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樂隊的名字後,喬琳同隊友一起笑著走上了舞台,同頒獎嘉賓蒂姆·羅賓斯擁抱了一下。
在接過MTV的月球人獎杯後,喬琳彎腰對話筒說:“謝謝你們,我們必須得感謝視頻的製作團隊,他們一直專業,即使是在我們很難搞的時候也很專業。”
史蒂夫接過她的話,開始向具體幫助過這個視頻的人們道謝,非常專業地完成了整個致謝感言。
“……最後,我們要謝謝所有支持我們的歌迷,沒有你們,我們永遠無法站在這裡。謝謝!”
四個人都說了謝謝,然後就走下了台。
喬琳知道今晚他們應該不會有其他環節了,現在唯一剩下要做的就是去後台的新聞室,接受MTV電視台安排的拍照和采訪,然後享受今晚的派對。
等采訪結束後,喬琳剛好錯過了小紅莓樂隊的表演,但正好趕上綠洲的表演。
可讓喬琳失望的是,利亞姆今晚完全不在狀態,這本該是他們在美國市場最重要的表演之一,可利亞姆唱得如此沒有激情,甚至沒有達到他日常表現的一半水平,嗓音乾癟,隻有態度,沒有音樂。
更糟的是,他唱到結尾時,他把啤酒吐在地板上了。他們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行為在英國或許會被龐大的粉絲群體原諒,可在美國,觀眾不會對外來者綠洲這麼寬容的!
喬琳忍不住歎了口氣,她不知道剛剛一直低頭彈吉他的諾埃爾到底有沒有注意到利亞姆的行為,可他一定知道利亞姆今晚的表現真的大失水準。所有表演者都會清楚自己今晚到底有沒有發揮好,你或許不會記住自己最好的演出,但糟糕的演出會牢牢地留在你的腦海裡,困擾你一輩子。
唉,利亞姆!
喬琳扭頭看了一眼正在看她的史蒂夫,後者給了她一個“我告訴過你”的表情。可喬琳不是很確定他到底是在指什麼,綠洲是個麻煩還是利亞姆是個麻煩?抑或是諾埃爾會把這些麻煩帶給她?
不管到底是哪個,喬琳都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她隻關心諾埃爾的心情,本質上不在乎綠洲到底如何。
出乎喬琳意料的是,頒獎典禮結束後,諾埃爾的心情很平穩,甚至還有說有笑的。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她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吵過架了還是怎麼回事,總之她是鬆了口氣。
“彆擔心,”諾埃爾握住她的手說,“你應該好好享受你的勝利,這是你們的第幾個月球人了?”
喬琳想了想回答:“第7個。”
諾埃爾大笑起來,“他們真的很愛你們,不是嗎?”
“可能是吧,”喬琳笑著聳了下肩,“但還是得感謝粉絲,你知道VMA是商業獎的。”
他點點頭,“當然,沒有孩子們的支持,我們什麼都不是。”
在慶祝派對上,喬琳情不自禁地喝了很多,等音樂雜誌《Spin》的記者來找她時,她竟然忍不住說了點她從前一句都沒透露過的事。
“喬琳,人們都說《咖啡和香煙》是首描述都市青年生活孤獨的歌,可你從沒具體探討過你的靈感來源是什麼?”
帶著醉意的喬琳歪了歪頭回答:“它是一首描寫孤獨的歌,你在一個派對上,身邊都是你稱之為朋友的人,可你還感覺非常孤獨……那就是我在巡演過程中的感覺,我當時剛剛離開一段非常認真的感情,我完全心碎了,可巡演根本沒給我時間從中恢複,我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見到成千上百個陌生人……絕對不是最好的失戀恢複方案,不是嗎?”
“它被稱作《咖啡和香煙》,這是因為你對這兩樣物質上癮嗎?”
“不,”喬琳輕笑著搖頭,“不,我也許是對咖啡和香煙上癮,但這更多是因為……那個男孩,他就是由煙草和咖啡構成的。他甚至基於這個標題拍了一段短片。他是個非常有才華的電影人……這就是我能說的全部,我不想讓他覺得不舒服。”
等第二天喬琳酒醒時,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段采訪,把所有頒獎典禮之類的事都拋在腦後了。現在樂隊又要繼續出發巡演了。
從匹茲堡出發,喬琳和隊友途徑紐約州錫拉丘茲和羅德島州普羅維登斯一路向北,抵達加拿大,先後在加拿大的魁北克、渥太華和多倫多舉辦了三晚演出。隨後,他們又向南前進,回到美國後前往新澤西州的東盧瑟福和紐約州長島舉辦了兩晚演出。之後他們又重新返回加拿大,繼續在加拿大其他重要城市巡演。
等到紫色天鵝絨的巡演團隊走到溫尼伯時,已經是9月13號了。他們的巡演團隊意外增加了一位新客人,那就是喬琳的未婚夫諾埃爾。
而原本應該在美國巡演的他之所以會加入未婚妻的巡演團隊,當然是因為他的樂隊綠洲再次鬨翻了。
準確的說,是綠洲的核心成員蓋勒格兄弟再次鬨翻了。在持續不斷的爭吵後,諾埃爾終於到了極限。再加上他們在北卡羅來納的夏洛特演唱會銷售係統出了點技術問題,諾埃爾在這個刺激下負氣出走,綠洲的管理公司隻能公開宣布他們將取消綠洲在美國的所有行程。
眼下到處都在傳綠洲即將解散,而輿論風暴的核心正安靜地靠在喬琳的懷裡吃著“熱狗三明治”。
儘管喬琳為了捍衛美國人的尊嚴,嚴肅抗議過諾埃爾對熱狗的稱呼,但他堅決認為從字麵含義上來看,兩片麵包中夾著餡料,這就是三明治!
他們上次爭論的時候甚至拿出了《劍橋詞典》和《韋氏詞典》,而詞典顯然站在了諾埃爾的一方,讓他洋洋得意地贏得了戰爭。
這讓喬琳不滿地抱怨說諾埃爾唯一喜歡的書就是詞典。後者麵對這個指控搖搖頭,頗為得意地補充說他還喜歡人物傳記和曆史書,尤其是二戰曆史。
不管怎麼說,諾埃爾現在正坐在喬琳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看著電影錄像帶,靠在喬琳懷裡吃著他的“三明治”。
“誒呀,彆把油滴在我身上!我在路上可沒有那麼多襯衫可換!”
喬琳嘴裡抱怨著,左手卻在溫柔地撫摸著諾埃爾的頭發,讓他忍不住發出了像貓一樣舒服的呻.吟聲。這讓喬琳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低頭在他耳邊說:“Noely,你在頭發上很敏感。”
諾埃爾抬眼看向她,挑眉笑著回答:“你難道沒發現你每次抓著我的頭發時我都更賣力嗎?”
喬琳輕笑著拍了他一下。
等他安靜地吃完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解釋喬琳等待了很久的那個答案——這次他為什麼離開了綠洲巡演。
“所以,基本上,”喬琳聽完他的回答後眨了眨眼,“你們因為對ABBA樂隊的不同看法吵架了?然後你就走了。”
“差不多,但不隻是那樣,我們每天都在吵架,你知道我到底有多討厭……”
“跟人吵架。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衝突。”
“還有那些會大喊大叫的人,我恨死會大喊大叫的人了!可喝醉的利亞姆,他每天都在大喊大叫!當他喝醉的時候,我見鬼的恨死他了!”
儘管他這麼篤定地說他自己有多恨利亞姆,但喬琳也知道他有多愛清醒時的利亞姆,他的弟弟毫無疑問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之一。這種奇怪的兄弟關係甚至讓喬琳這個從未有過更多血親的人著迷。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摸了摸諾埃爾的肩頭,柔聲說:“我不會說任何話,我知道你打心底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你知道你需要時間冷卻一下,然後把它大聲說出來。”
諾埃爾扭頭看向她的眼睛,歎氣道:“為什麼我的兄弟們就不能像你一樣酷呢?他們都是一群混蛋。”
“你知道利亞姆一直很酷的,他可能是全世界最酷的人之一了,即使他有的時候真的是個全世界最糟糕的混蛋外,他也是個很酷的人。他腦子裡想什麼,他就表現什麼,不是嗎?”