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生意後喬琳沒有在紐約繼續久留,很快就跟早已返回洛杉磯的隊友彙合了。
這些家夥最近突然沒有什麼正事要做,反而不知道該乾什麼了。除羅德飛去康涅狄格陪女友外,史蒂夫和羅拉居然天天都去不同的地方徒步。等喬琳一回到洛杉磯,她就被隊友們拉著去了富蘭克林峽穀公園徒步,甚至從西洛杉磯一直走到了靠近海岸的地方。
徒步確實很好玩,可喬琳有點扛不住天天這樣來了。
“我寧願天天在室內攀岩和普拉提,也不要這樣每天都跟太陽打交道。你們知不知道我這種紅頭發的人很容易得日光癌的呀!我要保護我自己。”
羅拉嘲笑道:“這就是你為什麼天天晝伏夜出的原因嗎,喬?”
喬琳一時語塞,隨即耍賴:“我不管,你們這些天每天玩戶外,到底有沒有好好寫歌呀?”
史蒂夫點點頭,“當然,我和羅拉都覺得這樣很適合寫歌,你呢?”
把大部分時間花在派對、電影和其他雜事上的喬琳更語塞了。
“好吧,”她痛定思痛地下定決心,“讓我休養幾天,我最近有點沒靈感嘛。”
雖然她話是這麼說,但是喬琳也不是完全把寫歌這件事拋到腦後了,她仍然在嘗試捕捉每個可能會變成音樂的生活細節,並把它記錄下來。
作為職業音樂人,喬琳知道她和隊友們確實非常幸運,他們隻花了一年時間就從大學樂隊變成了一個商業樂隊,擁有至少三首能在電台流行榜上排到前十的熱門單曲,第一張錄音室專輯就賣出了兩百萬張,就連第一個音樂視頻都拿到了VMA的最佳新人獎。
總之,紫色天鵝絨確實得到了大多數樂隊都夢寐以求的那種成功——他們一炮而紅,在收獲好評的同時也有大筆現金進賬,從一個幾乎付不起俱樂部表演押金的樂隊變成了隨意出入五星級酒店套房的搖滾明星。
可這種所謂的明星生活並非全是快樂。成名意味著外界的所有關注突然完全澆灌在了他們頭上,樂隊成員們不得不努力尋找個人生活中的錨點來穩定自己的精神狀態。
他們也不得不把大量時間花在路上,不停地在世界各地表演。這不僅僅是唱片公司想要的,這也是樂迷想要的,而且樂隊本身也需要這個。
然而,儘管喬琳覺得這種表演是她主動選擇的,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一直在路上的生活對她的私人生活來說是個挑戰。
事實上,喬琳根本無法想象在路上的同時維持長期關係。她跟保羅之間的關係看似親密無間,實則隻是靠著雙方的信任勉強維持著,他不知道她在路上的時候會不會遇到誰,她也不知道他留在加州的時候都在做什麼,他們隻是故意忽略這一點,然後相愛。
喬琳很難不為這段關係背後的真相感到悲傷。可讓她更難過的是,他們主動選擇了這種生活。
然而她是真墜入愛河了,她偷偷寫詩給他,還有那些說好不再寫了的情歌。
它們都是非常美的音樂碎片,不夠完整,卻清新動人。可是喬琳不準備把它們放入自己的下一張專輯,她想跟朋友們在新的專輯裡創作些彆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裡史蒂夫發現喬琳確實恪守了她的許諾,她的生活突然變得規律極了。除去攀岩和普拉提之類的健身活動外,喬琳隻在晚上跟男友約會,白天時間都花在了寫歌、排練、看書、寫劇本和養鳥上,幾乎一度讓史蒂夫覺得這家夥是不是要提前步入退休生活。
隻不過這個退休生活有點激烈——史蒂夫來找喬琳的時候,她正在健身房做空中普拉提,在吊繩上玩倒立。
他覺得眼前的景象非常神奇,忍不住打趣說:“哇哦,下次你絕對可以把我們的演唱會延長到三個小時了,瞧你的腹肌!”
喬琳滿頭大汗,卻笑著回答:“這就是我辛勤工作的成果,我在為接下來的工作養精蓄銳。”
史蒂夫聳聳肩問道:“萬聖節期間你有什麼特彆的計劃嗎?我是說除了我們都被邀請的那個經紀公司派對。”
“唔,”喬琳從吊繩上翻了下來,“事實上,你說對了,除了那個派對,我沒有特彆計劃。有很多邀請,可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去,這可能取決於那時候我到底有沒有興致。”
“很好,我們可以一起去,你會帶著保羅去嗎?”
“我會邀請他。”
史蒂夫敏銳地注意到了“邀請”和“確認”這兩個狀態間的區彆,但他明智地什麼都沒問。
離隊友的私生活遠一點,這是紫色天鵝絨所有人都共享的一種工作智慧。
不過這次他真的是想多了,喬琳其實沒有暗示彆的,她真的隻是字麵意義上需要邀請保羅。
就像她已經預料到的那樣,她的男孩沒有拒絕她。
***
好萊塢的名人派對總是有種特彆的默契,它不會真的在萬聖夜當天舉辦,而是會提前幾天。
10月28日晚9點,日落大道,Nicky Blair's餐廳。
這間久負盛名的名人餐廳門口已經彙聚了一群尋找新聞的媒體記者。儘管其中確實有些人是受邀至此的,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被允許進入餐廳拍攝,隻能停留在門口的采訪區拍攝下車照。
考慮到餐廳門口的紅毯到底有多短,對這些家夥的拍攝技能來說,這絕對是個挑戰。
當紫色天鵝絨出現時,狗仔們驚喜地發現,這群年輕孩子把自己打扮成了經典哥特作品《亞當斯一家》裡的角色,隻不過性彆發生了明顯的調轉:
喬琳戴著黑色假發,上唇畫著小胡子,穿著條紋西裝,扮演父親戈梅斯。史蒂夫戴著黑色長假發,畫著煙熏妝,穿著黑色長裙扮演母親。羅拉臉上化了非常精致的特效妝,又穿著標準的黑色西裝,扮成了怪物弗蘭肯斯坦式的管家。
顯而易見,這個四人樂隊少了一個人,吉他手本人正在康涅狄格享受他的私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