神情十足高傲。
不過這份高傲很快就消失了,他看到了伽藍,怔愣了片刻,無比開心地行禮:“您竟然也在這裡!夜叉之子塞犍陀,向天女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