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scape(十八) Woo……(2 / 2)

她一邊在心底尖叫,一邊在觀眾的歡呼聲中麵色凝重地踩進了泥裡。

等到他們各自站好位置後,喬琳握住了她麵前的立式話筒,“HEY——伍德斯托克!你們準備好來點好玩的了嗎?”

史蒂夫立刻配合著她用吉他彈了個漂亮的開場曲。

台下觀眾的歡呼聲更大了。

可喬琳還是假裝不滿意,“什麼?沒法聽到你們!”

台下觀眾在尖叫著喊她和樂隊的名字,也有觀眾在試圖點歌,喬琳見狀露出了笑容。

她湊近話筒,“讓我們開始吧!《咖啡和香煙》!”

她撥動了吉他弦,在前奏結束後唱出了她第一次在巡演期間分手時的心聲——

“現在已經是十點又十分,

我正被我的朋友們圍繞,

燈光璀璨,音樂歡鬨,

我理應很快樂,卻仍在悲傷。

我知道我不應該抱怨,

可我在一個陌生城市醒來,

躺在陌生的賓館房間。

如果世間所有事情都很簡單,

就像咖啡和香煙,

這就是我一整天唯一得到的東西……”

整整12首歌的表演讓喬琳覺得渾身疲憊,可她此刻的血管卻在砰砰直跳,很難平靜下來,畢竟觀眾的尖叫聲也很難給她平靜的機會。

她笑著大喊:“謝謝,你們棒極了!Good day!”

她跟隊友一起向所有台下的觀眾鞠躬謝幕。這種謝幕對搖滾樂隊來說有點太戲劇化了,可她總是這樣做,幾乎像是一個表演標誌。

在回到樂隊的房車後,她才聽說今天下午另一舞台上發生了泥巴大戰。

“什麼樣?”喬琳一邊笑著編頭發,一邊饒有興趣地打聽。

樂隊的設備管理員興高采烈地跟樂隊轉述他聽到的事:“南舞台的泥坑真的變成了泥坑,比這邊的北舞台要泥濘得多。Green Day在台上表演的時候,台下開始打架,然後有人開始往舞台上扔泥巴……不隻是一點泥或者是草皮什麼的,是很多泥巴和很多草皮!顯然,樂隊不會由著他們挑釁,對吧?主唱脫了褲子,砸碎了麥克風,然後把泥巴扔回到了人群裡!之後事情變得白熱化了,全身裹著泥的觀眾衝上舞台,保鏢也衝上去,人們在台上渾身都是泥,分不出誰是誰……”

喬琳笑著說:“我很確定比利·喬很顯眼,沒人能弄錯他的那頭藍頭發!”

“對,可他們的貝斯手就慘了,被弄錯情況的保鏢一個攔截動作按在了地上,他們說他得去修牙什麼的,已經成了一個需要醫生介入的事件!樂隊停止了演出。”

管理員說到這兒時聳了聳肩,“不過音樂節官方下了禁口令,我們不能跟媒體說這件事!”

喬琳皺起眉,“可憐的邁克!”

管理員搖頭晃腦地感慨著:“不管怎麼說,我很後悔我沒能去看,多特彆的場景啊!我就知道伍德斯托克不可能這麼平靜!”

“確實是,”喬琳笑著點了下頭,“它總是混亂的代名詞,不是嗎?”

第二天《紐約時報》就登出了伍德斯托克音樂節的專題評論文章——《伍德斯托克94年版:音樂;懷舊之旅以及和諧中的小不和諧》。

“鮑勃·迪倫避開第一屆伍德斯托克音樂節25年後重新登上伍德斯托克舞台,他正帶領著他職業生涯中最好的樂隊,從憂鬱的美國搖滾轉向沒有鼓組的弦樂樂隊陣容……

而在當天的這些表演裡,伍德斯托克94年版似乎暗示了幾代人之間的共同點。在迪倫前演出的加州搖滾樂隊紫色天鵝絨從憂鬱的《咖啡和香煙》出發,以清晰溫柔的旋律描繪著自我怨恨和沉悶。他們的歌聲並沒有止步於此,從黑暗中孕育出力量的《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讓不少觀眾哭泣,而《一首情歌》和《奔跑吧,孩子》無疑最大程度地喚起了觀眾的熱情,觀眾們開始合唱,並隨之跳躍,在律動中與情感的反複無常最大程度地共鳴在一起。

另一方麵,灣區搖滾樂隊綠日則抓住了抒情以外的朋克時刻,他們以快速、朗朗上口的歌曲抱怨郊區生活,大聲發問:“你有時間聽我發牢騷嗎?”……舞台上爆炸的泥巴大戰也成了一種孩子氣的展示,觀眾們都高喊著再來一次,伍德斯托克94年版徹底有了一個新的標誌性事件,以此同1969年版區分開……”

喬琳倒是沒仔細讀這篇文章,她正忙著看最新一期《公告牌》雜誌呢。

她一邊看,一邊撥通了戴蒙在德國的酒店房間電話。

“你好?”

“Hey,是我。”

“喬!我真想你!”電話那頭的興奮勁兒立刻傳了過來。

“我也想你!你們今天在乾什麼呢?”

“剛剛錄完那個電視節目《Rocklife》,正躺在床上,一會兒準備去喝酒。”

喬琳笑著眨了眨眼,“哦!我們也錄過那個,當時我們為Duran Duran做支持樂隊!”

“我看過那一期,”戴蒙的聲音裡滿是笑意,“伍德斯托克音樂節怎麼樣?新聞上說那兒一團亂。”

“還好!我們沒被卷進去。演出本身還不錯,最起碼沒搞砸!我還見了迪倫……”

喬琳一提起來就說個不停,完全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打電話是要說什麼。

“哦,對了!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正在看新的一期Billboard雜誌。”

“嗯?”

“《Boys & Girls》在另類播放榜上是第4名!猜猜誰在你下麵?”

戴蒙立刻笑了起來,“是你們,對嗎?哪一首?《一首情歌》還是《周二晚上》?”

“是《一首情歌》。”

“甜心,恭喜你!你們衝上去的速度真快啊!”

戴蒙有點感慨,喬琳真的每次都能很快引起聽眾的興趣,她非常明白聽眾們喜歡的是什麼。後涅槃時代的另類搖滾市場正在等待一種新的風尚,紫色天鵝絨無疑提供了最大的一種選擇。

喬琳笑嘻嘻地說:“謝謝!確實,這首歌從進入榜單到第5名隻用了6周,不過那首《Vasoline》的速度更快,Stone Temple Pilots他們隻用了5周就讓這首歌衝到了第5名呢!”

“專輯表現怎麼樣?我記得你們的上一張專輯整體表現要比單曲好?美國市場更關心專輯,對吧?”

“Well,第10名。”

“Wow,恭喜!”

“謝謝!但隻是剛剛入榜而已,不知道後續會怎麼樣的,你知道這個隻是上周的銷售成績。”

“我很確定這隻是個開始,甜心,”戴蒙輕笑的聲音就像是敲打在她耳膜上一樣,“我真想現在就能見到你,可是現在有了一個難題……”

“什麼?”

“你說過我們可以根據排位的順序決定姿勢,問題是,根據哪一個來呢?”

聽到他仿佛在耳邊的低語,喬琳的臉瞬間染上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